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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還好……

  “收拾好了嗎?貝拉。”

  達涅爾站在別墅的大廳里對著他母親貝拉說。

  “等等,等一下。”貝拉有些慌張的說:“我的項鏈不見了,我要找一找。”

  達涅爾無奈的嘆了口氣,身為霍格沃茨的一員,他自然也有往神秘島帶人避難的資格。

  在不久之后,這個世界上沒有比神秘島更安全的地方了,那里有著天然的魔法迷霧籠罩,尋常生物沒辦法進去,就算進去了里面也有著大量強大的魔法師。

  但他由于之前的一些事情沒趕上去神秘島的火車,不過也沒事,自從學會開空間門以后他就沒坐過那輛魔法列車了。

  就是缺少了一些欣賞沿途美景的機會。

  他伸出手,魔力的灌注到手上的戒指里,口中輕念著尋物咒的咒語。

  電視柜的一個鎖上的抽屜自動打開,一個項鏈盒從里面飛了出來,精準的飛到了達涅爾手上。

  “別找了,你要找的項鏈是不是這個。”達涅爾無奈的說。

  貝拉從房間中跑出來,見著達涅爾手上的項鏈,眼睛一亮:“對對對,沒錯!就是那個!”

  達涅爾看著貝拉的穿著嘴角抽了抽。

  不是說丑,黃白的毛尼長裙露出一截小腿,腳上踩著白色的高跟,臉上更是畫了淡妝,高鼻梁,大眼睛,一頭火紅微卷的長發垂落在背后,頭上還戴著一頂寬邊的草帽子,雖然已經年近四十,但卻絲毫不遜色于二十多歲的美女。

  “你在干嘛?”達涅爾無奈的說:“別跟我說你浪費這么多時間就只是換身衣服,畫個妝?”

  “對啊。”貝拉理所當然的說:“我們難道不是去旅游嗎?”

  達涅爾哏住了,想要說什么最終只是化作深深嘆息。

  我就算是跟她解釋清楚了深淵入侵估計也聽不明白吧,這家伙的神經實在是太大條了,達涅爾無奈的心想。

  “算是吧,那你收拾好了嗎?”達涅爾又問。

  “好了。對了,達涅爾。”貝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我們可以帶愛莉去嗎?那個地方好像對愛莉的肺病會好一點。”

  達涅爾沉默片刻:“不行,貝拉,神秘島只能魔法學徒的直系親屬才能去。”

  “哦。”貝拉似乎有些失落:“我知道了。”

  “走吧。”達涅爾轉過身。

  “那她會沒事的對嗎?”

  身后突然傳來的話讓達涅爾心輕輕跳動了一下,他轉過頭對上了貝拉那有些擔憂的眼神。

  達涅爾突然有些恍惚,或許…貝拉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他沉默片刻,隨后對著貝拉表情認真的說:“她會沒事的,我保證。”

  雖然愛莉只有一個,而神秘島很大,可以住下很多人,也可以成為很多人的庇護所,但不可能放下所有人。

  不說全布里塔尼亞了,全多羅羅市都不一定放的下。

  在十億布里塔尼亞國民的人選里選出千分之一的人,那剩下的人呢?

  這又該怎么選?誰又比誰更高貴呢?誰又不想活下去呢?

  與其在這糾結這個問題,不如將這些時間用做思考該如何打贏這場戰爭,讓更多人從這場戰爭中活下來。

  早在半個月前,鄧布利多就向霍格沃茨的學生們公布了關于深淵入侵的消息,并且讓他們做出一個決定。

  待在霍格沃茨,亦或者是走上戰場,利用他們的魔法去拯救更多的人。

  那群孩子們沒有一個人有任何遲疑,全都選擇了走上戰場。

  誠然,有庫洛改造的飛路粉的魔法道具在,但這也不意味著他們就沒有任何危險了。

  這或許是陡然獲得力量之后的自大,亦或者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但他們想要拯救民眾的心卻是真摯的。

  雖然那些孩子沒有提出來,但霍格沃茨還是選擇將他們的親屬接到了神秘島庇佑。

  他們可以在戰場上拯救更多的人,這是他們應得的。

  但如果將除親屬之外的人帶到神秘島的話,這就會衍生一個問題。

  其他人的朋友呢?

  誠然愛莉在達涅爾一家最危難的時候拯救了他一家,但其他人就沒有類似的朋友嗎?

