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大師是聰明人…”波格特猛地推開椅子,站起身,握住了獵魔人的手,“應該知道如何選擇。希望你們做出正確決定!”
“現在,不妨一起欣賞欣賞精彩絕倫的詩歌表演。”
不久,獵魔人告辭離開。
在前往威利莊園前,他們得先從丹德里恩嘴里問出一個答復。
杰洛特在辛特拉時承諾過,會把狼派討論的結果告訴丹德里恩,再轉告蛇派眾人。
羅伊現在頗為緊張。
維瑟米爾,到底愿不愿意邀請蛇派去做客?
“嗨,幾位朋友,聽普西拉說你們在找我?”丹德里恩端著一杯鮮紅的葡萄酒,跟著女吟游詩人來到三人面前。
羅伊掃了對方一眼,1229年出生的丹德里恩30歲出頭,比他印象中更加英俊,成熟而優雅,幾乎快要趕上他。
兼之打扮時髦、渾身散發著藝術家的頹廢氣質,嘴角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藍色的眸子閃爍著狡黠,無怪乎那么招女人喜歡。
“讓我猜猜,來者是著名的吟游詩人丹德里恩大師?”奧克斯率先回敬了一杯,然后興奮地握住詩人的右手。
丹德里恩臉上笑容一僵,面對獵魔人灼熱,充滿侵略性的眼神,手掌心的溫度和力量,不禁心跳如鼓,頭皮發麻?“這家伙是誰,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可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也不能對不起艾莉兒”
他不動聲色地將手抽了出來,“正是在下,您怎么稱呼?咱們以前見過嗎?”
“丹德里恩,這三位分別是蝮蛇學派獵魔人奧克斯…”普西拉從他身后走出,纖手一一掠過三人,“瑟瑞特、羅伊。”
三個獵魔人?
丹德里恩怔了怔,獵魔人他認識,有個關系還不錯,但他記得那位朋友一直以來都像匹孤狼,身邊沒別的學派同伴,什么時候獵魔人變得像街上的大白菜一樣,一抓一大把了?
“丹德里恩大師,久聞大名啊。鄙人奧克斯,曾有幸在奧森弗特敘事詩與詩歌學院旁聽過一段時間,拜讀了您的大作《月亮時代》、《愛的代價》。”
“辭藻和意境都出類拔萃,真是兩部夸時代的詩歌巨著。”奧克斯雙目放光,毫不掩飾仰慕之情,“我一直在思考,自己得花多少年才能在詩歌方面達到您這般造詣,沒想到今天能見到您本人,當面請教。”
“原來大師是位詩歌愛好者,你喜歡其中哪首作品呢?”丹德里恩點了點頭,對詩歌感興趣的獵魔人,他還是頭一回見。
“我最喜歡您的那首《愛意》,一行行栩栩如生的絕美描述、令我仿佛身臨其境。說實話,其實我充其量算個半吊子的詩歌愛好者,我研究詩歌目的和您不太一樣。”奧克斯清了清嗓子,語氣一沉,“丹德里恩大師,能不能稍微向我透露一點訣竅,究竟怎么寫詩,才能像您這樣受到貴婦美人的青睞?”
“噗…咳、咳…”丹德里恩猛地瞪圓了雙眼,嘴里的葡萄酒噴了奧克斯一臉。“抱歉,抱歉…”
“不礙事,”后者只是隨意地擦去了酒水,“嘗過齊齊摩的尿液后,除了酒水和血其他液體都是一個味道。”
“好了,正事要緊,別開玩笑了…”羅伊將奧克斯強行按回了座椅,瑟瑞特在旁邊捂住了他的嘴。“丹德里恩大師,雖說今天是我們初次見面,但我早從另一位朋友口中聽說過你的光輝事跡。”
羅伊一臉真誠地說,“而今天我們拜托普西拉女士聯系到您,也是同那位朋友有關…”
丹德里恩眼珠子轉了幾圈,心下了然,“你指的是杰洛特吧?他會經常提到我?肯定不是什么好話。”丹德里恩搖了搖頭,一臉不信任。
“你我都清楚,白狼就是個面冷心熱的老好人,雖然他表面沉默寡言,其實內心一直很敬佩你的才華和瀟灑的氣度…”羅伊忍住嘔吐的沖動,喝了口果汁潤了潤嗓子。
“那他是怎么說我的?”丹德里恩饒有興致問。
“他提到你曾經徒手接住過一枚飛來的箭矢。”
“哈哈!”丹德里恩頓時眉飛色舞,“這家伙終究還是相信了我的話!”
