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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指甲一根,白銀萬兩

  哭…哭了?

  看到這一幕,許惑有點懵。

  你哭啥?

  雖然現在自己有些精力充沛,路上也思考過,如果是什么鬼怪正好打一場發泄一下。

  可這不是還沒揍你嗎?

  此刻,那水甕中的道人顯然是有些情緒激動。

  他一雙眼睛帶著期待死死看著許惑。

  結印的雙手也顫抖不停。

  一抹金色的光暈,在道人的胸口閃爍。

  那光方方正正,好似在那道人胸口的衣衫下,藏了一塊金磚。

  見此,許惑略微警惕,下意識的后退一步。

  而那道人臉色一愕,微微皺起眉頭,打量著許惑。

  兩個人就這般你看我我看你,沉默不語。

  許惑仔細感受,卻沒有在這個道人身上感受到任何威脅。

  沒有法力,也沒有氣血。

  如果閉上眼睛,在自己的五感里,這個道人幾乎就是一塊會呼吸的…泥土。

  古怪。

  許惑眼神閃動,自己經過仙氣熬練過的任脈使得五感敏銳無比。

  不應該感受不到。

  畢竟,一個活生生的道人就在自己面前。

  “你…是何人?”

  片刻,許惑先打破了沉默。

  聽了許惑的話,那道人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嘴唇哆嗦的更厲害了。

  他好似對許惑的話非常困惑。

  想要問什么,卻無法張口。

  那胸前的金光閃爍的更加急促。

  “你不能說話?”

  “你是泥土成精?”

  不管許惑問什么,面前的道人就是不說話。

  不,應該是不能說話。

  他聽著自己的問題臉色越來越愕然和不解,嘴唇哆嗦著仿佛有千言萬語,卻就是不能開口。

  許惑摸了摸白澤圖,有點犯難。

  這面前的道人自己完全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東西,名字都不知道,自然是無法詢問白澤圖了。

  不過,這人身上只有泥土氣息,沒有一絲污濁之氣,應該不是什么惡怪山精。

  許惑想了想,得,還得找個見多識廣的問問。

  想到這里,許惑轉身走出了房間。

  那水甕中的道人面色不解而忐忑。

  手中的法印都有些松動。

  “呃!”

  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語,但是驟然間,道人的面龐和身體肉眼可見的干瘦了下來,恐怖的變化讓其立刻閉上了嘴巴。

  “嗯?”

  聽到動靜,許惑回頭看了一眼道人。

  地下礦坑橙紅的火光映亮那道人的一雙眸子。

  那是激動不已又摻雜困惑的神態。

  “你能說話?”

  許惑看著那甕中道人,青石小院,兩人隔著房門對望。

  但是此刻,那道人又沉默了。

  礦坑中折射出黑金的斑斕,灑落在道人身上,多出一抹仿佛時間的色澤。

  青石小院掩埋在不知道多少歲月堆積的山巖和礦脈,在此刻人頭攢動的黑暗中,那道人身上,依然散發著一股與世隔絕的孤寂。

  許惑嘆了口氣,不會是個啞巴吧。

  他轉身離開院子。

  “大人!”

  此刻,院外的張員外連忙迎上來,道:“大人,那人是?”

  “不能確定。”

  許惑搖了搖頭,道:“不過應該沒有危險。”

  “先讓人離開,封住這個礦坑吧。”

  許惑看向張員外道:“我先去調查一下,下午再過來應該就有答案了。”

  “是。”

  聽到許惑說沒有危險,張員外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對了。”

  許惑看向張員外道:“城隍廟在哪里?”

  “就在南邊。”

  張員外直接道:“大人要去城隍廟?”

