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氣室外。
白川悠使用解析,饒有興致的觀看這一幕發生。
親眼看著一個活生生的美少女縮小…
這可比小說啥的有意思多了。
當然,在朗姆的眼里,白川悠的眼神沒什么奇怪的地方,只覺得他是看到精彩之處罷了。
這時,觀看完了全過程。
白川悠看了眼接近晚上八點的時間,隨后把手機屏幕熄滅,提醒琴酒:
“琴醬,快八點了。”
“所以呢?”
琴酒看著時間,這么問道。
白川悠嘿嘿一笑:“天都已經黑了,該看的小說和漫畫也看完了,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呢?”
琴酒沒說話。
他掏出根煙叼在嘴里,左手拿起打火機點燃,抬頭看向離他最近的監控,靜靜等待了一會。
沒多久,衣服里的手機震動起來。
琴酒趕緊拿出來看了眼。
上面是朗姆剛發來的簡訊——
開門吧,今天就進行到這,先看看雪莉的情況。
發出這條簡訊時,朗姆是比較郁悶的。
一天的觀察時間。
克什瓦瑟真就無動于衷,仿佛外界就算洪水滔天,都與他無關一樣,窩在沙發上巋然不動,像個電子書成癮的頹廢大叔。
本來,朗姆都做好扣帽子的準備了,只要克什瓦瑟稍有不對,就立刻下令誅殺。
如果對方敢反抗,就出動研究所的二十四小時待機的警備小隊圍殺…
可現在,雪莉被監禁了一天,這男人連反應都沒有。
甚至朗姆都開始懷疑,是不是他的推測方向錯了。
宮野明美的奇妙掉包事件,似乎真的跟對方沒關系…不然,琴酒也不可能這樣過分的信任對方。
在他盯著監控思考著的同時。
琴酒遵照他的命令,打開毒氣室的大門。
三人一起進入毒氣室中。
準確的說是三個半。
朗姆也在通過間諜攝像機,目不轉睛觀看琴酒的第一視角。
然而。
走進毒氣室,映入眼簾的,只有一口沒動過的食物和水,以及銬在鐵管上的一副手銬。
至于雪莉…則是不見人影。
原本銬好的手銬,依然好端端的鎖在上面,雪莉卻不在毒氣室中,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望著這離奇的一幕,饒是琴酒,此時臉色都不禁變了變。
剛想說話,白川悠已經錯愕的朝他看過來:
“誒?雪莉人呢?”
琴酒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他還想這么問呢!
用陰冷的目光瞪著白川悠,琴酒視線溫度徒然下降:
“克什瓦瑟,你到底做了什么?”
白川悠有些莫名其妙的抬抬眼皮。
“腦袋悶糊涂了,琴醬?”
“我做了什么,你們不是一直都在旁邊看著?”
“今天我連上廁所都有伏特加跟著一起…所以這也能甩鍋嗎?”
琴酒:“…”
這特么…
他一時間愣是不知道該怎么接。
因為克什瓦瑟說的這些,真就全是事實。
毒氣室唯一的出入口就是大門,而他一直守在門口,連吃飯和打電話都在用監控看守,視線從來沒離開過。
就算有人能黑進研究所的監控,在自己和伏特加吃飯時,改變監控影像…但組織的黑客又不是擺設,來進攻的黑客再怎么強,這邊不可能受到攻擊了連反應都沒有。
所以,說明雪莉不可能自己從大門逃跑。
而克什瓦瑟這貨,更是一整天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包括上廁所也是,根本沒有動什么小動作的嫌疑和機會。
甚至一整天過去,中途對方連毒氣室的門都沒碰過一下。
這說明克什瓦瑟也是清白的。
琴酒陷入沉思。
那么問題來了。
雪莉一沒法自己離開,二沒法被外面的人解救…
難不成,是鬼隱了?
琴酒捏著下巴站在門口,眼神不斷掃視毒氣室。
天花板,地板,墻壁各個角落,管道重疊的空隙…一切如常。
在他的視線之內,白川悠雙手放在頭后,懶洋洋的打著哈欠,驚訝過后,沒什么特別的反應。
依然是那幅不知該說是悠然自得,還是泰然自若的表情。
琴酒頓了下,朝伏特加抬抬手:“伏特加,你去看看手銬。”
伏特加點點頭,汗顏的來到手銬邊,彎腰檢查。
他雖然是半路來的,但也大概知道這里面關著的是雪莉。
現在這么大個雪莉說沒就沒了,跟變魔術似的,大哥心里肯定氣炸了吧?