  這就又回歸到了最初的那個金字塔的問題了,這個先例不能開,一旦開了就非常難收拾。

  末日將臨,無論是生命還是人性都會得到極大的考驗,一些看上去很簡單的事情就會變得非常麻煩。

  “那我們能去跟她告個別嗎?”貝拉又問。

  “當然可以。”達涅爾說:“我們的時間很充裕。”

  這下,貝拉終于笑了,她高興的從達涅爾拿過了那個項鏈戴在了自己脖子上,在他面前轉了一圈。

  “怎么樣,達涅爾,好看嗎?”

  這突然之間的情緒轉變讓達涅爾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

  剛剛竟然還以為她知道些什么東西的達涅爾無奈的嘆了口氣。

  隨后他略微有些敷衍的回答道:“好看,非常好看。”

  “真的嗎?”

  “比你的手上那個金戒指還真。”

  貝拉似乎非常高興,她摸了摸這個項鏈在鏡子前反復照了幾下,越看越喜歡:“看起來馬克的眼光非常不錯嘛。”

  達涅爾耳朵微微抽動了一下。

  嗯?不對勁。

  “等等,貝拉。你說的馬克是那個特情局的組長?那個少校?”

  “對啊。”貝拉理所當然的說:“你不是認識他嗎?”

  “不是,他怎么會突然送你一個項鏈?”

  “這不是他送我的。”貝拉強調道:“這是我們一起逛街的時候他幫我挑的,花的是我自己的錢。”

  “哦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個鬼啊!!”達涅爾咆哮道:“他怎么會跟你一起逛街啊!”

  “他剛好來我家吃我做的蘋果派,我剛好要出去買衣服,就一起去咯。”貝拉認真的說。

  冷靜,冷靜。

  達涅爾心中不斷的安撫自己,可能就只是正常的朋友往來,就像上次一樣,一次普通的聚餐,然后一起去逛街而已。

  “除了馬克你還邀請了誰?”

  “沒有啊,就他一個。”

  這是現在達涅爾的額頭出現的東西,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后逐漸平復了下來。

  就算是兩個人單獨獨處也是很正常的。

  貝拉很單純,那個少校估計也只是想從她那里知道一些自己的情報而已。不要想太多了,達涅爾想到。

  “走吧。”達涅爾說。

  “好。”貝拉笑著跟著達涅爾走出了別墅,似乎絲毫沒發覺剛剛達涅爾的情緒異樣。

  大街上的人似乎要比以往的更少一些,貝拉與達涅爾兩人注意到不遠處商場的大屏幕下,不知何時站滿了人。

  達涅爾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向屏幕,卻見屏幕上正投影著一個演講臺,不過此刻的演講臺上空無一人…

  “陛下,演講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您準備好了嗎?”

  賽巴斯負手筆挺的站在寢宮的門口,依舊是那一身優雅筆挺的燕尾服,面色一如那天那般沉穩,右眼眶里還夾著一個單片眼鏡。

  在沉寂了片刻后,一道清麗的聲音透過寢宮的大門傳了出來。

  “你直接進來吧,賽巴斯卿。”

  咔嚓~

  那兩人高的豪華寢宮大門被兩個女仆拉開,露出了里面新古典風格的內飾。

  寢宮中間的公主床上,薄紗帳中,艾米莉雅穿著一件粉紅的睡衣,身后一位女仆正在為她梳理著一頭金色的長發。

  睡眼朦朧的臉上略顯疲態,似是下一秒就會沉沉睡去。

  賽巴斯皺眉走上前,看著艾米莉雅手上的演講稿說:“陛下,您昨天晚上沒休息好嗎?”

  “怎么可能睡得著。”艾米莉雅苦笑了兩聲,“剛有睡意,一想到我要在十億國民面前演講,我就一下子清醒了,只能反復的背演講稿,要是能再給我點時間就好了。”

  “自“對超自然同盟協議”生效開始,我們就決定了在同一天將秘密公之于眾,各國政要都已經準備好了,不可能因為您而拖延。”賽巴斯沉穩的說。

  “我知道。”艾米莉雅閉上了雙眼沉默著,但死死攥緊的拳頭彰顯了她不安的內心。

  “陛下。”見狀,賽巴斯再度出聲:“政務上的事情有我跟卡里斯卿可以幫助你,禮儀上女仆長也會給予一定的幫助。但唯獨這個,一定要您親自上臺。”

  “深淵入侵,世界迎來毀滅與重生的抉擇。人們心中是迷茫與無措的,他們急需一個領導者的出現,急需一位足以鼓舞他們的領導者。而這一點,我做不到,卡里斯也做不到,只有你,艾米莉雅…”

  賽巴斯眼神柔和的注視著艾米莉雅:“只有布里塔尼亞的女皇才可以做到。將士們需要你鼓舞士氣,國民們需要你的安撫,他們都在等著你,女皇陛下。”

  事實上,在克里斯蒂娜二世時期,女皇的政務基本上都是內閣以及內閣首相在處理了。

  這也有著老佛爺這些年身體不好,無法處理繁瑣政務的原因,但即使如此,各種國家層面的宴會接待,以及演講都是必不可缺的。

  因為王是布里塔尼亞的王,是精神,是萬民凝聚力的核心,王軟弱國就軟弱,王強勢國就強勢。

  王可以孤高不與任何人交友,也可以張揚高調,但絕不可以默默無聞!

