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柯南線毫無關系的小長篇,老白客串boss)
歐洲,某小國的邊境市場。
雖然臨近日暮,喧囂的行人車輛依然忘情的在街道穿梭。
各色的店鋪,攤販仍是一副人頭攢動的景象。
所有商人,小販,推銷員都在為此忙碌著,他們一個個臉上掛著勁頭十足的表情,無不期待著路過的人群光顧。
在這樣一副繁忙的光景之下。
一處地理位置較為偏僻的墻邊,卻有一人悠然自得的坐在店鋪門口,用紙扇扇著風。
這是一個開水果攤的年輕女人,穿著休閑背心,下面是條淺藍色的牛仔褲,踩著雙藏青色的塑膠拖鞋。
年輕女人留的金色頭發很短,但一張白凈面孔算是五官端正,如果仔細看,那張臉上的線條還有股像是男人的美感,看似不太顯眼,實則屬于好看的行列。
可惜不管外貌如何,人來人往的街道中不會有人多看她一眼,更多的或許會選擇看看她攤位上的水果新鮮程度如何。
年輕女人的攤位位置不算特別顯眼,并且街道盡頭的左面就有一家閨蜜更大的水果超市,距離她不到兩百米。
有購買需求的顧客全被分走了,讓她一整天下來也沒賺到多少,能不能盈利都是個問題。
不過即使是這樣,年輕女人臉上也并沒多少沮喪。
而是帶著一副悠哉與滿足的表情,坐在自己出攤的蘋果旁,眺望著不遠處的人來人往,像是在欣賞什么風景一樣。
“吉斯伯,你這個月欠的稅金該補全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出現在另一旁。
走來的是三個穿著當地警服的男人,不過打扮卻流里流氣,不像是維護秩序的警察,反而像是一臉混子相的地痞無賴。
至于這些人說的吉斯伯,是個推著小烤爐的中年小販,年齡將近五十歲,每天就在年輕女人旁邊出攤,同樣的沒什么生意,正在愁眉苦臉。
“這…”
吉斯伯猶豫起來。
“警官先生,您能不能再多寬限兩天?瞧我這出攤地段都沒幾個人,一時半會實在湊不出錢啊。”
“別特么給臉不要臉。”
后面跟著的警察上前一步,往地下惡狠狠啐了一口,“要不是頭批下你的營業執照,你這破攤早就被掀了!”
聞言,最前面被叫作“頭”的警察很得意的咧嘴笑了笑,笑得像個土匪。
隨后又對吉斯伯伸出一根囂張的手指,直指天空:
“沒錯,他說得對。”
“今天不管你砸鍋賣鐵還是別的什么,我必須拿到錢,不然現在就把你這攤子掀了。”
說完,那名警察自顧自從烤爐邊拿起一塊甜糕,隨便咬了兩口,便把剩下的一半扔在地面。
看著這一幕,吉斯伯一籌莫展。
與那些出來體驗生活的小康商人不同,吉斯伯只是個貧民罷了,家里還有個在上學的女兒等他回去吃晚飯…
飯錢都是個都是個大問題,他怎么也不想給這些無賴送錢。
就在他這么干耗著時——
“我幫吉斯叔先墊著吧。”
一旁開水果攤的年輕女人走了過來。
她從牛仔褲里掏出有些皺皺的錢夾,抽出幾張鈔票,點也沒點的直接朝警察遞了過去。
“警官大哥,你看這些夠了嗎?”
