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野佑樹與星野芽衣,漫步在社團大樓前的林蔭里。
收起手機后,京野佑樹露出溫和的笑容,岔開話題:
“…春天的風真是清爽啊。”
“是嗎?”
星野芽衣伸出一只手,感受著風的流動。
因為她過于苗條,白襯衫的衣袖顯得有些寬大,向下滑落了少許,露出少女有如蓮藕般白嫩的手腕。
恰好此時吹來一陣舒爽的微風,拂過星野芽衣纖細的手腕。
“恩,的確很清爽呢。”
“…”
望著星野同學淡然卻又認真的神色,京野佑樹呆愣住,他感受到星野同學身上奇妙的氣質,無法言喻,但又絕對是與眾不同的少女。
京野佑樹不禁心想:“果然是很完美的女友對象啊。”
星野芽衣的某種特質在吸引著他,就像是一見鐘情的那種微妙情感,卻還沒那么強烈。
就這么一路掛著微笑,愉快交談著走進社團大樓。
隨后進入文學社,第一眼看見的,是趴在長桌尾處的千葉花蓮。
千葉花蓮站起身來,露出美好的笑容:
“京野同學,你來啦。”
…啊,看起來,的確非常可愛…如果沒有昨晚的事,千葉花蓮這名少女笑起來就是完美的笑顏。
“啊,是啊,千葉同學你也在呀,好巧啊。”
“這是緣分喲~,京·野·同·學。”
千葉花蓮一字一頓地喊著京野佑樹的名字:“其實我是想來文學社活動室這樣安靜的地方,構思三題故事的。”
“恩,我也是這么想的。”
京野佑樹保持著溫和的微笑,就像關系很好的老友一樣與千葉花蓮打著招呼。
星野芽衣卻小步微微加速地走到千葉花蓮身前,駐足看著,好一會兒后又繞著轉了一圈。
千葉花蓮扭捏不安的雙臂緊貼胸前,小手抓住裙擺輕輕搓揉:
“星野同學,我身上有哪里奇怪的嗎?”
…奇怪,自然會奇怪了,沒有高中女生的校服會襯托出胸部,倒是將百褶裙的裙擺改短勉強算是常見,但現如今你可是真、真空狀態…
京野佑樹呼吸略微加速,感覺自己外套口袋中的純白圣遺物有些灼熱發燙,燙得自己心跳也飛快加速。
“那個,星野同學…?”
京野佑樹向星野芽衣搭話,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
“千葉同學,你今天這身…”
星野芽衣伸手撩了一下千葉花蓮的裙擺,一瞬間京野佑樹的額頭有冷汗滲出,所幸千葉花蓮的雙手有按住裙擺,并沒有讓裙擺搖曳飛舞。
星野芽衣微微一笑:“…顯得更可愛了呢。”
“呼…”京野佑樹暗呼一口氣。
“是嘛…星野同學喜歡的話,我可以介紹改衣服的設計師給你哦~”
千葉花蓮露出爽朗的可愛笑容,反過來向星野芽衣推薦。
…美羽那家伙手下的設計師嗎?
