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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七章 過河拆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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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放人的要求,銀山河看出了他沒領會自己話中意思,再次提醒道:“青爺,我說了我是身不由己。”

  以前稱呼“青爺”,有調侃的意味在其中,如今卻有實實在在的佩服在里面,因實力而折服。。。

  交手后的他很清楚,他眼中的這個地痞的實力超乎了他的預料,拔刀后,就差那么一點點,差點一刀就把他給斬了。

  得虧他之前偷襲將其給打成了重傷在先,加之對方拖著一條未愈的斷腿,否則他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哪怕是這樣,對方依然在他身上留下了血淋淋的一刀,若對方出刀再多一分氣力,他這條命就沒了。

  現在想來依然有些后怕,要不是最后一刻為了穩妥起見,后果不堪設想,幸虧聽了那位探花郎的。

  他死倒沒什么,從愿意受命于人的那天開始,就做好了自己的生死不由自己做主的準備,擔心的是誤了少閣主的性命,無顏面對閣主的信任。

  青牙沒他那么多的念頭,光棍的很,低頭抬頭都是人,沒什么高尚和低下,輸了就認栽,栽了再爬起來就好,但現在聽不懂了,反問:“什么叫你身不由己?”

  銀山河都不想說破,佩服這位的實力,說出來怕侮辱人,然想到遲早要面對,所以還是講了出來,“那位探花郎要一命換一命,把你交給他,他才會放了少閣主。”

  青牙瞬間瞪大了眼,愣了愣神后,狐疑道:“老子聽著怎么有點扯淡,他要我做甚?”

  這正是他剛才聽不懂對方話的原因所在。

  別說他,其實銀山河也搞不太明白,“他說是一命換一命,因為是你帶我們來殺他的,說是咽不下那口氣,但感覺他要你另有目的,因為他要活口。”

  青牙驚疑不定,“你們賣了我?你們告訴了他是我帶你們來殺他的?”

  銀山河:“沒有,少閣主的脾氣就更不會輕易向他妥協,我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青牙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就是之前在那片島礁上似乎察覺到有異常的情形,嘴角忍不住咧了咧。

  話說到這個地步,愿意廢話這些,銀山河已經算是表達了對他的敬意,手中“斬草刀”一晃,插回了青牙背后的刀鞘中,給了句,“青爺,對不住了。”

  五指一抓,船板上斷的煙桿吸回了他的手中,別回了腰帶上。

  一聽那話,青牙猛然醒神,忙樂呵道:“那個,咱們再好好商量商量,只要咱們聯手,就一定能想辦法救出龍少。”

  其實就是不想讓自己落到庾慶的手中去,帶人來殺人家,用屁股也能想到不會有什么好事,鬼知道那狗探花會使什么辦法折磨自己。

  不知怎的,他感覺落在那狗探花的手上可能比落在西擎月手上還更可怕,感覺更讓人心里沒底。

  從王問天開始,再聞侯,再王雪堂,到現在的龍行云,對那狗探花不利的一個個都栽了,現在又要輪到自己了嗎?那廝要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越想心里越發毛。

  “不用那么麻煩。”

  哪能不知對方心思,銀山河答復的干凈利落,拎起他一個騰空而去,直奔明晃晃的紫瀾島。

  龐成丘和崔游立刻先后飛身而起,追了去。

  兩條船尾的鮫人船夫面面相覷,另一艘船毀的鮫人游了過來,水面不知從哪飄來了幾顆花生,在船邊晃蕩…

  打斗動靜起的快,消失的也快,突然就沒了,結果如何不知,島上的師兄弟三人內心免不了忐忑。

  為了安全起見,三人離島鉆進了水里,躲了起來,于暗中觀察,也算是做好了隨時跑人的準備。

  直到見到有人影騰空闖入紫瀾島的光華照明中,見到是銀山河拿了青牙回來,三人才稍稍松了口氣。

  崔游和龐成丘也先后飛掠上了島,跟上了銀山河。

  落地的銀山河見事發現場不見了師兄弟三人,當即施法朗聲道:“人拿來了,探花郎何在?”

  聲音滾滾回蕩向四周。

  不一會兒,庾慶三人就挾持著渾身濕透且昏迷的龍行云來了。

  見到銀山河得勝歸來,師兄弟三人也并未松懈,依然保持著觀察的戒備心態。

  事關自己性命,也沒有任何自大的資本,如何能不小心。

  三人所見,狼狽不堪的青牙自然是不用說,發現銀山河也明顯受傷了,半邊臉上血糊糊的,作為罪魁禍首的三人頗感尷尬。

  龐成丘一見他們就火大,指著三人怒斥,“你們想干什么?活得不耐煩了嗎?”

  誰知青牙卻樂呵出聲,強顏歡笑地打斷道:“那么大火氣干嘛,都是朋友,有什么誤會說開了也就沒了。”

  話剛落便摔出了一聲悶哼。

  銀山河順手將人擲于了地上,盯著師兄弟三人道:“探花郎,你要的人抓來了,我兌現了承諾,你也該放人了。”

  “晚輩是個言而有信的人,答應了的事情,自然會兌現,只是…”言辭鑿鑿的庾慶又盯上了地上無法動彈的青牙,嘆了聲,“只是晚輩修為不如人,倘若你們是商量好了在做戲,一旦青爺爆起,我們可吃不消啊!”

