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后。
“原來如此,情況我大致了解了。”
“說白了就是,麻生先生想找一位有信譽的綁架犯,陪你演一出戲給谷先生看,是吧?”
白川悠把玩著車里的點煙器說道。
“正是,正是!”
麻生管家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點頭,戰戰兢兢道。
“還望您多費心了,價格就定為十萬日元如何?”
“…”白川悠微微一愣。
看來這老管家還真和長相一樣,是個實在人啊,自己還沒報價,他就先開口了。
嗯,雖說誠意是真不錯。
但白川悠是個挺自我的人。
大熱天出來一趟,就接這么個演戲的小買賣,折合成RMB一萬塊都不到,實在讓他心里有點不平衡。
對他而言,十萬日元還不夠買點軍火的,消耗不了多長時間。
事務所這一行,一般不都是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嗎?
白川悠陷入沉思。
麻生管家見此,大氣不敢出一個,只能緊張兮兮的盯著他。
沉吟片刻后。
他態度一轉,突然大咧咧的開口:“沒問題,麻生先生,這生意我干了。”
“委托費的話,十萬就十萬吧,反正是你心理價位,我就不抬太高了。”
聽聞此言,麻生管家滿臉興奮之色,連聲感謝。
至于后續商討到的綁架者…
白川悠直接搖下車窗,在大街上四處看了起來。
“啊,那個…”
麻生管家有點無語,欲要開口——難道對方在大街上隨便就能叫到人?丐幫都不敢這么演好吧?
“那個什么啊那個?”
白川悠不耐煩的嘀咕。
“這就幫你物色個合適的精神小伙過來嗷,明天中午之前就能把事情辦妥。”
麻生管家:“…”
雖然他不知道精神小伙是什么,但這樣隨便喊來的人真的靠譜嗎?
不等他說話,只見白川悠朝著一家小鋼珠店招招手:“嘿,小羽,你過來。”
麻生管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一個染著黃色飛機頭,戴著耳釘,就差沒把“我不是好人”寫在臉上的兇惡小青年,一路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在他身后,還跟著三四名打扮跟他差不多流里流氣的青年,都是常年混跡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純路人,不吹不黑,麻生管家覺得,這長相組合,確實有綁架犯內味。
普通人看到這種混混,一般巴不得繞道走,生怕被找茬。
但是現在,白川悠這么隨便一招手,就有小混混畢恭畢敬的奔跑過來獻媚,屬實有點東西。
“悠哥,有什么吩咐?”
飛機頭青年搓著手,露出一副標準的狗腿子嘴臉打招呼道。
青年姓羽島,是本地黑幫泥參會底層份子,平時在附近一帶收收保護費,帶著小弟在小鋼珠店呼來喝去。
白川悠哼哼一笑,抬手示意他靠近車窗:“給你個賺錢的機會。”
“悠哥你說。”
“這位是我的委托人麻生先生,也是一大老板的管家…”白川悠懶洋洋的介紹道。
麻生坐在主駕位點點頭,有些汗顏的看著一幫青年。
另一邊,聽到這個頭銜,羽島忍不住精神一振。
不愧是能和泥參會老大都談笑風生的悠哥,就是輕易做到了我們做不到的事。
居然隨便一個委托人,都是某富豪的大管家。
厲害了!
自己啥時候能有這樣的人脈?
帶著強烈的崇拜感,羽島認真側耳傾聽白川悠要說的。
“事情是這樣的,麻生先生因為一點私人原因,希望有人能配合他演一出綁架戲碼,目標是家中千金…”
“當然,不是真的綁架,做做樣子就行。”
“具體安排你們全聽麻生先生的即可,事成之后來我事務所,一人一萬日元。”
白川悠樂呵呵的說道。
“只是演戲么…”羽島表情有些遺憾。
“怎么?你還想真干票綁架?”白川悠饒有興致的問道。
羽島頓時汗顏,連連賠笑擺手,老老實實的搖頭。
他沒有哪怕半點想要頂撞對方的意思。
一個兇神惡煞的混混,在白川悠面前,愣是像個唯唯諾諾的小學生似的。
這反差,很微妙。
又商討了好一會,確認幾個混混都明確任務,麻生領走人,去酒店踩點,臨走前還給了白川悠一筆定金。
分開沒多久,羽島的幾個小弟忍不住問道:
“老大,這悠哥是什么人啊?為啥要聽他的安排?”
“是啊是啊,他也是咱幫派的混子嗎?”
幾名小弟有點不確定的討論。
白川悠給人的印象只有爽朗清澈。
說話的語氣,更是直接讓人聯想到藍天白云那般美好。
完全一陽光大男孩,和他們這些草莽氣十足的黑道份子,簡直不是一個畫風的。
這種違和感,形象點說的話…
就好比jojo里混進來個夏目?
“別傻了,悠哥當然不是混子。”羽島解釋著,“但他在圈子里說話很管用。”
“為什么?”
小弟們驚訝。
要知道,泥參會差不多是附近一帶最有名的黑幫了。
即使是黑二代,富二代啥的,也不會厲害到這種程度吧。
“因為他是開情報事務所的,認識他的人很多,包括我們老大。”
羽島想了想,耐心的說道。
“舉個例子,悠哥用甲的人情幫助乙解決麻煩,又用乙欠下的人情去幫助丙…久而久之,就混的開了,幾乎所有大佬都和他有交情。”
“大家背地里會稱呼他為情報販子,但真正對上時,誰都會給他面子。”
“人家自己經營出的人脈網十分強悍,懂了吧?”
羽島掃了眼一群小弟,小弟們人人都露出心領神會的神色。
大師,我悟了!
原來還有這種瀟灑的為人處事方式。
交際廣泛的人果然nb。
初次見到白川悠的幾位小弟,瞬間就成為了對方的狂熱崇拜者。
忠誠度和崇拜度那是唰唰的呈指數上升。
另一邊。
談完了所謂的生意,一個人回去后,白川悠笑了笑。
有一說一,像這種小打小鬧的生意,其實他一開始就壓根沒想正兒八經去辦。
十萬塊日元,還借對方好幾個小弟,就跟元旦新活動氪了發648還不夠保底似的,退一步越想越虧。
所以,他打算充當一波中間商,再找個同伙,策劃一起綁中綁,假戲真做,反過來再吃一筆贖金,豈不美哉?
害,咱都是神秘黑暗組織的一員了。
要接委托,還得往大了看。
什么叫開張吃半年啊!
戰術后仰。
稍作思考,他換了張手機卡,撥通另一個號碼。
等了好一會,電話才被接通。
說話的是個莊嚴英氣的沉靜女聲:“怎么了,突然有空聯系我?”
“小橘,你在什么地方?有時間不?”他用毫無緊張感的聲音問道。
現在白川悠聯系的,是一位叫作橘真夜的職業殺手。
在原作里,這小姐姐接了刺殺毛利小五郎的任務,結果出車禍導致失憶,陰差陽錯之下,就被制作組水了一集。
當然,目前的時間線,主線還沒開始走。
橘真夜還在逍遙法外,還沒接到要殺毛利小五郎的任務。
甚至前不久還來情報屋買過幾次情報。
順便就被他從里到外摸了個透。
一名殺手的情報被絕對掌握,就好像被握住了命門,要么殺了知道秘密的人一勞永逸,要么與對方建立友好關系茍著。
簡單調查過白川悠后,橘真夜想都沒想就選擇了后者。
這尼瑪敢做這種生意還不留痕跡的狠人,你讓她這種萌新殺手怎么敢殺?
所以,這也是白川悠敢一點不緊張,聯系橘真夜的重要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