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干凈的,帶有淡淡香味的少女閨房中。
何善拿著一個椅子,大馬金刀地坐在床邊,在他對面是一個裹著被子的凄美少女,用手緊緊地抓住被子縮在墻角。
她表情驚恐,身體瑟瑟發抖。
何善摸摸臉上稀疏的胡茬,心想自己提前打扮打扮好了,把這個姑娘迷得神魂顛倒,想問什么都可以問出來。
“我來,是想問問,前天晚上的事情。”
“啊,別過來,放過我!”
辛雨晴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站在門口的中年男人想要進來打人。
“這…怎么感覺畫風有點奇怪呢。”何善嘆息一聲,從自己的備用分解倉之中,拿出了一瓶水遞過去。
“喝口水緩一緩,這是你沒喝過的口味,連海市最暢銷的飲料,隨緣快樂水。”
站在一旁的木潮升面色古怪,眼前這幅畫面怎么看著就這么別扭呢。
如果在外面冷不丁看到這樣的畫面,他肯定上去就給何善一拳。
在何善哄騙下,辛雨晴還是喝了一口隨緣快樂水,臉上的表情快速的平穩了下來,甚至帶有一點紅潤,額頭上也出現了汗滴。
木潮升看到辛雨晴表情恢復過來,臉色輕松了一些,他也不想看著自己小姨子那么痛苦。
隨緣快樂水能讓人快樂起來,多多少少可以緩解一下辛雨晴緊張的情緒。
不過很快辛雨晴的皮膚就開始泛紅,也不捂著棉被了,直接把棉被掀開,拿手在臉旁邊扇風,頭上的汗越來越多。
木潮升拉住何善,悄悄的問道:“你給她喝的是什么?”
何善愣了一下,就是隨緣快樂水啊。
他再定睛一看,冷汗就出來了,只見那瓶子上的隨緣兩個大字之下,有三個小字。
二鍋頭!
這竟然是隨緣二鍋頭!
都是隨緣系的產品,包裝都是差不多的,所以何善不小心拿錯了。
雖然同樣有著安定心神的作用,但是外在表現好像有點跑偏。
但不管如何,喝了酒之后,辛雨晴的神情就不再那么緊張了,開始敘述起她的遭遇來。
“那天晚上,因為雨太大的緣故,我不小心就上了一輛從來沒有上過的車。”
“那輛車上有很多人,我全都沒有見過,每個人都臉色發青,然后我發現…這些全都不是活人!”
何善挑起眉毛:“你是說,那些都是尸體?”
辛雨晴搖搖頭:“他們不是尸體,更像是幽靈,但我明顯能碰到他們,他們還可以拆下自己的胳膊腿!”
“我們發現了他們的真面目之后,他們就不再偽裝,開始對我們…對我們…”
說著說著,辛雨晴就哭了。
“嗚嗚嗚,他們簡直就是魔鬼!”
何善當即眉毛豎起,面露殺氣:“難道那竟然是一車流氓鬼!”
辛雨晴的父親直接就去廚房找菜刀了,木潮升的手在桌子上留下一個清晰的指印。
發現幾人想歪了,辛雨晴急忙解釋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那車鬼把我和雪妮兩個,當成了玩具…”
何善表情略微尷尬,這似乎沒有什么區別。
“他們開車來到了足球場,把我和雪妮變成了足球,然后舉辦了一場足球比賽!”
“然后他們還把我們變成了網球拍,乒乓球拍,甚至是游戲機手柄…”
“那一晚上,簡直就是噩夢!”
她父親把菜刀放下,木潮升偷摸的拿一本書把桌子上的手印檔上,何善的表情則有些尷尬,原來他們之前全都想歪了。
辛雨晴說到傷心處,又有些控制不住情緒,舉起隨緣二鍋頭仰起脖子。
噸噸噸…
喝完之后,辛雨晴大聲的哭了起來,然后沉沉地睡去。
“雖然我拿錯了瓶子,但是這樣也許也不錯,至少能讓她睡一個安穩覺。”
想問的東西,何善都已經問出來了,于是從辛雨晴家告辭。
從家門出來之后,木潮升忍不住問何善。
“為什么要給錢,我可以勸動我老丈人的,雖然他們是我親屬,但是給錢問話這種事情不符合組織的規定。”
何善揮揮手:“沒關系,毛毛雨了,能問出消息這些錢花得就值。”
“而且你小姨子上高中還要出去打工,你岳父家的經濟情況應該不是很好,這次又因為這件事情讓她受驚,這些錢應該能讓他們的日子,過的好一些。”
聽到何善的話之后,木潮升肅然起敬。
在他的心中,何善已經變成了一個具備高尚情操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純粹的大好人。
他卻不知道,何善對他說的話,其實只是敷衍罷了。
何善單純只是不想浪費時間,以及有錢沒處花而已。
在打敗劉氏之后,何善獲得了萬貫家財。
雖然為了買封人街的土地而‘家財散盡’,但是剩下的九牛一毛也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巨款。
對于他來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其實就不是問題。
別看那一沓錢,對普通人來說很多,但是何善一天收的房租,就不止那些錢了…
而且他還有隨緣減肥店等副業,都是十分賺錢的產業。
即便如此的揮霍,何善的錢還是越花越多。
這讓何善苦惱不已。
“我剛才給辛雨晴的酒水,是在連海市的隨緣小鋪買的,那水可以讓人開心起來。”
“不過開心水,應該不能解除她的心理陰影。”
“如果你們錦繡市有精力,可以把那些有心理創傷的人,都帶到連海市去。”
“在連海市,最近新出現了一個‘祖安樹叢’,那里可以解決人的心理問題…”
木潮升點點頭:“感謝你的建議,這個我會告訴局長的。”
兩人寒暄了幾句,何善就和他分開。
夜晚,太陽已經消失不見。
還是昨夜的那一條街道,一個穿著黑布衣衫,手拿一根拐棍的老頭,緩緩走了過來,在公交車站停了下來。
這個老者戴著墨鏡,用那拐棍不停的探路,很明顯是個盲人。
而他另一只手,則拿著兩個核桃,在手里搓來搓去。
這樣弱不禁風的老人,獨自在夜晚前行,竟也沒有人看護。
似乎家里人,不擔心他遇到危險。
不過其實這人,就不會遇到危險,因為他是偽裝之后的何善!
他來這里釣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