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白川悠把組織專用的電腦拿來,讀取芯片。
琴酒打開這些資料,粗略的掃過一眼,越看越心驚。
他忍不住抬起頭:
“能拿到這個東西,看來你是真的已經清掃了boss,克什瓦瑟…”
“可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難道日本的火箭失事是你策劃的?”
說到這,琴酒忍不住呼吸急促幾分。
在他的注視里。
白川悠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吶,琴醬,你相信偶然么?”
琴酒:“…”
老子信恁娘個腿!
好吧。
如果剛才他還覺得有些離譜和不可思議的話,那么這會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了。
除此之外,再聯想聯想克什瓦瑟離開之前說過的意味深長的話,以及一開始就念叨的準備好的大禮…
琴酒完全有理有據的懷疑,火箭失事是克什瓦瑟早就策劃好的!
怕是又跟以往的情況一樣。
一切看似不合常理的意外,實則都在這家伙的算計之中!
想到這,琴酒剛想問問克什瓦瑟到底是如何黑進國家系統,吸引了多少國家的懷疑等等…
畢竟偷國家的東西,還炸了國家的島嶼,這可不是小打小鬧,被抓到了那可就是跟間諜,賣國賊同等待遇,耶穌來都保不住對方。
不過他轉念一想。
如果克什瓦瑟真的出事的話,肯定早就在火箭發射的瞬間,就已經被自衛隊包圍逮捕了,哪還能優哉游哉的回到東京?
這家伙,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手段,可以黑進國家的系統操縱火箭,并且全身而退不留一點蹤跡。
思及此處,琴酒還想說什么。
但在他對面,白川悠已經坐在座位上清了清嗓,然后把在月影島發生的情況講述一遍。
當然,其中有一些部分被他選擇性省略了。
比如烏丸蓮耶的身世啊,自己關鍵時刻如何躲避火箭墜落啊,還有事先是如何入侵國家系統,搶來火箭和導彈啊等等…
這些解釋起來比較麻煩。
在他的描述中,烏丸蓮耶是世界之敵,創建組織的目的是為了一己私欲,計劃達成后組織成員和全人類將淪為家畜不如的下場。
所以他才會進行了一次合理的肅清,把研究所毀滅。
最后boss臨死前大徹大悟,在彌留之際看破紅塵,出于對他克什瓦瑟的欣賞,只好把組織boss的位置傳位給他。
聽完白川悠的講故事環節,琴酒面色復雜。
雖然這小子敘述過程中夸張和吹牛皮的成分不少,但他還是憑借著對白川悠的了解程度,差不多了解到事情的全貌。
再加上剛剛的資料中,他也有看到關于“人類共有意識”的病毒藥作物研究計劃…
所以琴酒理解起來并沒費什么力。
不過,讓他依然感到有些不現實的是——
這么大一個組織,突然真的就落到了克什瓦瑟手里。
而且這蠢貨還傻乎乎的把芯片拿來,跟他炫耀似的匯報。
他正想著,白川悠在那邊眉飛色舞的擺著手:
“所以說啊,這枚芯片就是組織的一切。”
“現在我雖然名義上還不是boss,但只要擁有這枚芯片的資料,就已經是掌握了boss的實權,一聲令下十萬殺手奔赴而來…怎么樣,是不是很吊?”
看他這腦子缺根筋一樣的發言,琴酒無語幾秒,隨后忍不住沉聲提出一個問題:
“那,既然芯片這么重要,你還把它帶過來向我分享資料?”
他挑挑眉。
“你就不怕我起了貪念,讓你連人帶貨一起交待在這?”
板著臉說完,他透過酒杯的反射,悄悄觀察白川悠的反應。
本以為能稍微嚇到這小子一波,告訴他組織成員沒有信任可言,給他來一堂別開生面的思想教育課。
結果,聽完這番話,白川悠并沒什么特別的反應。
在琴酒的注視里,他連臉色都沒變。
就像是跟朋友談論天氣似的,理所當然的搖頭說道:
“不怕啊,因為這芯片本來就是打算給你的。”
“嗯?”琴酒不禁微微一愣。
白川悠搖晃著酒杯,轉頭對他淺笑:
“畢竟琴醬你可是滅掉了朗姆,上了克什瓦瑟這條賊船…咱倆可是共犯關系。”
“所以講真的,我如今獲得的這些,理應有你的一部分。”
聽到這,琴酒忍不住嘖了一聲。
不知為何,他發自內心的覺得,克什瓦瑟這句話很蠢。
然后,他剛想冷冷的開口反駁“別蠢了克什瓦瑟,滅掉朗姆可不是為了幫你”云云,再冷哼一聲表態什么的…
可還沒等說出口呢,就見白川悠又抿了口酒,語氣一轉:
“還有嘛,你也知道,我這種只有狡詐沒有遠謀的人,其實最不適合當領袖。”
“更何況現在一把手和二把手都涼了,組織看似一如既往,實則群龍無首…僅憑我一個人,說不定三兩天就把組織玩沒了。”
“所以我的打算是,我們倆一起頂替空缺的位置,你主內我主外,慢慢的適應,肯定能把換人的影響降低到最小。”
琴酒:“…”
聽到這里,他把剛才要說的話全部咽回肚子。
好嘛,虧他剛剛在心里覺得克什瓦瑟很蠢…
結果這小子精著呢。
說了一大堆漂亮話,翻譯成人話就是——單純的不想一個人收拾爛攤子,才拉自己一起吧?
搖了搖頭,搖去臉上逐漸冒出的黑線,琴酒最終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
隨后他語氣一變,面色嚴肅:“不過,這個時候還不能以boss的名義現身。”
“在組織中,還流傳著那位先生的傳說,姑且不論那些臥底,只要稍微走漏一點boss被滅的風聲,恐怕所有人都會摩拳擦掌。”
聞言,白川悠沉默一會,會心一笑:“好啊,不愧是琴醬,和我原先的想法分毫不差。”
“就和你說的一樣,這件事我不打算對外公布,包括伏特加和基安蒂他們也是一樣。”
“所以我才只把這件事告訴你一個人,事后再粉飾下月影島的案子,蓋過一些有心人的搜查,把組織的形勢維持在現狀就可以了,之后再細水長流…”
說到這,白川悠的語氣也稍微嚴肅起來。
烏丸蓮耶的死,無意間教會他一個殘酷的事實——
不管你覺得有多么安穩太平,你的世界,包括你所建立的一切,你在乎的一切,都可以在轉眼之間化為烏有。
那些殘酷的野心和狹隘的恨意,在暗中委曲多年。
組織中,從來都不缺像是克什瓦瑟一樣的家伙。
等到臥底什么的都解決過后,組織內亂也同樣是個值得重視的問題。
他自己就是靠謀權篡位上位的,自然對這一點非常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