還是算了吧…
經過這么一個小插曲后,三人都各自落座。
社長星野芽衣依然是理所當然地落座于首位,京野佑樹靠在一旁,只有千葉花蓮距離較遠。
但是誰也沒有對座位的位置有意見。
“那么,你們就開始寫三題故事吧,不要打擾到我看書就可以了。”
星野芽衣說完這話,順手抽出桌面左手那一摞書籍中的一本,靜靜地看了起來。
京野佑樹慣例的一瞥:
「恰爾德·哈羅爾德游記」
有些陌生的名字,更別提書籍內容了,但看書名的“游記”兩字,顯然是與基督山伯爵一樣的小說類型。
…那么最好假設這本恰爾德·哈羅爾德游記也是與基督山伯爵一樣的浪漫主義經典作品。
雖然很多人都知道浪漫主義是對文藝復興以來人文主義的繼承和發揚,但是其內核中更為重要的成分其實是對此前思潮的反叛,這期間的作品充斥著革命與反叛的精神。
就像是同一時期,叔本華、尼采的非理性主義哲學,充滿了激烈的意志與激烈情感,是對此前康德、黑格爾古典哲學的逆反與升華,是辯證法運動中的「逆反」運動。
想到這里,京野佑樹開始有了思路,既然星野芽衣最近一直在看這種類型的作品,那么自己就投其所好,書寫一個充滿激烈情感與反叛的三題故事。
…只是,說起來這次的三題分別是:「狗」、「劍道」、「黑絲」。
第一時間,一個小故事在京野佑樹腦海中形成:
「一位叛逆的劍道社黑絲少女,與狗之間不得不說的充滿激烈情感的短篇故事!」
…等、等會…
京野佑樹握住筆的手遲疑了,一瞬間很多色彩在他的腦海中閃現,過往閱讀過的故事碎片不停地在腦海中組合,最后化為了…
…不行不行!這樣的故事過于刺激了,一定會讓星野同學臉色潮紅地把我痛罵一頓。
“這可不是我想要的,我還想順利進入文學社,與星野同學度過愉快的高中三年呢。”
帶著混沌不堪的思緒,京野佑樹抬眼瞄了一眼星野芽衣。
星野芽衣瑰麗的紅瞳充滿了通透質感,搭配那張潤澤的櫻桃小嘴,營造出恬靜淡然的面容,然后是那柔順蓬松的黑色秀發,在額頭留著自然的碎發劉海,身后直達少女腰際,格外顯出少女美好的腰肢曲線。
晚間舒適的春風吹入室內,拂動著星野芽衣的秀發,恰好少女看完書本的一頁,青蔥般的手指借著春風的力量,一起翻動了書頁。
京野佑樹看得有些陶醉,但恰好此時耳畔響起了筆帽按動的聲音。
京野佑樹轉首望向聲音響起的一側:
千葉花蓮正瞪著大大的靈動雙眼,盯著面前的信箋紙,一只手來回不停地按動筆帽,讓筆芯一進一出的運動著,順著她的另一只手看去,則按在自己略短的百褶裙與白嫩腿部的交界處。
看起來似乎正為三題故事的寫作發愁,但是感覺到京野佑樹的視線,千葉花蓮抬首望向京野佑樹,然后想到自己這樣做似乎打破了活動室的安靜。
千葉花蓮吐出小舌頭,歉意地一笑,停止了按筆帽的動作,又頷首望向信箋紙。
…明明可以這樣可愛,卻…
京野佑樹遺憾地想著,視線又從千葉花蓮的面容轉向少女的手,和手所捂住的裙擺。
活動室里又重新恢復了寧靜,只有星野芽衣偶爾翻弄書頁的聲音。
京野佑樹與千葉花蓮則斷斷續續寫著三題故事的初稿。
這期間,京野佑樹不時忍不住瞥一眼千葉花蓮的裙擺,那里本該存在的純白內衣,此時此刻折疊整齊地收納于自己的外套口袋。
千葉花蓮也沒有像上次來文學社一般,大咧咧地坐下,而是學著星野芽衣,落座時非常女孩子的雙手捋著屁股后面的裙擺。
只是千葉花蓮的改良款裙擺略短,實在是很微妙,只好盡可能地貼近臀部,顯露出美好飽滿的曲線。
…不過說起來,現如今像星野同學那樣,一絲不茍地以淑女方式坐下的少女已經很少了,莫非星野同學也…
京野佑樹的視線忍不住地飄向星野芽衣的裙擺。
但是正常校服百褶裙的長度,在很好整理后,就連絕對領域的白皙都不剩下多少,實在是看不出什么。
盯著兩位美麗少女的裙擺來回打量了很久,千葉花蓮突然小聲開口:
“星野社長,我去一趟衛生間。”
“恩,這種事不用和我說哦,自去就好。”
星野芽衣沒有抬首,依然入神地閱讀著自己面前的書籍。
千葉花蓮起身,不知為何,轉身過程中,正對京野佑樹的時候,眼睛微妙地看向京野佑樹,然后略微擺動了一下頭部,用可愛嬌俏的下巴,示意門外的方向。
…恩?什么意思?莫非示意我也去衛生間?但女廁實在是有些…
京野佑樹很想假裝沒有看見,那樣就可以享受與星野同學獨處一室的美好時光,但是想起自己與千葉同學的「共犯」身份。
最后還是心中嘆一口氣,沒有吱聲就站起身來。
京野佑樹露出和煦的微笑,向星野芽衣微微點頭示意,也沒有管星野芽衣是否看到,很自然地轉身也往外走去。
前后腳走到女廁門口的時候,京野佑樹頓住腳步:
“那個,千葉同學…我實在不方便進學校的女廁。”
千葉花蓮也停步,回望京野佑樹,臉上掛上陽光可愛的笑容:
“哦?那貓戀咖啡廳的女廁就可以了嗎?”
