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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溫暖的春日,落櫻之花(三)

  十五分鐘的車程,很快到達櫻庭研究所。

  下車就能夠看見,在門口迎接的那位實驗室助手。

  “白川小姐,這是昨晚的數據,有一個叫做京野佑…”

  看見緊隨其后下車的京野佑樹,實驗室助手睜大眼睛,說不出話。

  “好的,我知道了。”

  白川美月徑直走進研究所,香取結奈接過實驗室助手遞來的存儲器。

  “京野同學,你好啊…”

  實驗室助手尷尬地向京野佑樹打招呼,然后試探地問:“那個,你和白川小姐是什么關系?”

  “就是那種…那種你想的關系。”

  京野佑樹露出溫和的微笑:

  “好了,你快追上白川同學吧,今晚玉木小姐應該在吧,我去找她就好。”

  “恩,當然,玉木主任特意說了,今晚你直接去找她。另外,咳咳…”

  實驗室助手干咳兩聲:“你不會向玉木主任說我的事的吧,我給白川小姐工作,那個…畢竟你們是那種關系。”

  “沒問題,我懂得,你快去吧,白川同學脾氣不是很好。”

  “好的,我先去接待白川小姐了。”

  看著小跑著跟上白川美月的實驗室助手,京野佑樹臉上維持著笑容,也慢慢走進研究所大廳。

  熟門熟路地找到研究所第三組的主任室,推開門,玉木小姐果然還是披著寬松的白大褂,臉上蓋著本手冊,整個身體陷在躺椅內偷懶。

  反身將門關好,京野佑樹走到近前:

  “玉木小姐,你的手下中多了個白川家內鬼的樣子…”

  …還當著我的面,把我的資料賣了出去。

  “啊,京野啊,你是說新來的實驗室助手吧。”

  “你知道?”

  玉木小春拿起臉上的手冊,調整躺椅坐好,看向京野佑樹:

  “當然,櫻庭研究所可沒有四處漏風的毛病,不過他是那位白川家小姐安插的人手,作為理事會家族的一員,小打小鬧我們也就算了。”

  “理事會?聽起來有種邪惡的感覺。”

  京野佑樹掃了一眼玉木小春的電腦屏幕,結果是屏保狀態,沒有一絲有用信息。

  “想什么呢,這么大的研究項目,自然需要很多財團的鼎力支持啦,正常的商業活動罷了。”

  玉木小春起身整理好白大褂的褶皺,雙手抓住衣領颯爽地抖動兩下,就向門外走去:

  “好了,趕緊去做身體檢查吧,也不知道你怎么弄的,居然受傷這么重。”

  “那個,是很嚴重的傷勢嗎?”京野佑樹跟在后面。

  “這還要等檢測結果徹底出來,你先說說是怎么回事吧?”

  “唔,大概是上周四夜里,肩背處有了黑斑。”

  “夜里?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本來準備細說的京野佑樹,現在卻陷入猶疑:

  白川家原來是櫻庭研究所理事會的一員嗎,甚至連安插低級實驗室人手都被默認,究竟有多大能量呢?

  “這個,說起來有點離奇…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玉木小春駐足,回頭望向京野佑樹的眼睛。

  “沒錯,真的是什么都不記得了。”

  “是嘛,這種事也是可能的…”

  玉木小春若有所思,繼續帶路。

  兩人認識三年了,類似于精神分析師與心理病人之間的長期關系,在能力開發與檢測上,玉木小春與京野佑樹此前一年要見面很多次,現如今京野佑樹來到東京,以后的接觸會更方便。

  斷斷續續閑聊著,很快將所有檢查項目做完。

  “不愧是玉木小姐,這么快就完成檢測流程。”

  “我的主任頭銜也不是白來的。”玉木小春輕敲了一下京野佑樹的額頭:“倒是你,臭小子,才來東京沒一個月,就大半夜把身體搞垮了,再這樣下去我就要向你老爸告狀了。”

  “能別說的我做了什么壞事一樣嗎?”

  “行了,你老家的青木竹馬會哭的,快點回家休息吧。”

  “胡說,老家京都那里,我可沒有什么青梅竹馬。”

  “哦,是嘛。”玉木小春笑而不語,一臉不信的表情。

  京野佑樹穿好檢測時脫去的外套,邊扣上扣子邊往外走去,就要走到拐角的時候,忍不住回頭問玉木小姐:

  “對了,玉木小姐,有記憶相關的能力者嗎?”

  “…?”

  “比如,封印記憶之類的…”

  玉木小春還待在實驗儀器旁,手里隨意拿著份實驗報告,低頭翻看著,頭也不抬的輕聲說道:

  “那不是你該知道的資料。”

  “好的,我先回家了,再見,玉木小姐。”

  最后的告別后,京野佑樹徑直往家的方向走,他已經得到玉木小姐的答復:

  …看來封印記憶的能力,存在啊。

  在研究所門口,白川家的豪車已經消失,白川美月應該是已經處理完研究所的事情,先行離開了。

  說起來,白川美月來到研究所,又是所為何事呢?

  腦海里開始回憶最近幾天,課堂上,部活室里,校外偶然遇見的白川美月,關于她的點點滴滴。

  …白川美月似乎變得柔弱了?

  隱隱抓到一些關竅,但是總是差那么一點就能看穿的感覺。

  從研究所回來,家門口的街角。

  京野佑樹再次見到那位等待著自己的少女身影。

  櫻島愛衣雙手垂于身前,小手交疊貼著百褶裙,亭亭玉立的身影就立于路燈與行道樹下,斑駁的光影打在少女身上。

  “佑樹君。”

  櫻島愛衣臉色平靜,眼眸透著柔和,與昨晚一樣,張開雙臂。

  …抱我。

  這是櫻島愛衣沒有說出的話,但是京野佑樹卻理解了。

  上次保健室前,激烈地扇耳光后,櫻島愛衣的話語很少,但是櫻島愛衣在京野佑樹面前,卸去了偽裝的神色。

  京野佑樹也是如此,在櫻島愛衣面前,可以放松面部肌肉,任平靜的神色展露。

  “愛衣…”

  京野佑樹再一次,如少女所愿,上前輕輕地環抱住櫻島愛衣。

  “噓…”

  …不要說話。

  京野佑樹保持沉默。

  櫻島愛衣微瞇著眼睛,側耳貼在京野佑樹的胸膛,似乎是在聽他的心跳,也似乎是在感受他的呼吸。

  依然是漫長的擁抱,沉默的擁抱。

  但是,京野佑樹并不討厭這種感覺。

  最近的十來天,有些疲累的京野佑樹,竟在這夜間,家門口,櫻島愛衣所渴求的靜靜擁抱中,感受到自己原先所渴求的美好青春。

  “你不會有事的。”

  “…”

  櫻島愛衣依偎在懷里,輕輕用臉頰磨蹭京野佑樹的胸膛,環在背后的手,小心翼翼地徘徊于黑色傷痕之外。

  隨后,櫻島愛衣不再吱聲,松開懷抱,后退一步。

  順著櫻島愛衣離去的身影,這一次京野佑樹看見了一位女仆打扮的年輕女性,她就守在街角,和櫻島愛衣會合后離去。

  …不是一個人回家就好。

  這么晚了,女孩子孤身走夜路并不安全。

  抑制住送櫻島愛衣回家的沖動,京野佑樹摸了摸自己肩背處的傷口:

  “…愛衣她,又知道些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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