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警方來到龍舌蘭死亡的現場,一籌莫展注視著高大壯碩的尸體時。
白川悠沒急著回家,而是騎著摩托,繞了大半圈,抱有目的性的,來到組織酒吧據點。
——這次計劃,可是賠進去一輛性能不錯的八菱車。
可不能就這樣算了,得讓組織給他補發一輛才行。
白川悠一臉認真。
推門,一進酒吧。
琴酒四人居然都在。
說來也是挺厲害,剛剛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狙死一個人,完事立馬就能回據點喝酒。
這究竟是組織的逃跑路線太過隱秘?還是東京的警察太過廢物?
正想著。
基安蒂見白川悠回來,熱情的朝他打招呼:
“克什瓦瑟!剛剛的配合不錯啊。”
“姐姐已經幫你把龍舌蘭解決了。”
白川悠伸出大拇指:“不愧是好姐姐,你這狙打得真準。”
“…然后我回來了第一時間就來表揚我,不像某個坑貨,只知道發短信給我排任務,跟個npc似的。”
琴酒正想聽白川悠要怎么跟他解釋這件事,沒想到對方上來,一開口就連珠炮似的內涵他,讓他動作一頓。
基安蒂注意到這個細節,忍不住汗顏的瞄了瞄琴酒。
隨后壓低聲音,提醒白川悠:
“琴酒還在呢。”
“放心,咱倆聲音小點議論,老琴聽不到。”白川悠比了個噤聲手勢,故意壓出更低的聲音,說給基安蒂聽。
當然,這個音量的話,琴酒又不是聾子,肯定也是能聽得到的。
基安蒂有點哭笑不得。
真的,整個組織也就克什瓦瑟你,敢這樣皮。
老實說,再這樣下去,她都害怕某一天琴酒忍受不了了,失手斃了白川悠。
沉默片刻,琴酒面色一冷,沒什么好氣的開口:
“克什瓦瑟,雖然你這次做得很隱蔽,該毀掉的證據也毀掉了…”
“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你的這種行為,是在給自己引火。”
聽到琴酒的話,其他三人皆是沉默不語。
——這場面,就像是一個學生被班主任逮到訓話,另外的學生全不敢吱聲一樣。
白川悠也知道,琴酒說的是龍舌蘭的事。
這次自己設定計劃,支配攝影師,曝光龍舌蘭的行為,確實有點歹毒。
以琴酒的能力,能看出他在事件背后的動作,也不奇怪。
座位另一邊。
伏特加忍不住看了琴酒一眼。
不是…關于龍舌蘭的問題,大哥你那天在保時捷車上,可不是這樣說的啊。
伏特加很想吐槽,但這個行為實在是不符合他的畫風。
于是他冷冷開口,跟著話題的節奏,附和琴酒,警醒白川悠:
“大哥說的沒錯。”
“…龍舌蘭可是組織屈指可數的精英,就這樣死掉的話,組織定會追查到底。”
聞言,白川悠認真的點點頭。
隨后,他突然有些同情似的嘆了口氣,一臉惋惜的來到基安蒂面前,拍拍她的肩膀。
在酒吧里幾人不明所以的注視中,白川悠露出很是擔憂的表情,語重心長道:
“唉,好姐姐,你看吧,老琴和老伏都說了。”
“…今后在組織里,你和科恩老哥,還是多加小心吧。”
“就這樣殺了任勞任怨的龍舌蘭大哥,嗯,組織肯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基安蒂:“???”
科恩:“???”
兩人聽完白川悠說的話以后,差點吐血。
這小子擱這玩什么仇恨轉移呢?
琴酒是在警告你好吧?
明明說的是你故意曝光龍舌蘭的情報,還有支配暴力集團,綁架龍舌蘭這兩件事才對吧?
md裝什么傻?
兩人臉色一黑。
不光是基安蒂兩人。
將白川悠的厚臉皮態度盡收眼底后,琴酒都忍不住額頭青筋顯形。
這TM還是人類嗎?
人類的臉皮為什么會這么厚?