“不,嚴格說來那是不分男女的隔間式衛生間。”
這一點京野佑樹必須義正詞嚴地指出。
千葉花蓮漂亮靈動的眼睛微微張大:
“京野同學,你總是能夠說出令我驚訝卻又無力反駁的話,不愧是年級第一喲~”
千葉花蓮的笑容更勝,不過雙眼卻微微瞇起:
“不過,看你剛剛在文學社活動室的樣子,你該不會是真心喜歡星野芽衣吧?”
“怎么會?”京野佑樹當即回應:“我與星野同學說過的話可能都沒有超過一百句。”
…只是有好感而已,不過這就沒必要告訴你了。
京野佑樹嘴角略微揚起,上前一步伸手挑起千葉花蓮的下巴:
“莫非千葉同學你吃醋了?”
…千葉同學,能挑逗你的機會我絕不會放過,好叫你知道「共犯」間到底是誰才是「主犯」。
“是呢。”
“恩?”
千葉花蓮竟果斷地承認,輕聲說著:
“佑樹君如果想戀愛的話,那么一定是和我戀愛,佑樹君如果想付出真心的話,那么一定是獻給你可愛的花蓮。”
千葉花蓮沒有擺脫京野佑樹捏著自己下巴的手,反而雙手扶著京野佑樹的胸膛,踮起腳尖。
少女純情的面容貼近,與京野佑樹輕輕吻住。
京野佑樹感受著從唇間傳來的柔軟觸感,味蕾也捕獲到香甜的氣息。
過了一小會兒,千葉花蓮停止墊腳,腳跟落回地面,畢竟在這里相吻太久了,隨時都可能被看到。
“…所以,如果佑樹君去攻略其他女生的話,不可以帶上戀心,那樣的你只會軟弱躊躇,根本無法達成我們的約定!”
說著動人的情話,面頰上也略微有相吻后的潮紅,但是千葉花蓮好看靈動的眼眸中,卻沒有一絲陶醉之意,只有認真與勝敗的考量。
“…我明白的。”
畢竟按照千葉花蓮的計劃,計劃的最后要利用少女們自身或背后所擁有的力量,去摧毀白川家,這種利用關系,不能夠混雜自己的私情。
尤其是對白川美月,這是千葉花蓮重點關注的復仇對象。
盡管京野佑樹另有想法,此時也先違心地應和著千葉花蓮:
“…我不會帶上真心去追求星野芽衣的。”
千葉花蓮認真的看著京野佑樹的面容,隨后莞爾一笑:
“那就好…”
千葉花蓮溫柔地整理起京野佑樹的領口與領帶:
“佑樹君…如果你想要,我會給你的,但是你青澀的第一次,一定要用來攻略白川美月。”
隨后,京野佑樹與千葉花蓮折返文學社活動室,重新落座開始三題故事的寫作。
星野芽衣只是用通透的紅瞳淡淡望了一眼,就像是沒有任何憂愁與煩惱一樣,又一臉恬靜淡然的看起書來。
偶爾也會放下書本,在散發著少女香味的彩粉信箋紙上,用鋼筆摘抄著書本中精彩的語句,寫出的字是淡雅的娟秀小字。
書寫完畢后,星野芽衣就會很自然地拿起那張信箋紙,含在自己的櫻桃小嘴中,微微瞇起眼睛,一臉陶醉的模樣,似乎正在品味美妙的甜點。
…啊,果然,星野芽衣是特殊的,她的一舉一動,都散發著香甜可口的氣息,吸引著自己。
京野佑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這一幕,但是并未轉頭直視,書寫三題故事的筆也并未停頓。
…看來,自己的樂園計劃,還是路漫漫其修遠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