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破舌頭,勉強支持意識清晰,柯南咬牙切齒。
他現在不能暈過去。
一定不能暈過去。
天知道黑虎阿福接下來要怎么樣對待他。
不過,當他再次抬頭看去時,柯南卻發現,對方很是直接的,選擇轉身就走。
白川悠拿著手機,像是在散步一樣,離開小巷,去往地下停車場。
他沒有去搭理倒地流血的柯南。
既沒有去繼續迫害,也沒有好心的幫對方叫救護車。
對自以為是的孩子來說,所需要的不是言語上的教育。
而是鮮血與疼痛的深刻教訓。
一個高中生,被報紙吹捧,驕傲自大了點可以理解,但每一次只靠沖,莽,上頭,一腔熱血的單獨跟蹤調查…這就很愚蠢了。
想了想,白川悠扣著手機按鍵,給柯南的手機發去簡訊,繼續施壓。
那條簡訊上面,是江戶川柯南,以及柯南親近的熟人,毛利一家,阿笠博士,少年偵探團的所有關鍵資料。
撒,顫抖于巨大的情報差距吧!
沒錯。
這是赤果果的恐嚇。
意思是我知道你的全部資料,包括你周圍的親戚朋友,如果我想,我可以隨時隨地動手。
在白川悠看來…
沒有任何人是特別的。
世界之大,高中生偵探算什么?令和年代的福爾摩斯算什么?空手道主將算什么?
把所有的情報調查出來,擺在明面,任何人都可以是待宰的羔羊。
現在的柯南還沒接觸到雪莉,還沒交好FBI。
他充其量,只是個有點頭腦,有點人脈的普通人罷了。
普通人頻頻調查黑色組織,普通人見到壞蛋不報警,反而自己跟蹤…那不是腦子有問題嗎?
總而言之。
對方會怎樣理解這條簡訊,就看對方這次能吸收多少教訓。
撇撇嘴,關掉手機,拔掉電話卡銷毀。
白川悠很把柯南小朋友拋到腦后,繼續認真的投身進入工作。
至于那條小巷中。
此時只剩下柯南一人。
柯南感覺,自己現在的頭腦非常暈,傷口雖然不是很痛,但他整個人的身體卻動彈不得。
就仿佛陷入森林的泥沼一般,渾身都使不上力。
從小到大,這還是他第一次受過這種簡單粗暴的刀傷。
更別說還是以小孩子的身體。
背后的大片紅色延伸至地面,緩緩的擴散開來,如同弗拉基米爾的血紅之池。
——匕首又不是繃帶,沒拔不代表會止血,頂多讓失血速度減慢一些。
“不妙…呢…”
柯南感覺前所未有的糟糕。
“有誰來…要想辦法…聯系什么人來…”
“蘭…”
他艱難摸向地上掉落的行動電話。
可那動作,似乎使新鮮的傷口再次開裂。
對于一個小孩子來說,支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沒多久,柯南無力的耷拉腦袋,趴在原地,陷入徹底的昏迷。
在那之后,有行人偶然經過小巷,被這恐怖的場面嚇了一跳。
確認柯南還有氣息后,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把他送去醫院。
沒了柯南的妨礙,白川悠這邊的潛伏,簡直如同出入無人之境。
潛伏進地下停車場的監控死角,他一面開啟解析,一面為手槍安裝消音器。
接著,干凈利落兩槍,打壞停車場本來就畫質不咋高的監控。
嗯,正好該讓停車場換個新的了。
——自己也算是變相做了件善事。
做完這一切,確認沒人后,白川悠收起槍,找到北川強史的車,輕松撬開鎖。
有解析的輔助,他的手法出神入化。
就算是跑車,鎖被他撬開,也不會響警報。
拉開車門,依然是軟膠加炸彈的老把戲,白川悠毫不吝嗇的,在主駕駛和副駕駛位置下,各安裝一顆炸彈。
然后把發信器裝在汽車的扶手盒里,還非常明顯的壓著一張便簽。
搞好這些小動作后,用解析把一切痕跡清除,恢復原狀,白川悠離開地下停車場。
抄小路回到那條小巷附近看了眼,他發現柯南之前趴的那里,除了一攤血跡外,已經啥也沒有了。
白川悠有些錯愕。
柯南這小子,運氣有點好啊。
這么偏僻個小巷,自己把他捅完,這就有人發現,給他送醫院去了?
還就內個主角光環在作怪。
搖搖頭,略作感嘆,白川悠走進小巷,挑個隱蔽處,開啟消失,回到家中。
換下一身行頭,出門在院子外轉了一圈,順便和鄰居打聲招呼,變相獲取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后。
他回到二樓,給橘真夜打去電話,命令對方守在北川強史今天必經的賽車山路,在那里使用高清攝影設備拍照。
電話那頭,橘真夜語氣有些不太愉快。
換個角度想一想,人家難得放假一天,不用處理亂七八糟的事務,然后這邊老板一個電話,立刻讓她美好的假期結束。
——打工人的痛啊。
“所以,我就需要去你說得什么山路等著,架個攝像機就行了?”
她在電話中有些不爽的確認著。
白川悠淺笑,短短回了個“對”字。
他笑嘻嘻的用肩膀夾著電話,從冰箱里拿出速凍食物:
“其實本來是要扮演成大反派,敲打敲打對方,威脅收點錢或是干嘛的…不過老實說,我已經玩膩啦。”
“害,這次稍微簡單一點,直接炸掉吧。”
他的語氣超乎想象的爽朗。
仿佛是在和橘真夜談論“這個冰淇淋好好吃”一般,而不是殺人與敲詐。
“虧你還敢說…”
“最近懸案頻發,東京警方可是嚴查。”
“近距離尸體的照片你就別想了,離遠一點,幫你拍幾張車子是我的極限。”
橘真夜以一副不耐煩的態度說完,剛想掛斷電話,卻又聽見電話里語氣一正,問她:
“我說小橘啊,你知不知道,怎樣才能勸一個想要自盡的人放棄?”
“突然問這個做什么?”
橘真夜蹙眉。
以情報販子的邪惡程度,還有心思去勸別人活著?
他巴不得別人死才對吧?
“就當是工作的一部分,回答我一下吧。”白川悠又在電話中閑聊般的問。
橘真夜沒好氣的說:“你問一個殺手怎么進行生命教育?我怎么知道?”
看到這個理所當然的反問,白川悠無奈的笑了笑:“說的也是。”
之后便掛斷電話。
在傍晚時,白川悠吃過飯后,百無聊賴的盯著發信器記錄板。
等到北川強史的車子,行駛上人煙稀少的賽車山路時。
他隨手激活發信器的警報裝置。
與此同時,安裝了炸彈的跑車上,急促的警鈴聲音響起。
北川強史和他的女友嚇了一跳,順著聲音的源頭,在扶手盒里發現一個黑色的小物件,與一張爬滿黑白打印文字的便簽。
“這是什么?”
北川強史好奇的拿起便簽一看。
上面的內容讓他愣住——
喪夫之痛的恩怨在此了結,下地獄去吧,親愛的社會敗類們。
“這寫得是什么意思?”
“啊這,莫非是那個女人…?”
驚愕的看完,北川強史臉色大變,一瞬間就回想起了那起事故。
緊接著,傻傻的捏著便簽,還不等他有什么其他的動作。
座位下面,射出幾道耀眼的白光。
下一秒,整輛跑車在昏暗的山路上,大肆發光發熱。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
兩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被火光吞噬,命喪黃泉。
在遠處的山路高處,橘真夜面無表情的結束錄制,將整段錄像發送給白川悠,然后迅速驅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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