手上一用力,只聽嘎吱一聲,琴酒手中,塑料外殼的行動電話,露出絲絲裂縫。
他壓低聲音,強忍慍怒的冷冷說道:
“克什瓦瑟!我把話說清楚好了。”
“你現在犯下的罪狀,如果被調查清楚,上報給組織,有幾條命都不夠你死的。”
琴酒此時的表情很是嚴肅。
冰冷的眼神仿佛能夠凍結時間。
然而,還是嚇不到我們的陽光大男孩——
“嗨呀,剛才我就開個玩笑而已。”白川悠狀似輕松的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聳肩,“你看看,嘖嘖,有人又急了。”
琴酒:“…”
看著白川悠那副嘲諷力十足的表情,琴酒真想拔出他的伯萊塔M92F,朝對方傻B一樣的笑臉上,狠狠的開一槍!
但以這小子的性格…
就算手槍頂天靈蓋上了,估計也會臉色不變的對自己微笑,搞自己心態吧?
想到這,琴酒心中一嘆氣。
很是熟練的運氣,做出幾個深呼吸,壓下怒火,他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接著說起正事:
“我收到消息,貝爾摩德似乎要從紐約提前回來。”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想調查龍舌蘭的死。”
琴酒凝眉,觀察白川悠的反應。
后者歪歪頭:“啊?貝爾摩德是誰?”
“組織的頂尖殺手,有著高超的易容技術。”
琴酒解釋一句,接著毫不留情的評價道。
“…就算是你,遇到她也只有死路一條。”
“行,我知道了。”
白川悠笑了笑,遵從心的意愿,“那我茍住就行了,盡量不碰到她。”
應付完琴酒要說的,白川悠下一秒就開始走神,壓根沒咋去想什么貝爾摩德。
他來這里,最重要的目的,可是白嫖一輛車來著。
于是,等琴酒說完,他清清嗓,擺出期待的小眼神,不忘初心的問道:
“那什么,老琴。”
“…話說,我最近任務完成的這么好,組織能給我安排量新車不?那輛舊的八菱炸了。”
“這種問題自己解決。”
琴酒冷漠的拒絕,同時心中暗爽。
臭小子剛才搞了他半天心態…這會可算輪到他反過來掌握主動權了。
克什瓦瑟這家伙是情報販子。
天天接委托黑雇主,一單兩吃撈油水,熟練的跟什么似的,日常生活中更是富得流油…
不會真以為他不問就是不知道吧?
現在回過頭來,搭進去一輛車就來跟他苦臉賣慘,蹭體制福利吃…把組織當成什么了?
有沒有點緊迫感?
琴酒報復似的冷笑一聲,不再搭理白川悠。
后者一陣無語,之后嘗試著打感情牌無果,確定琴酒是真的不打算給他弄輛新車后,便自討沒趣的一人離開。
——這酒吧,不待也罷!
看來車的話,只能自己想想辦法了。
最近先蹭蹭小橘的車坐,或者干脆騎摩托。
總之,這次設計搞死龍舌蘭,琴酒似乎并沒有太生氣的意思,也就平常程度的面癱,這點倒讓他稍稍放心。
至于對方來回強調的貝爾摩德…白川悠壓根沒放在心上。
解析能力一開,貝爾摩德再強的偽裝毛用沒有。
在自己眼里,都跟沒穿衣服一樣,身上有幾根汗毛都能計算得一清二楚。
而且,貝爾摩德的情感有很大缺陷——太過看中小蘭與工藤新一,在他看來,是個失敗的殺手。
情感致人軟弱…
雖然這不是真正的軟弱,但如果能合理利用的話,用來將死對方,也足夠了。
從酒吧離開以后,白川悠騎上摩托,故意繞了個遠路,打算回家。
騎到半路,白川悠忽然又想起,貌似龍舌蘭那群守著竊聽器的手下,自己還沒來得及處理呢。
活捉龍舌蘭的時候,自己曾經用假的聲音,讓那群手下回去待命。
這會龍舌蘭掛了,也不知道那群人知不知道。
思考間,白川悠把摩托騎到那棟別墅附近不遠處,開啟解析向里面查看。
數據化的世界在眼中呈現。
果不其然,龍舌蘭的那群手下,還老老實實的待在里面,輪流監聽著竊聽設備,看來是還不知道自己的頭頭已經沒了。
白川悠微微一笑,剛想下個套料理這伙人。
但就在這時,他忽然轉過頭,朝著不遠處的巷子看了一眼。
在巷子口,一個熟悉的身影往后一躲,險之又險的避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