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驚的差點彈起來,大聲斥責手下的警員出去尋找。
然而,很快,眾人就發現不必尋找了。
——不遠處,麻生圭二寄贈的鋼琴房,燃燒起熊熊大火。
柯南見狀愣住,反應過來成實的想法后,他抱著樂譜,不顧一切的沖進火海。
赤色的鋼琴房中,成實的表情淡然如水,視周圍的火焰如無物,靜靜的坐在鋼琴前。
“都結束了,父親…”
他輕輕彈動鋼琴的黑鍵,把臉貼在琴鍵上,低聲呢喃。
“…仇恨的連鎖,就在此,用我的生命,來終結吧。”
“不!這件事還沒結束呢!”
話音剛落,小小的身影從門外奔進來。
柯南灰頭土臉的走上前,露出安慰似的淺淺笑容,把懷里抱著的樂譜交給成實。
“你父親所留下的樂譜上,不是寫著…”
“成實,你一個人要好好活下來么。”
“…成實醫生,你看一看呀。”
濃煙讓柯南有些費力的喘息著。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努力的雙手高舉起樂譜。
“其實,我也想早一點知道的。”
成實輕輕一嘆。
隨之,對柯南報以微笑。
“不過,我現在已經手染鮮血…”
“從我決定要制定計劃殺第一個人時,我就早已做好了這樣的覺悟…”
“不,成實醫生,現在還來得及!”柯南一心想著救人,不等成實說完,就去拉動他的胳膊,試圖帶他逃跑。
成實站起身,兩手順勢把柯南抱起來,心意已決。
“謝謝你,小偵探。”
他展顏一笑,對著柯南如是說完后,雙手一用力,猛的把柯南從窗戶扔了出去。
呲啦一聲響。
柯南撞破窗戶,被扔到鋼琴房外面的草地上。
“可惡!”
不顧一身的擦傷,柯南剛想再沖進去,卻被小蘭跑過來制止:“不行,柯南,不能過去!”
轟隆——
小蘭話音剛落,老舊的窗框坍塌下來,點燃草地,燃燒起更為恐怖猙獰的大火,封斷唯一的入口。
“消防隊呢?還沒到嗎?”
“這樣下去,火勢會越來越大的!”
“…可惡!”
警方急的團團轉。
被火焰包圍的鋼琴前,成實端坐好,想要最后彈一首月光,為自己送葬。
就在這時,火中突兀的響起一個聲音:
“我說,就因為處決三個人渣這點破事自殺,未免太不值得了吧?”
“…你父親想讓你好好活著,可不是希望你殺完人以后自盡啊。”
“生命苦短難容仇恨,但我覺得,醫生小哥你的命,還沒廉價到這種程度。”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成實錯愕的轉頭一看,就見白川悠站在不遠處,微笑的看著他。
他目瞪口呆的看向白川悠:
“白川先生?你怎么在這里?這里已經快要塌了,你快逃啊。”
“沒事,不急,小火而已,問題不大…再嘮五毛錢的我也跑得掉。”
成實:“…”
他有心想像救柯南那樣,救白川悠出去。
但扭頭一看,僅有的兩扇窗戶都被大火燒的面目全非,于是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算了,沒救了,一起等死吧。
成實沉默幾秒,完全不明白白川悠為什么要陪著他一起死。
“白川先生…你其實,早就知道我是麻生圭二的兒子吧?”
坐在鋼琴前,成實突然問道。
白川悠點點頭沒否認:“那當然,我可是做情報生意的。”
“果然如此…”
成實若有所思,又繼續猜測:
“在黑巖死亡的命案現場,也是你,出手制造密室,拖延警方的調查進度,為我制造出更多能殺西本的機會吧?”
“小伙子,我看你通宵了狀態不是很好,才稍微幫你拖延點時間,不用謝我。”白川悠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真是的,我明明不想把白川先生牽扯進來的。”
苦笑著搖搖頭,成實低聲呢喃。
其實從一開始,解讀到他的暗語那陣,成實就打算一個人解決所有仇敵。
——本來就是他與仇家之間的恩怨,成實不想再把無辜人士牽扯進來。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想委托白川悠的意思。
白川悠的一番話,對他起到了不小的鼓舞和觸動,這已經讓他很是感激。
最后,成實又問出一個他最為關心和好奇的問題:“不過,白川先生,你為什么要協助我殺人呢?”
在成實的注視中,白川悠看都不看的側過身,躲過一片坍塌下來的火星,有些輕松的說:
“怎么說呢…那三個人也是我的目標。”
“但這不是重點,我感興趣的是你這個人。”
“…我開的情報屋,正好缺一位經驗豐富的黑市密醫,你的能力不錯,醫大畢業,有知識有膽識,值得加入我們,所以我才稍微幫了你一下下。”
“對了對了,現在加入的話,不光薪資待遇優厚,我還能安排橘前輩帶你,學點真本事。”
聞言,成實有些哭笑不得。
兩人都快要葬身在火海中了,對方居然還有閑心跟他說這個。
能不能尊重下周圍越燒越大的火?
“那還真是榮幸呢。”
“可我現在就算答應你,也沒什么用吧?”
“因為,目前這個樣子,別說帶我離開,就算白川先生自己想逃走,恐怕也很艱難吧?”
成實看了看周圍燃燒的熊熊大火,咳嗽幾聲。
此時,火焰已經彌漫燒毀了房間的大半部分,濃濃黑煙環繞,讓人呼吸越來越困難。
“小事一樁,你就說你答不答應吧。”
白川悠根本沒把周身的火焰放在眼里,只是專注的盯著成實。
見他如此認真的態度,成實灑脫的笑了笑,點點頭:
“白川先生這么說的話,那就隨你高興好了。”
“凡事都論因與果,一開始若是沒有你的那句暗語,我也就不會那般坦蕩的直面仇恨。”
“如果今天有幸可以活命的話,以后我便幫助你做事。”
“我相信,就算是天國的父親,和現如今的養父母,也會同意我的所作所為。”
成實說完,白川悠揚揚嘴角。
“非常明智的選擇。”
隨后,不等成實繼續想說什么,白川悠徑直走近他,閃電般出手,一記手刀敲暈了他。
接著,他拿出大箱子,把里面和成實一模一樣的尸體搬運出,放在鋼琴前。
最后又把暈倒的成實整個人塞進行李箱,白川悠又開啟解析,不慌不忙的清除掉一些痕跡。
之后,拎著行李箱,使用消失,一人一箱,便憑空消失在鋼琴房內。
大概十分鐘后。
白川悠扛著昏迷的成實,來到碼頭附近的無人處。
一輛不起眼的私人游艇停在那里,里面坐著三個綁著頭巾的男人,似乎是專程在等待他。
“悠哥?這個人就是…?”
見白川悠走來,三人滿臉討好的湊近。
——他們是泥參會的小頭目,事先接下白川悠的委托,早早的來到月影島碼頭附近等待,充當搬運工。
白川悠掃視他們一眼:“這是委托你們搬運的人,送到東京去,接頭人我已經安排好了。”
“…話說,你們這游艇沒問題?不會鬧到警察那去吧?可別拖累了我。”
“不用擔心,游艇是我們毒島大姐頭的私人游艇,而且您要搬運的又不是個死人…”
三人拍著胸脯保證。
不等他們說完,白川悠就擺擺手:“行吧,那就好,有勞你們了。”
“委托費剩下的部分,事情結束后,來情報屋找我拿。”
“嗯,要說的就這些,回去替我向你們的毒島大姐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