  青牙哼哼唧唧的樣子笑道:“犯不著搞這么緊巴,都是朋友,有什么話好好說。”

  他倒是能屈能伸,跟一路走來的出身環境也確實有點關系,該擺架子的時候就是大名鼎鼎的海市青爺,不該擺架子的時候也能放低姿態。

  然卻沒人理會他,銀山河此時的眼里只有探花郎的態度,“這個簡單,你讓一個人先過來驗一驗。”

  庾慶看了看左右的兩人,回道:“我這里都是自家人,誰過去驗都有可能會受制于人,依我看,還是前輩表示出點誠意的好。”

  銀山河沉聲道:“你想要什么誠意?”

  庾慶:“讓我們放心的誠心,讓我們相信你們不是合著伙來蒙我們的就行。”說罷還對地上的青牙使了個眼色。

  地上努力擺出和藹笑容的青牙頓感不妙,立馬鄭重道:“銀兄,山河兄,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我不想來,是被你們逼來的,你不能過河拆橋…”

  他一堆吧啦的話并未能阻止銀山河。

  領會了庾慶的意思,銀山河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出腳,一腳踩在了青牙的斷腿上。

  一聲嘎嘣脆響,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嗯…”青牙當場疼出了一聲悶哼。

  “青爺!”龐成丘驚呼,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實在是妄動也沒用,此時此地,銀山河的修為和實力足夠掌控他和青牙,妄動也只是多躺下一個人而已,于事無補。

  嘎嘣!青牙另一條腿又被踩出了骨頭斷裂聲。

  青牙疼的大喊,“銀山河,你有種弄死我!”

  不裝孫子了,直接放出了狠話,臉上更是一臉的狠厲。

  銀山河卻回應了他一個干脆利落的動作,一把將其拽起,松手后雙手呈虎爪狀,趁青牙還沒倒下,雙爪齊齊扣住了他左右大臂,狠狠捏出了兩聲咔嚓脆響,這才松開了雙手。

  他現在雖然佩服青牙的實力,卻不代表青牙在他眼里的存在意義能大過龍行云。

  若對方說殺了青牙就會放了龍行云,那他會毫不猶豫的干掉青牙,以換取龍行云的周全。

  近乎痛暈了過去的青牙這才倒在了地上,眼白翻了又翻,臉色慘白地喘息著,痛的沒了力氣說話,再大的怨恨和狠厲也得暫時煙消云散。

  龐成丘看的雙拳緊握,呲牙咧嘴,滿臉悲憤。

  師兄弟三人亦被這果斷廢掉人四肢的一幕給搞的神情抽搐。

  銀山河盯著庾慶道:“這次你滿意了沒有,不會還有別的理由吧?”

  庾慶喉結動了動,人家直接踩碎了青牙的兩條腿骨,捏碎了青牙的兩條臂骨,擺在眼前的事,不能有假,現在再說什么擔心人家雙方會合伙蒙他是真說不過去了。

  也確實證明青牙是被制住了,可以放心接手。

  他稍作思慮后,果斷道:“龍少閣主現在還不能給你。”

  銀山河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眼中的殺機明顯,“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庾慶不顧他的死亡威脅,直接說事,“喊船來,咱們一起返回海市,到了海市,咱們誰都不敢明目張膽的打打殺殺,到時候我自然要把龍少交還給你,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這么一說,銀山河大概懂了他的意思,盡管自己做了保證,可人家還是怕他會食言,怕放了人后會立刻收拾他們,所以要挾持人質到海市才能撒手。

  他看了看腳下的青牙,又抬眼問:“你還敢回海市?”

  庾慶重復一個道理:“到了海市,我不放人都不行。”

  言下之意是,敢不敢回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銀山河又看了眼青牙,“也讓他活著回去?”

  庾慶:“是,我說了要活口。”

  一聽這話,地上疼的直哆嗦的青牙也如同服了一劑止疼藥,竟顧不上了疼痛的滋味,在想這狗探花究竟想干什么。

  當然,不要他的性命,他多少也放心了些。

  邊上一臉悲憤的龐成丘自然也跟著安心了不少。

  既是這樣,銀山河也不再啰嗦,回頭交代一聲,“你去喊船過來。”

  “是。”崔游領命閃身而去。

  待到船到岸邊后,島上的一干人也到了岸邊,斷了四肢的青牙也挾持在了牧傲鐵的手上登船,師兄弟三人要,銀山河也不計較這個,他留著青牙也沒用。

  毀了船的那個鮫人也在此時冒頭了,喊道:“我的船被你們毀了,還有說好的回去的船錢怎么算?”

  庾慶:“嚷嚷什么?他們打壞了自然會賠你的。那個,回頭所有船的運費都找那條船上的人要。”

  那條船上的人,指的是銀山河、崔游和龐成丘。

  他這話也是說給自己這條船的船夫聽的,能省錢的事干嘛不做。

  實際上他們三個之前已經把龍行云身上給搜了遍,人家要殺他們難道還不允許他們撈點好處?

  回頭人家說身上錢不見了,他們也完全可以推的一干二凈說不知道,可能是在海水里泡丟了之類的。

  連弄錢后的退路都想好了,本以為能發筆大財,本以為龍行云這種人物身上一定會有很多錢,結果發現龍行云身上連個銅板都沒有,一個大男人出門身上居然不帶錢,很是令師兄弟三人失望,只好此時多句嘴省點小錢。

  嚷嚷的鮫人立刻看向另一條船上人問:“那就這樣說定了?”

  銀山河做主道:“不會少你們的錢,好好渡船便是。”

  有這句話兜底,兩條渡船再次出發,只是跟庾慶同來的船夫一臉欲求不滿樣子,明顯看庾慶等人不順眼,一百萬兩的印象畢竟沒那么容易散去。

  兩條船遠去后,扛著釣竿,挎著魚簍子的釣魚老頭從一片紫茅草后面走了出來,目送了渡船的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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