為首的警察挑挑眉,沾上唾沫點幾下鈔,然后嘿嘿笑了起來。
“剛好,不多也不少。”
說完,他把鈔票毫不客氣的全部揣進兜里。
隨后看著神色自若的利昂,陰陽怪氣起來:
“哎呀,利昂小姐真是心善啊,居然有心思裝爛好人,呵呵…不過下個月的稅金可是要漲的,比起吉斯伯這老家伙,你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當然,到時實在不行,你也可以用你的身體來償還。”
“仔細一看,我們的利昂小姐,還是個相當不錯的女人呢…”
說到這,那名警察露骨的咂咂嘴。
利昂蹙了蹙眉,心中感嘆這一小地方的警察魚龍混雜,不好好執法辦公,反而各個都跟小混混一樣,整天游手好閑,貪財好色。
只會欺壓小商販,收取高額的稅金,從中偷取中間利潤。
無論哪個國家,都不缺這樣的雜魚,真該好好的從內部篩查篩查。
但她不是管理層,又沒立場說什么,更不想惹是生非,于是只好不咸不淡道:
“不勞警官大哥操心,下個月的稅金我肯定會湊齊的。”
“好,有這話我就放心了。”
那名警察推推自己滑稽的帽子,嘿嘿一笑。
“大家好好合作,我照應你們的生意,你們給我些孝敬,算是天經地義…那么下個月再見。”
說完,他帶著兩個跟班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臨走前還毫不客氣的拿走利昂攤位上的一顆蘋果,邊走邊啃。
“最好再也不見。”
利昂盯著三人的背影,在嘴里小聲咕噥。
在她旁邊。
吉斯伯嘆了口氣,有些苦澀的看向利昂:“利昂姑娘,你這是何苦呢,那幫無賴的勒索就是個無底洞,你總幫我給他們交錢,讓我心里還怎么過意得去…”
“吉斯叔別這么說,我剛到這條街擺攤不久,人生地不熟,要不是你帶著我,我到現在還沒有半個能說話的朋友…這些小錢,就當我報答你的。”
“你這姑娘…我該怎么感謝你好…”吉斯伯苦笑著,原地唉聲嘆氣一會,最后拿出一杯茶湯和一塊甜食遞給她。
“謝謝吉斯叔。”
利昂接過甜食,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似乎絲毫沒有被剛剛的勒索影響心情。
輕抿了口茶湯后,她抬起頭:“對了,你女兒現在怎么樣了?”
談起女兒,吉斯伯眼神變得更加溫和,“多虧你之前借我的錢,現在學費和書本費都湊夠了。”
“哦,那就好,在這里提前恭喜她入學了。”利昂微笑著點點頭。
吉斯伯突然沉默一會:“利昂姑娘,你借我的那些錢,我一定會還你的…”
“要不是因為我,你那些錢肯定能做點更不錯的生意,哪里用得著開水果攤,還受那些惡霸警察的騷擾。”
利昂輕松的笑了笑:“開水果攤也不錯啊,我其實蠻喜歡現在這種生活的,平靜又自由。”
“唉,利昂姑娘你啊…”
吉斯伯搖搖頭。
“說什么平靜又自由的…你也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混跡在這種沒前途的邊境市場有什么意思?你看看周圍這些擺攤的,哪有你這樣的孩子。”
“…總不能之后就一直這樣下去,一直開水果攤吧?唉,你不急我都替你急啊。”
見吉斯伯又開始了說教模式,利昂知道對方是為自己好,干脆也不反駁,只是面帶微笑,默默的聽著。
不多時。
等到太陽完全落山,邊境市場的人潮才逐漸散去。
這個時候,吉斯伯推著他的烤爐離開,利昂也收拾一番自己的攤子,關好店鋪的卷簾門,騎著單車回到公寓。
說是公寓,實則她的住址就是個簡陋的租房。
既是臥室也是客廳的空間和廚房連在一塊,除此之外還有個獨立的衛生間,標準的單身公寓,總面積小的可憐。
將店鋪下周要進貨的賬單扔在一邊,利昂一言不發的盯著日歷看一會,然后才回過神,把自己脫了個精光,走進衛生間。
嘩啦嘩啦的水聲響起。
不出十分鐘,以和男人差不多的速度洗過澡后,利昂甩甩短發,迅速擦干身體,離開衛生間,赤條條的走到鏡子前。
她伸開客廳的小燈,昏黃的光芒在她皮膚上閃爍,勾勒出野狼一樣纖細又健美的身形。
可即便這樣,她還是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小腹,嘴里念念有詞嘟囔著什么,好像是在擔心脂肪的堆積。
之后。
似乎是時間有限,利昂麻利的拿出化妝盒,先把自己收拾一番。
她換上一身全新的行頭:樸素的緊身褲,干凈整潔的襯衣,還有一件長擺外套。
和擺攤時相比,這一身實在很颯。
并且值得一提的是,從緊身褲到襯衣再到長外套,服裝的顏色全都是純黑色。
看起來就像是心情憂郁的女俠客似的。
就這樣,將整個人的儀容收拾好,利昂用手輕撫自己的顴骨,沿著臉頰一直劃向下巴。
她對鏡子中的自己很滿意。
不是什么相貌絕色的美女,也不是什么個性獨特的扎眼非主流…這樣就足夠了。
吉斯伯一直告訴她,女孩子要細心打理自己的儀容,但這個大叔在某些事物的閱歷還太年輕,還不懂得出眾的外表可能會伴隨著的危險。
今天是對她而言重要的一天,她可不想在這種事情上出麻煩。
想到這,利昂穿好鞋子,背上一個女士挎包,又從衣柜的暗層中拿出一把自動手槍,一把戰術小刀,還有幾顆間諜專用的竊聽器和發信器。
把這些都依次藏在身上的衣服里后,她離開公寓,踏著夜色,朝邊境區最繁華的一條街走去。
那是破敗的邊境區唯一拿得出手的地方,繁華程度堪比商業街,吃喝玩樂樣樣都有,一整個晚上都不消停。
街道距離公寓隔著一條河,在河流之間連通的主干道是一條壯觀的拱橋。
利昂走到橋頭駐足,望著對面街道閃爍的隱約霓虹燈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從這里看,就像是夜晚中的繁星一樣漂亮。”
她身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男人長相英俊,頭發黝黑,皮膚順滑,這都是富有的標志。
不過男人此時的口氣,卻透出一股難聞的酒臭味道。
“一個人去那條街啊,小姐?不如我們一起怎么樣?”
