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的時候,郝仁臉上的表情特別精彩。
碼頭?這幾只螃蟹這么大的膽子,居然還留在屯門?
按照韋吉祥的線報,丁家四蟹這幾天一直都在屯門,就一直待在海邊并不靠岸的一艘船上,吃喝住都在船上,由親信小弟在陸上給他們采買東西。
也是巧了,韋吉祥的小弟正好認識忠青社的人,吃飯的時候無意中讓他給碰上了,而現在屯門上上下下別說是江湖中人,就連買菜阿姨也知道郝仁在發了瘋一樣的找他們了,作為一個有心人,他就多了一個心眼,偷偷地跟著尾隨,正好就發現了丁家兄弟。
這不,馬上就來找郝仁邀功來了。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吧。
“頭,我現在就帶著弟兄,去把那四個王八蛋給抓回來,保證不讓他們跑了。”陳家駒興奮地道。
啪,郝仁點了一根煙,居然沒有答應。
“頭?”陳家駒不明所以。
郝仁分給陳家駒一根煙,陳家駒十分默契地就和郝仁來到了走廊角落沒人的地方。
“我們用什么罪名抓他們,目前我們掌握的證據夠判這四個王八蛋多少年,瓷實么?”
陳家駒拍著胸脯道:“阿頭你放心,昨天一晚上在我的連續審問下,那群王八蛋交代了不少事,尤其是那個老二丁益蟹,我有把握讓他在赤柱蹲一輩子。”
“老大呢?”
“這…丁孝蟹的證據不多,也不夠詳實,可能也就七八年吧。”
“那老三和老四呢?”
陳家駒低著頭不說話了,老三和老四明面上根本就不是黑幫成員,而是律師和醫生,目前的證據來看,想吊銷他們的執照肯定沒問題,但要說把人送進去,希望卻并不是很大。
“這些人,威脅的是我的家人,尤其那個丁孝蟹,他是有本事的,十年之后他出來繼續報復我怎么辦?”
陳家駒恍然大悟:“那頭,要不我們…就我們兩個,偷偷的去?把他們就地擊斃。”
郝仁還是搖了搖頭:“不行的,隱患太大了。”
見陳家駒不是很明白,郝仁只好道:“要是他們能死在黑幫火并之中,你說那該多好。”
“我懂了。”
說罷,陳家駒從兜里掏出幾個硬幣,道:“我去外面打公用電話。”
陳家駒的電話當然是打給大B的,洪興既然要在屯門插旗,總沒有理由讓警察把事情都給做了的道理,事實上他也沒說什么不該說的,只是告訴大B,有一個叫做吉祥的小兄弟恰好知道四蟹的位置。
剩下的,他可什么都沒說。
黑幫搶地盤么,死幾個大哥不是太正常了。
反正這四個要是不死,洪興肯定是沒法在屯門插旗子的,是吧。
而大B在接到電話之后同樣也馬上就反應過來了,當即便點齊了人馬找到了韋吉祥,問清楚了地址,帶著他就直奔目標而去。
在他們沒看到的地方,一輛普普通通的豐田轎車正悄悄的尾隨著他們,開車之人正是作為幕后黑手的郝仁。
車是他偷來的,一會兒辦完事他還得給人家還回去,如果不是臨時用車,他幾乎都快要忘了自己的偷竊技如今都已經快二十級了,而他的兜里,還揣著一只黑星的手槍,副駕駛的位置更是放了一把微沖。
這兩把武器都是當年從玫瑰那留下的黑槍,很適合他不穿制服的時候使用。
他到底還是對大B和韋吉祥的辦事能力不是特別的放心,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然不想親自出手留下把柄,但萬一事不可為,他也并不介意客串一下兼職殺手。
半個小時之后,車隊終于摸到了碼頭。
郝仁用望遠鏡清清楚楚地看到,丁家四蟹全都在岸邊的一處游艇上生活,其中丁益蟹還直接沖著海里撒尿。
躲在車里的郝仁興奮的狠狠錘了一下方向盤。
這群撲街!終于讓老子找到你們了。
然而找到歸找到,想要干掉他們卻也并不容易,因為他們人在海上,只要稍微感到事情不對,馬上就可以開船逃走,大B也好,郝仁也好,總不能游泳去追游艇吧?
如果是警方行為,郝仁當然可以申請水警支援,可郝仁這不是沒動用警隊的力量么,這就需要動一點頭腦了。
看到大B和韋吉祥并沒有動,郝仁稍稍放下了心,在車里點燃了一根煙,一邊想著對策,一邊等著大B和韋吉祥想計策。
然而只過了七八分鐘,郝仁便知道,大B和韋吉祥這次居然也是有備而來。
只見一輛紅色小汽車晃晃悠悠的從遠處駛來,不一會兒,從小汽車上就下來了了四個風情萬種的大美女,四名女子全都身材妖嬈火辣,性感嫵媚,穿著也頗為暴露,讓人一看就覺得這是出來賣的,而且是賣得很貴的那種。
尤其是為首的那個,看的郝仁都有點愣住了。
那女子身上只穿了一身白色的連體衣,要說露的多吧,也沒有,雖然腰細胸大屁股翹,身材上相當的不錯,可也沒有哪里過于突出,五官雖然精致,但也就只算漂亮,算不上特別漂亮,可她整個人渾身上下由里到外,卻透著一股濃濃的媚字。
極品呀!
又過了一會兒,韋吉祥走了過來,從女人的車子后備箱里拿出了打光板,照相機,大白天的,支起光板就互相拍起照片來,見四下里無人,幾個女人越拍,身上的衣服穿的就越少,擺出來的姿勢就越是火辣撩人。
要不是郝仁認出了韋吉祥,連他也幾乎以為這四個女人是在拍色情雜志了。
要知道70年代末期錄像帶還是挺貴的,雜志才是男人們茶余飯后最主要的消遣方式,而色情雜志,又是所有的雜志里賣得最好的。
從遠處突然扔過來厚厚的一沓鈔票。
“喂!你們四個,別拍了,上來陪老子瀉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