  “嗯。”

  “那我帶大人過去。”

  許惑點頭,道:“也好。”

  聞言,張員外立刻就散了人群,安排了幾個礦工守住了礦口。

  其余的人就先遣散回了張府。

  而張員外自己牽來了一匹白馬,陪著許惑直奔城隍廟位置。

  礦洞一封,男人就閑下來了。

  江州有匪亂,所以縣城里沒有青樓和賭場。

  但是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

  在江州和邊境,風塵女子會在房間的墻壁上故意鑿出一個花朵的鏤空圖案正對閨房,薄紗胴體縱引男子偷窺。

  然后男子從花洞投錢百文,便可攜手登床。

  這種窯子表面隱晦,但是本地十有八九都知道,有款爺兒常掏腰包請客,砸銀子玩娛樂活動,場面自是香艷,少兒不宜。

  這些租賃民宅接客的風塵女子有個好聽的名字,鶯花娘。

  此刻,那之前給張員外送參湯的仆役沒有回張府,而是徑直朝著城西的一個胡同走去。

  他叫段嚴,就是張員外家的一個伙夫。

  今天又是挖出活人又是來了校尉大人,就算是吃飯也用不到自己了。

  自家老爺招待貴人那可是大方的緊,估計直接酒樓走起了。

  正好叫自己找點樂子。

  此刻,那不遠處的一個民宅外墻上,一朵巴掌大小的鏤空花兒透著一絲脂粉氣,引人注目。

  段嚴看到花瓣沒有閉合,當即走上前朝中一瞧。

  只見一名身段雪白豐腴的美婦端坐其中。

  叮鈴銅錢一響,女人聞聲回頭,看見段嚴當即嬌滴滴的上前道:“段郎可有些日子沒來了。”

  “嘿,這不是一空閑下來,就過來了?”

  說話間,美婦扣上墻洞,將房門打開。

  看著薄紗優柔的美婦,那段嚴直接將其攔腰抱起,在一陣嬌聲低呼中,丟上床榻。

  盞茶的功夫,女人輕輕趴在段嚴的胸口畫著圈圈。

  鶯花娘雖然都是做過一場便要驅客,但是對于大方熟悉的恩客,也不會焦急,溫存一番,更可以做長久生意。

  “段郎,今天聽說張老爺礦里挖出了活人?”

  “嘿,這是真的,那家伙,指甲都快成樹了。那頭發,和水一樣,估計能拉長個幾丈!”

  “啊!”

  “真的嗎?”

  那鶯花娘小聲驚呼,應和著段嚴,道:“我聽人說,頭發、指甲、皮蛻算作外三垢。”

  “之前在雍州的時候,我見過商會里賣過一根一尺長的人指甲,可是賣了足足三十兩銀子呢!”

  “嗯?”

  段嚴一愣,道:“這玩意有人買?”

  “有的呢,聽說呀,一些異人老爺用來練功的。”

  “不過那指甲需要完好,不生雜斑。這窮人指甲養不好,富人又不差那點銀子,所以還挺稀罕的。”

  “越長的越貴,要是真有段郎說的那么長,干凈剔透的話,怕不是能值幾百兩呢!”

  說著,那鶯花娘雙腿在被子下纏腰而上,輕輕蹭著段嚴,嬌滴滴道:“段郎,還要嗎?”

  “這次半價就可以。”

  “不了。”

  聽了鶯花娘娘的話,段嚴有些神色恍惚。

  他掀開被子,拍了那女人白花花的身子一巴掌,道:“還有事,午飯都還沒吃。趕明兒再來。”

  穿戴整齊走在街上的段嚴神色有些恍惚。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幾百兩!

  按照那甕中道人的指甲長度還有頭發,怕不是能賣個上千兩!

  自己做伙夫,一個月一兩五的銀子,那怪人的指甲,一根可以賣個千兩的話,十根豈不是一萬兩?

  就算是折一半,也是五千兩!

  自己兩輩子都掙不到的銀子。

  段嚴身子微微發抖,他知道那活人有古怪。

  可是…古怪不就更值錢嗎?

  而且那校尉大人說沒啥危險。

  一萬兩…一萬兩吶!

  抬頭間,段嚴發現自己下意識的走到了雜貨鋪子門前。

  他站在門前遲疑了足足百個呼吸。

  片刻,他腳步微顫的踏入店鋪。

  “掌柜的,來一把鐵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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