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門口。
和柯南小朋友離開衛生間后,白川悠盯著窗外看了良久,然后把玩著號碼牌,自顧自的走向前臺。
柯南湊近過來,還在為剛才的情報費發愁:“白川先生,我還是個小學生…不,高中生,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錢。”
“…要不,你換個別的條件,比如說給你幫忙什么的。”
“…”白川悠有些煩躁的看了柯南一會。
隨即深吸一口氣,露出個和善的笑容:“很好,我現在就有一個忙需要你幫。”
柯南眼神一亮:“什么忙?”
白川悠笑容消失,語氣降低一個八度:“別一直纏著我,立馬從我身邊消失,回去找你的小青梅玩去。”
“…沒看到我都到前臺了嗎?取材取得差不多了,我該回家工作了。”
說完,他晃了晃手中的號碼牌,轉身就要取箱子回家。
柯南傻眼:“等等,白川先生…那調查的事…”
白川悠頭也沒回:“下次再慢慢說吧。”
他扯扯嘴角,擺擺手,直接和柯南分開。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后。
耗費點時間,白川悠取回自己的箱子,順帶著,開啟解析掃了眼前臺的柜子。
果然,裝有真正名單的箱子消失不見,估計跟炸彈一樣,都被貝爾摩德一同取走了。
確認完這些,他一個人再次去了趟衛生間,把箱子中的立體機動裝置換上。
說是裝置,其實這個大小實在不太顯眼,束身帶也被白川悠穿在衣服里面。
至于兩個扁扁的鉤索絞盤,倒是固定在大腿外側靠上的位置。
不過,這玩意就算被路人看到,他們應該也不會認為那是什么奇怪的科技,頂多會猜測那是褲子上的裝飾罷了。
這也是白川悠選擇輕便款的重要原因之一。
能夠不引起正常人的注意,實在很方便。
準備完這一切,提著空的皮箱,白川悠緩緩來到大街上,隨便招來輛出租車,打算直接回家。
可在他剛準備上車時,謹慎起見,他開啟解析掃了圈,發現這位司機朋友,還不是個正常司機。
雖然不是貝爾摩德易容的…
但正常司機出來拉客,應該不會在衣服里藏著兩把手槍,并且耳朵上還別著個微型通訊裝置的吧?
看清楚這一切,白川悠心中也不由嗤笑。
這司機十有八九是一起來對付自己的。
——貝爾摩德這家伙,終于是忍不住了。
看來,自己今天不陪貝爾摩德過過招的話,想要正常回家…是不太可能了。
輕嘆一口氣,白川悠拉開車門,將計就計的坐上出租車,同時面色如常的掏出手機,給黑羽快斗發去簡訊:
基德同學,易容成我,在十五鐘后出發去我家,過程改坐出租車。
黑羽快斗秒回:ok。
看到簡訊,白川悠稍微愣了下。
快斗這小子,這次的回復倒是爽快。
估計是剛才被自己威脅怕了,老老實實的一直在電話前等簡訊吧?
想象快斗一臉乖巧坐在手機邊上等待的樣子,不知為何,白川悠有點想笑。
與此同時。
滿天堂游戲公司的附近,幾名穿著黑衣的男人,靜靜目送出租車遠去。
然后,帶頭的男人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不一會,電話被接通。
他趕忙畢恭畢敬道:“貝爾摩德大人,計劃的第一步成功了,目標剛剛上了那輛出租車。”
貝爾摩德語氣緩和:“很好,你們接下來分成兩批人,一批直接過來跟我匯合,另外一批跟在出租車后面,混淆他的判斷。”
接電話的人畢恭畢敬應聲,隨即掛斷電話,按照命令行動。
收起手機,貝爾摩德心中暗暗得意。
克什瓦瑟那家伙…雖然能迅速觀察出自己易容的破綻,并謹慎的防范。
但他絕對想不到,自己會直接派手下,來假裝成出租車司機,去跟他solo吧?
組織中,琴酒行動小組中的普通成員中,也有貝爾摩德可以支配的不少手下。
剛才的那些眼線,包括去接對方的出租車司機,都是貝爾摩德精心培養,擁有高演技,高實力的手下。
為了在出任務之余,一口氣解決掉克什瓦瑟…
這次的貝爾摩德,是真的下了血本。
出租車中。
發完簡訊的白川悠,在副駕駛翹起二郎腿,好奇的瞥了眼專心開車的司機。
他多少能猜出,這人是貝爾摩德的同伙或是手下,來特意騙自己上當的。
只是,他有一點想不明白。
這人到底需要怎么演戲,才有辦法騙他一個認路的東京本地人,順利去往危險的地方。
正在思考之際。
出租車開到一半,前面的一條必經之路上,忽然立起了檢修的牌子,大群的工人,在那呼哧呼哧的臨時施工。
“先生,前面的路被封住了…”
“我帶你抄小道吧。”
司機扭過頭,朝他爽快一笑。
白川悠輕輕點點下巴,看著司機動作熟練的繞路,有些好笑。
“原來如此…”
翹著二郎腿,他微笑了一下后,開始說話。
語氣既顯得風輕云淡,也顯得信心十足。
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樣:
“我還以為是什么了不起的計劃,才讓你敢一個人過來開車…”
“弄了半天,原來只是派人封路,再順理成章的繞遠路,假裝被你們埋伏的人攔截吧?”
“…至于后面跟著我們跑的那輛車,是為了確定這邊的情況呢,還是為了讓我降低對你的警惕性呢?”
若無其事的說完,白川悠戲謔的看向司機。
不斷散發出“我已經看透你了”的訊息。
司機愣住,但只有短短的一瞬。
下一刻便恢復出常人該有的困惑,演技高超:“呃…先生,你在說什…”
不等他說完——
“讓我猜猜,你的其中一把手槍,藏在大衣左邊內側的口袋里。”
“…另一把在右邊的袖口,那里應該有個槍套之類的設計,可以藏匿袖珍款的手槍。”
“除此之外,你耳朵上像是藍牙耳機的玩意,大概輕輕一按,就能聯系上你的同伙吧?”
像是在開玩笑一樣,白川悠邊說,邊露出毫無惡意的壞笑。
——那是一種非常爽朗的語氣,爽朗到甚至能令人感到精神上的舒適感。
可就是這樣友好的說話方式。
卻嗖的一下,讓司機的后背沁出無數冷汗。
沒有什么別的原因。
全被對方給說中了。
這家伙的那種詭異眼神,不是虛張聲勢,更不是愛面子…而是真真正正的把自己給看透了。
被對敗并不可怕,更讓人感到害怕的,是還沒開戰,就被對手完完全全的看穿。
現在,從白川悠的嘴里聽到自己的全部底細一事,讓他的全身都被巨大的恐懼感與壓迫感包圍。
握著方向盤,但右手已經有些躁動的,想要控出手槍,隨時準備背水一戰。
在司機表情有些僵硬的余光注視中,白川悠看都沒看他。
把椅背角度調低,他整個人半躺在副駕駛,雙眼迷成一條縫,淡淡道:
“冷靜點,放輕松點,伙計。”
“我和你并沒有直接的仇怨關系,我是不得已的將計就計,而你是不得已的奉命行事。”
“…所以,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你把你知道的全部計劃告訴我,包括但不限于這次行動的地點,人數規模,流程等等。”
“作為交換,我不僅可以放過你,還可以在事后送你五億日元,當作一點謝禮。”
“…怎么樣,你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