  當國民需要他站出來的時候她絕對不能畏首畏尾的躲在那鐵柵之后,躲在那伊甸園的豪華宮殿中,心安理得的享受著萬民的供奉!

  伊斯坎達爾曾經說過國家與人民要為王獻身,實際上他只說對了一半,尊重與付出是相互的,沒有人會理所當然的為一個人付出。

  只有王為國家與人民獻身,國家與人民才會獻身于王!

  布里塔尼亞皇室統治了神圣不列顛尼亞帝國(布里塔尼亞帝國的全名,因為布里塔尼亞皇室的姓,所以又被稱之為布里塔尼亞帝國。)兩百多年,皇權早已深入人心。

  艾米莉雅睜開雙眼,她看著賽巴斯咬了咬嘴唇,疲憊的眼神中滿是焦慮,片刻后,她低聲道:“我不會再逃避的,賽巴斯卿。你說的對,我不能事事都靠你們。”

  克里斯蒂娜二世駕崩的太倉促,很多事情都沒有安排妥當,如果不是臨死前安排了賽巴斯攝政的話,十六歲之齡的艾米莉雅怕是會被那些貴族跟官員吃的骨頭都不剩。

  “賽巴斯卿,您能再為我祈禱一次嗎?我赦免你的逾越。”艾米莉雅說。

  老者注視著艾米莉雅,眼神慈祥而柔和,他伸出手放在了艾米莉雅的頭上,閉上眼睛低聲輕喃。

  “我們在高天之上,愛我們的天父啊!禰是創造宇宙萬物的真神!感謝贊美禰,因著禰的大能和大愛,蒙您的旨意…愿禰能保佑艾米莉亞,保佑布里塔尼亞,阿門…”

  艾米莉雅抓著也死死的抓著掛在脖子上的十字架低聲呢喃著:“阿門…”

  布里塔尼亞是一個的國家,在北辰的思想教育工作在布里塔尼亞是靠清教完成的,君權神授。每代皇帝的繼承都是要靠教皇加冕的。

  當然,這其實跟華夏皇帝自稱天子,埃及的法老自稱神明一樣都是給自己的皇位加上一點“天命所歸”的奇幻背景,鞏固自己的統治地位。

  在布里塔尼亞,依舊是女皇說了算。

  “莎莉娜,給我換衣服。賽巴斯卿,你就先退下吧。”

  枝椏~

  大門再次打開,一位軍服少女從門后走了出來,藏青色的不列顛式騎兵帽,西班牙樣式的雙層大衣,及膝襪與厚底高跟鞋。上身有著代表著皇帝的綬帶和肩帶,腰間還別著一把波蘭軍刀。

  整體看上去尤為英姿颯爽,女仆長的化妝技術是頂尖的,眼線與恰到好處的陰影讓艾米莉雅看上去格外英氣。當然,如果艾米莉雅的眼神再銳利一點就好了,就是一位活妥妥的久戰老兵。

  女皇跟夏亞前世的英國女王不同,女皇在布里塔尼亞權利更大,在人們心中的占比也更大,女皇的整體樣貌代表著整個國家的狀態與樣貌,軍裝無疑是最適合這個氣氛的服裝。

  站在門口的賽巴斯滿意的點了點頭,“去吧,陛下。無論結果如何,我與卡里斯卿都會陪你共同承擔。”

  艾米莉雅深呼吸了一口氣,邁步往走廊深處走去…

  莎莉娜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這位在伊甸庭院內生活了了二十多年的女仆長有些擔憂的看著離去的艾米莉雅。

  “攝政王冕下,艾米莉雅真的可以完成這次演講嗎?在這之前,她甚至只在幾年前參加過一場小型的演講,就直接因為過于緊張昏倒在了臺上,自那之后她就再也沒辦法演講了。一下子就讓她面對十億的國民…”

  “獅子終究是需要成長,長出利爪跟牙齒,不然的話…也只不過就是一只大一點的貓咪而已…”賽巴斯目光復雜的看著艾米莉雅離去的背影說:“而且,這一次我們限制了國民進入伊甸園,她只需要在攝像頭下念出演講稿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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