所以,他拿出一百八十分的精力。
老老實實,認認真真的檢查完手銬,正色道:
“大哥,這手銬沒問題,連被撬開的痕跡都沒有。”
琴酒一聽,再次沉默了。
連手銬都沒打開,人就沒了?
他抬起冰冷的目光,定定的瞧著白川悠,試圖再次發出詢問。
后者看著目光懷疑的琴酒,卻是攤開手,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微笑起來:
“不是…你瞪我也沒用啊,我也在非常認真的思考原因呢。”
“還有,老琴你總不能因為想不出緣由,就把臟帽子扣在我頭上吧?”
“假如第二天一顆隕石落下來,把組織的研究所砸爛了…你是不是還要找我說理,說是我計算好的?”
白川悠的語氣賊無辜。
“我今天可是辛苦看守了一天,哪也沒去啊…”
聞言,琴酒有些怒了:
“那你告訴我,你思考出什么了?雪莉到底怎么消失的?”
雪莉算是琴酒的底線,也算是組織最不想失去的重要棋子之一。
此時雪莉從眼皮子底下消失,他卻渾然不知,實在讓他的面子有些掛不住。
白川悠聳聳肩,繼續說道:
“安啦安啦,消消氣啦老琴…”
“我暫時還找不到這房間里有什么隱秘的機關,不過有一點我可以拿腦袋保證——我絕對沒做你懷疑的那種事…”
“不要聽信某些人三言兩語,就把矛頭對準到自己人身上。”
聽到這句,琴酒不屑的冷哼一聲。
似乎是認為他的保證一錢不值,很可笑,很幼稚。
也似乎是對后半句含沙射影的諷刺,表露出一定程度的否定。
不過,沒法否認的是,這種話的降火作用還是挺不錯的。
在接下來,沉默一陣后,琴酒的臉色明顯緩和不少:
“那雪莉這是瞬移出去了嗎?”
難得的,琴酒居然對他開了個玩笑。
可語氣依舊沒什么好氣,硬邦邦又冷冰冰的。
白川悠相對的嘆了口氣:
“咱別聊尬的,瞬移有點太扯淡了。”
“…不過,不管雪莉是怎么做到的,我們只要趁著還沒釀成什么后果時,想辦法把她抓回來不就行了。”
琴酒再次忍不住的掃視白川悠一眼。
怎么這話說得…
好像你早就想到了雪莉會消失似的?
他的懷疑病又犯了。
可是如山的事實擺在他面前,克什瓦瑟這次在他和朗姆的共同監視下,活動了一天,根本沒有哪怕半點可能插手進去搞事。
嫌疑絕對是零。
連小數點都沒有。
琴酒瞇起眼睛,不斷思考。
另一邊。
此時的朗姆也被意料之外的事實完全震驚。
他是萬萬沒想到,看住克什瓦瑟這條小狐貍,派出琴酒執行任務的情況下,居然還能被人秀了一臉。
“克什瓦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和琴酒的第一反應一樣,朗姆直接懷疑上了白川悠。
雖說沒有任何像樣的緣由…
但這種微妙的感覺,用語言很難表述。
就好比,主人不在家時,沙發被啃的破破爛爛。
而沙發所在的房間,只有一條金毛,一條哈士奇,一條邊牧…
這壓根不是緣由與證據層面上的問題,而是印象的問題。
只要是個人,首先肯定會懷疑哈士奇。
朗姆也是一樣。
研究所的這些人里,就克什瓦瑟一人有股他討厭的狐騷味…
不懷疑他懷疑誰?
要么雪莉自己逃跑了,要么就是克什瓦瑟嫌疑最大。
可現在的問題是——
克什瓦瑟全程在監控下哪也沒去,雪莉又被手銬銬住,關在密封的毒氣室里,然后你告訴我人沒了…
難道她還能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人間蒸發不成?
朗姆感覺腦子有點轉不過來這個彎。
他煩躁的拍了下桌子,把渾濁的一只眼靠近監控屏幕,死死盯著毒氣室此時被琴酒拍到的畫面。
同時,他拿出手機,給琴酒發去一條言簡意賅的簡訊——
全力檢查毒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