利昂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理睬他,繼續往前走。
男人跟在她后面窮追不舍,一半是因為酒還沒醒,另一半是因為錢包太鼓。
“喂,稍等一下,不要這么粗魯嘛,姑娘。”
“我一點也不粗魯,我在趕路,我不想和你說話。”利昂看都懶得看他。
男人聞言,腳步不停的跟著利昂上了橋,放聲大笑。
他覺得自己遇到了挑戰,他更覺得眼前這個有趣的女人,可以被他幾張鈔票包下。
“啊,等等,你是準備去那條街上班,對吧?”
男人掃了幾眼,看到利昂的挎包,便開始自認為聰明的猜測。
“正要趕去舞池,嗯?想要哪位愛玩的富家公子看上,攀上一個大款,對不對?”
“跟你沒關系,而且我也不是去賣○的。”
利昂冷冷的答道,心里暗暗希望男人能聽出她語氣的不屑,然后識趣走開。
可結果卻正相反。
男人加快了腳步,搶著站在她面前,擋住橋面一側的過道。
他對利昂上下大量一番,就像是在市場里挑選牲口似的目光。
“你這小妞挺養眼的,瘦是瘦了點,不過在我家族的私人餐廳吃上幾頓就能調理過來…”
“嗯?怎么樣?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想不想跟我找點樂子?”
“沒興趣。”利昂一邊說,一邊皺著眉將他推開,“別擋道,離我遠點。”
然而——
“你可聽好了,妹子,我名叫羅伊德格麗華德,城里的好多權貴大亨都跟我熟。”
男人繼續攔住利昂的路。
“今天晚上你好好陪我,我就可以和這些權貴打聲招呼,滿足你任何物質上的需求,你懂我的意思吧?”
“不用了,謝謝。”
利昂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忍耐快要達到極限。
羅伊德這時伸手,試圖去抓過利昂的胳膊。
然而利昂眼神一冷,在半空中就鉗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扭,直接疼得他發出哇哇驚叫。
利昂的力量大的不尋常。
如果此時她再多努把力,羅伊德的手腕就會像火柴棍一樣斷掉。
就這樣,她保持這個姿勢沒動,扭著對方的手腕,一直把對方逼在大橋的欄桿旁。
像是壓著一只小雞似的,把羅伊德緊緊按在齊腰高的欄桿上卡住。
“剛才我好言相勸,請你離我遠點…”
利昂語氣平和的說,手上力道不減,讓羅伊德從嗓子眼擠出一絲嗚咽。
“現在我再說一遍,或許態度不夠好,離我遠點,不然我就把你推下橋,等警察在河邊發現你變成一具浮尸的時候,只會把你當成上了橋就走不直的醉鬼,明白了嗎?”
羅伊德畏懼的點點頭,疼痛讓他無法開口。
利昂一只腳踩在他的腳踝骨上,挑動細眉,接著道:“我不需要攀大款,更不需要找樂子,至少和你不需要。”
“但我在這里謝謝你的好意,嗯,現在給我笑一個,然后滾回家醒酒,以后再打算對女士無禮,別忘了剛才的事情。”
說完,她松開羅伊德的手腕,然后沒有回頭去看對方嘶嘶哈哈的狼狽喘粗氣,自顧自的往橋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