“5月4日,凌晨三點,夜總會女侍阿梅下班回家時被一名陌生男子侵犯,搶走了他的手提包和身上的珠寶首飾,包包里有她當天剛賺到的三千塊現金。”
“5月9日,凌晨兩點,銀行經理小芳回到家中時,一名男子尾隨他進入電梯,將她侵犯,并搶走了她隨身攜帶的價值一千七百元的財務。”
“5月11日,凌晨十二點零八分,舞女小麗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人拉進了小樹林,被侵犯,并且同樣丟失了數千元的財務。”
“5月25日,凌晨一點十八分,白領女性崔瑩,因為失戀在酒吧喝多了酒,結果被人抓走侵犯搶劫。
在警署的全體動員大會上,郝仁拿著案件資料侃侃而談。
而除了重案組的伙計之外,下面那些軍裝警、行政警全都乖乖的拿著個筆和本子記錄,雖然看不出他們記的是什么,甚至郝仁明顯感覺下面那個叫做曹米高的伙計在本上分明是在畫王八,郝仁還是很滿足。
權力呀。
“以上這四宗案件,經鑒證科鑒定,全部出自同一男子之手,根據重案組陳督查的排查走訪,可以確定,這四名女子彼此之間并不認識,也并無交集,連共同認識的好友也沒有,因此,幾乎可以斷定,這是一名變態色魔的連環作案。”
“我以為,這個變態在屯門作案,是對我們警方的極大挑釁,各位,這不是重案組自己的事,軍裝,分區,甚至掃毒組,我們都要行動起來,尤其是晚上凌晨以后,黃中正。”
“在。”
“署里的機動部隊一向都是你負責的,為了確保市民的生命和財產不會被侵犯,我命令你,晚上重新規劃軍裝警員的巡邏路線,著重去巡邏色魔可能會出現的區域,如居民區、夜生活區等,其他沒什么人的地方,暫時放棄。”
“是!”黃中正大聲地道。
“伙計們,我再強調一遍,屯門色魔案的這個嫌犯,罪大惡極,人神共憤,為了屯門百姓的安全,為了對得起我們身上的警服,為了守衛屯門幾十萬人民的安全,這樁案子,無論如何都要破,所有人,都給我行動起來,其他的小案子,沒線索的,可以先暫時放一放,知不知道!”
“yes,sir!”
看著下面鴉雀無聲的會場,郝仁滿意地點了點頭。
雖然用膝蓋想也知道,至少有一半警員這時候都在偷偷詛咒他小題大做。
這種無動機的陌生人作案,在這個年代,老難破了。
能破的九成靠運氣,剩下的一成才是實力。
“另外,我認為市民們有權利知道他們的治安環境,紫薇,我決定將屯門色魔案的詳細情況,刊登在我們明報集團合辦的警事周刊上,起碼讓屯門的百姓知道,晚上有色魔,出門要小心一點。”
底下的警察們一下子就炸了鍋了。
這幾天剛剛加入警署的行政部梁紫薇忍不住皺起了眉,當著全體警員的面,站起來道:“署長,我認為這樣做,很容易引起市民的恐慌,犯罪分子看見也會更加警醒,可能會不再作案。”
“不再作案難道不好么?”郝仁直接質問了起來。
梁紫薇被懟得說不出話,只得解釋道:“不是,我只是害怕打草驚蛇,而且…”
“而且這種連一點線索都沒有的案子,如果最終破不了的話,警署必然要面臨輿論的壓力,是吧。”
梁紫薇沒說話,算是默認了這個說法。
“當警察就是要破案的!這個案子破不了,我們被市民們罵,就是活該!記住,我們當警察的職責和使命,是守護市民的安全,不是升官發財。就是要輿論給你們一點壓力,你們才能用心破案,這件事就這么定了,由我親自帶隊,不抓到這個色魔,決不罷休!”
咔嚓。
一張郝仁激情演講的照片登上了警事周刊,又被各大報社瘋狂轉載,收獲了市民們的熱烈好評。
當然,屯門色魔案的一些具體細節也徹底曝光到了市民大眾的面前,案件如果破不了,郝仁被捧得越高,到時候摔下來的就越重,把這種完全沒有頭緒的案子曝光給市民大眾,稍微有點政治頭腦的成年人都不會干。
簡直是愣頭青。
“FUCK!”
同樣看到報紙的布魯克也又一次暴跳如雷。
“黃皮猴子!他跟那些賣水果的大陸仔是一伙兒的,都是特么的一伙的!我就知道這些華人信不過!就不該給他們這么大的權利!!FUCK!”
布魯克真的很生氣,氣的都快要爆炸了那種,一氣之下,臉上,脖子上,身上,心里面,頭一天被大東打過的所有地方全都隱隱作痛。
摔摔打打當然于事無補,布魯克好半天才冷靜下來,開始打電話告狀:
“喂?希爾總監督么?對,是我,我要舉報,屯門的副署長郝仁根本沒把我們海關,把我們日不落帝國的重要關稅放在心上,對,什么屯門色魔案,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不,我甚至懷疑他本人就是農產品走私案的幕后老板,甚至他很可能是那個邪惡國家派過來的間諜!”
“什么?警察總署怎么說?先破色魔案?FUCK!這是姑息!港島是我們日不落帝國的港島,事關帝國的尊嚴和關稅,憑什么要以華人的安全為重?!”
“輿論影響?上帝啊,我們為什么要在意那些黃皮猴子辦的媒體,我們在港島有駐軍,誰敢亂嚼舌頭我們完全可以把他們抓起來!就像我們以前做的那樣。”
“是,好吧,我服從命令。”
“FUCK!”
布魯克惱羞成怒,掛掉電話之更加大喊大叫了起來。
事實上郝仁猜測的還真沒錯,布魯克正是皮特署長非常要好的朋友之一,這次東源集團的股票戰里,可憐的鬼佬將大半輩子的積蓄都給賠進去了,現在不說傾家蕩產,也差不了多少了,他比任何人都想活活撕了郝仁。
再有就是,他真的是個種族主義者,瞧不起所有有色人種,在他眼里那些低賤的有色人種只配跪下來舔他們這些高貴白人的鞋子,根本就不應該分潤他們的權利。
鈴鈴鈴~鈴鈴鈴~
辦公室的電話響起。
“喂?”
“親愛的,是我。”
“哦,夫人,有事么?”
“嗯…是這樣的,你今天晚上大概幾天回家?”
“不回了,今晚我不回家了,我要帶著伙計們親自抓走私!”
“真噠?!”
“???你好像很高興?”
“哦不,當然不是,我是說,你一晚上不回來,我一個在家,會很空虛,很寂寞,我好舍不得啊。”
“哼!男人要做事,你不要拖我后腿,今天晚上你自己吃飯自己睡,就這樣,掛了。”
掛掉電話,布魯克隱隱感覺哪個地方好像不太對。
不過很快他就甩甩頭,把這些兒女情長的東西拋在腦后了。
那個黃皮猴子!
他肯定跟這宗走私案有關系。
你以為沒有你的幫助我就破不了案么?那特么不是面粉,是幾百噸幾百噸的水果蔬菜,這么大的目標,我就不信我找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