“那你現在想起來了嗎,丹德里恩大師,”羅伊趁熱打鐵追問道,“最近杰洛特有沒有聯系過你,讓你帶個口信,給咱們蛇派獵魔人。”
“蛇派獵魔人,羅伊,是有那么回事…”吟游詩人掃了眼羅伊脖子間的蛇形吊墜,沉吟道,“不過幾位是不是來早了,我記得杰洛特說的時間是臨近年關,現在起碼早了一個月。”
他嘟噥了兩句,小心翼翼看了眼周圍,見沒人注意,便湊到了獵魔人耳邊,在眾人緊張兮兮的神情中緩緩開口。“半個月前的一天,杰洛特突然找上門,讓我給蛇派獵魔人羅伊帶一句話——轉生之月,凱爾莫罕見…”丹德里恩的聲音戛然而止,沒人注意到他臉上的心虛。
轉生之月是精靈歷中的一個月份,即公歷12月21日2月1日。
至于凱爾莫·罕見…
羅伊再也壓抑不住臉上的欣喜之色,有了這句話,幾個月煎熬的等待都值了。
“這么說杰洛特的老師,狼派的領袖維瑟米爾同意和咱們見上一面?”奧克斯摩挲著下巴琢磨道,
“這是個很好的開始,我們需要當面交流、談判。”瑟瑞特難掩興奮,又帶著些茫然。蛇派和狼派開啟會談,他原以為是個笑話,壓根沒抱多大希望,居然成功了。
但毫無疑問,狼派眾人頂多想要交個朋友。
暫時,他們對獵魔人兄弟會不抱任何希望。
“可該怎么去凱爾·莫罕?”羅伊臉上的笑容凝固,這座古海要塞、狼派的大本營坐落于科德溫境內,藍山之中,鮮為人知,藍山又廣袤無垠,若是無頭蒼蠅般亂躥,至少得找好幾年。
“丹德里恩大師,你還漏了啥沒說?”三雙如狼似虎的眼睛鎖定了吟游詩人。
后者渾身一個哆嗦,“額…別激動,千萬別干出什么傻事。”丹德里恩躲到了普西拉身后。
女吟游詩人一直沒搞清楚雙方究竟在討論什么問題,漂亮的眸子里滿是疑惑。
“三位大師,稍安勿躁,容我幫你們問問。老伙計,別隱瞞了,老老實實交代,我會求大師們下手輕一點。”
丹德里恩翻了個白眼,朝獵魔人攤了攤手,滿臉尷尬地說,“其實這句話是寫在一張地圖上的,可我不小心把地圖弄丟了?”
“什么?!”
三名獵魔人就像收到挑釁的嗜血野獸一般齊刷刷站起身體,朝吟游詩人走了一步。這種關頭,這個節骨眼上,羅伊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要爆炸了。
“丟到哪兒了?!”
獵魔人一副要殺人的眼神,丹德里恩覺得自己只要敢說半個“不”字,就會尸骨無存,而且他有預感,獵魔人們可不像白狼那個木頭臉,愛和他打嘴炮。他裝模作樣猛地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地圖落在我‘親愛的’家里面。”
“你‘親愛的’家在哪兒?”
“我不確定是哪個…”丹德里恩炫耀似地挺胸抬頭,被獵魔人一瞪又迅速萎靡了下去,“有六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