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的時間總是短暫。
和雪莉同乘一輛不太顯眼的轎車,在不算太久的車程后,白川悠來到工藤新一家附近。
命令司機將車停在距離工藤宅有一段距離的停車位,他和雪莉下車,改用步行的,來到工藤宅。
白川悠戴好手套,輕輕一躍,就像是某個束帶著刀鋒的刺客般,翻身進入工藤宅的院子內,從里面打開院子的鐵門。
沒過多久,另外幾波黑衣人也陸陸續續到達。
一群外圍成員臉上帶著敬畏的神色,像原來那樣鎖好院子的鐵門,跟白川悠和雪莉走進宅院。
至于房子的大門,白川悠開啟解析,剛想使用鐵絲撬鎖,就見一名手下無言的拍拍他的肩膀,遞上來一把鑰匙。
白川悠愣了下,接過鑰匙,試探性的插入鎖眼,輕微一扭,門便打開了。
“…”
好吧,組織牛B。
私闖民宅熟練的跟參觀房產中介似的。
有些好笑的搖搖頭,他吩咐一小部分人隱匿在院子里把風,接著囑咐所有人穿好鞋套和手套后,才進入到工藤家中探索。
眾人分工明確,各自打開自己的手電筒,有條不紊的在各個房間搜索。
而白川悠自己呢,則是找了個黑暗無人處,東摸摸西摸摸一會,出工不出力。
沒多久,見周圍沒人了,他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一邊監管著雪莉,一邊打開手機電子書翻看。
認真尋找線索的雪莉看到這一幕也是無語。
這人的心是有多大啊,這種情況還能自顧自的玩手機?琴酒看到不得氣瘋?
不過這樣倒也方便了自己。
雪莉心中一動。
如果克什瓦瑟一直在這里摸魚的話,自己正好可以一個人放心的尋找線索。
工藤新一還活著的相關線索,自己或許可以繼續向組織隱瞞。
一方面,畢竟是個珍貴的活體案例,雪莉可不希望組織就這樣給弄死了。
而且,另一方面,或許是內心的負罪感在作怪吧。
雪莉想,既然是自己開發出來的毒藥,那么,和APTX4869沾上的關系的可憐人…自己盡量能救一個算一個吧。
思考間,雪莉舉著手電筒,輕手輕腳的上樓,推開一間房門。
——這里大概是工藤新一的臥室,里面是一張床,一個衣柜,一張寫字桌的單人標準配置。
她認為,如果有什么重要線索的話,多半會在這里。
進入臥室,借著手電筒通透的白光,雪莉先是發現,在寫字桌上,用國際象棋的黑色棋子,壓著一張熱帶樂園便簽。
上面是工整漂亮的幾行字:
新一,你在哪啊,記得聯系我…不對,快聯系我!
除此之外,便簽下還有一張照片。
背景是熱帶樂園的某個景點,工藤新一和毛利蘭在照片中,展露名為青春的笑顏。
看上去像是戀愛氣息十足的年輕小情侶,令人生羨。
——只可惜,惹上組織的幾只惡魔,就算工藤新一還很幸運的活著,也注定要與平靜的生活說再見了。
思及此處,雪莉露出個憐憫的笑容,打算將照片和明信片物歸遠處。
這時,正當她想放下照片,繼續搜查其他位置時,身后冷不丁響起一個聲音:
“嘖嘖,原來秀恩愛死得快是真的啊。”
聽到這近在咫尺的聲音,雪莉嚇得差點沒把手電筒扔了。
驚恐的回過頭,不知何時,白川悠已經進入到臥室里,此時他正拿著手機,有些好奇的朝她手中的照片看。
一時間,雪莉冷汗都快流下來了。
這個男人,走路沒聲音的嗎?
怎么跟個鬼一樣?這么恐怖?
“你怎么在這里?克什瓦瑟?”
黑暗中,雪莉咽了咽口水,盡量平復自己的聲音,使自己不顯得膽怯的問道。
白川悠聳聳肩,隨口說道:
“你都離開我的視線了,我當然要跟著你。”
“萬一你這憂郁少女一個想不開,自己在里面自盡了咋辦?”
“…”雪莉沒吭聲。
說是怕她自盡,實則是為了防止自己一人獨處,有逃跑或是其他不軌的意圖吧。
她深吸口氣,不再說話,默默把手中的照片放回原處。
蓋上便簽,再用國際象棋壓好。
做完這一切,就像是感覺心虛似的,雪莉偷偷去看白川悠的反應。
后者見此,很是欣慰。
不錯不錯,這雪莉雖然是個科研部門的,但出門辦事,手腳還是挺利索的。
至少知道物歸原處,比基安蒂伏特加什么的,可強多了。
——線索方面,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
就是總有點畏手畏腳,在他面前一副拘謹又放不開的樣子,像個靦腆的小姑娘似的。
想到這里,白川悠對著雪莉溫和的笑了笑,以示安心和鼓勵。
雪莉一看過來,正好對上白川悠的迷之笑容。
頓時,她渾身不自然的一哆嗦,差點沒一屁股坐地板上。
果然和她之前猜測的一樣!
克什瓦瑟這家伙,已經察覺到了她的小九九,這會正露出十分危險的微笑,在暗示自己呢。
笑得如同一只笑面狐貍…分明是在警告她,不要做不該做的事!
雪莉心臟砰砰直跳,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低下頭,盡量不讓對方察覺到自己難以抑制的表情變化,她有些緊張又不知所措的佇立在原地。
看到雪莉的反應,白川悠有些奇怪。
這小姑娘,咋自己對她笑一笑后,就害羞的把腦袋埋下去了呢?
干什么玩意?要不要這么嬌羞?
捏嘿~
莫非雪莉小姐對自己有意思?
孤男寡女同居一室…這小女孩就嬌起來了?
嗯,這個叫什么來著?
戀愛腦?反差萌?
白川悠捏著下巴思考一番,又饒有興致的瞄了幾眼雪莉,然后默默嘆氣。
可惜,這小丫頭片子太嫩了。
而且還是個憂郁冷漠系的三無少女,實在不是自己的菜啊。
更何況,對方幾個月后可就要縮水變成蘿莉小學生…
雖說是合法的,但完全讓人提不起干勁呢。
于是乎——
白川悠深吸一口氣,盯著低頭一動不動的雪莉,有些凝重的開口:“雪莉小姐,你難道…?”
聽到白川悠這句問話,雪莉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莫非對方已經想打一手明牌,直接跟自己挑清楚了么?
在雪莉略帶驚恐的注視中,白川悠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有些惋惜的說道:
“放棄吧,雪莉小姐。”
“雖然我們都是組織成員,但我們并不合適。”
“你還年輕,有大把的青春年華可以消費,而我,又這么優秀,喜歡我的人很多,我不可能每一個都接受…”
雪莉:“???”
這說的都是什么玩意?
她愣愣的看著白川悠。
后者用一種“你是個好人,我們可以繼續做朋友”的眼神,有些惋惜的盯著她。
見此,雪莉臉上所有的驚駭和惶恐都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驚。
她現在算是知道,為什么初次見到克什瓦瑟時,琴酒會露出那樣頭疼的表情了…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克什瓦瑟這個人的不要臉程度,就超乎她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