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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2章追里見會獵房總

  被大道寺盛昌的分析說服,義銀終于下定決心,繼續追擊潰敗的房總聯軍,避免再度陷入被兩面夾擊的窘境。

  可這樣做,就要苦了在小金城死死堅持的蒲生氏鄉。

  義銀已經收到情報,佐竹義重這次南下,足足帶了兩萬余人馬,她這是要孤注一擲,不顧一切撲了過來。

  小金城守軍不多,就算加上蒲生氏鄉所部義軍,也不到三千人。

  蒲生氏鄉要以三千各種來路的雜兵,對抗孤注一擲的佐竹義重。義銀這心里,都替蒲生氏鄉捏著一把汗呀。

  佐竹義重作戰歷來勇猛,人稱坂東太娘。

  隨著時間流逝,她所謀劃抓捕義銀,以清君側的戰略目標,基本已經失敗了。

  此刻的佐竹義重更像是輸紅眼的賭徒,正在賭桌上推出自己所有的籌碼,指望一把全贏回來。

  小金城不是國府臺城這樣的重鎮,墻矮城小,布局簡單,經不起大軍全力圍攻。

  義銀想了想,開口道。

  “三上桃菜。”

  “嗨!”

  “占據長作一線的義軍有多少人?”

  “回圣人的話,過河義軍大概有兩千人。”

  “兩千嗎。。你與鬼頭悠亞立即回去,率軍北上相模臺,呼應小金城的守軍,我準你便宜行事。”

  “嗨!”

  藍衣眾積極的主觀能動性,讓義銀非常滿意。所以這一次,義銀不再下達具體命令。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他還指望這些小丫頭能夠審時度勢,給自己帶來更多驚喜。

  義銀看向坐在尾席的霧影才藏,說道。

  “霧影才藏,我手書一封,你想辦法替我傳入被圍的小金城,交給蒲生氏鄉。”

  “嗨!”

  義銀又看向千葉高城兩家家督,溫和道。

  “小金城以南,都是千葉家的領地,高城家作為重臣看護之。

  此次叛逆突襲,千葉高城兩家嚴守正義,拼死阻擋,與賊軍勢不兩立,功不可沒呀。

  天朝有云,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是接近成功的時候,就越是困難,絕不能松了這口氣。

  佐竹義重看似來勢洶洶,但她最缺的卻是時間,我會告知小金城的蒲生氏鄉,守不住也不用強求。

  小金城之后有相模臺,相模臺之后有長作,長作之后還有國府臺城在。

  只要千葉高城兩家愿意全力配合,我相信蒲生氏鄉一定能夠守到我降服房總半島,守到關東侍所四面來援。

  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千葉高城兩家家督伏地叩首。

  “圣人高瞻遠矚,我等謹遵圣意,誓與賊軍周旋到底!”

  義銀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守住了,你們就是勞苦功高的大功臣。守不住,非但前功盡棄,搞不好還要被質疑忠誠。

  千葉高城兩家地頭蛇,這時候已經沒得選。

  眼看東方之眾的困獸之斗即將失敗,傻子才和失敗者一起玩呢!

  千葉家自然是拼了命也要守到春耕之后,關東侍所各路大軍來援之時,就是東方之眾的死期。

  分封制度之下,只要地頭蛇鐵了心抵抗,外來者就很難在短時間得到進展。

  千葉高城有不惜一切代價的決心,佐竹義重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義銀笑了笑,豪氣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可以安心去一回千葉城,不,去小弓城,椎津城,與里見義堯會獵房總,親口問一問她,敢不敢與我正面為敵!

  大道寺盛昌!”

  “嗨!”

  “我知道北條軍疲憊,但明日清晨我要三千精銳立即出發,后勤保障無礙,能否?”

  “圣人有命,北條景從之!”

  “土岐為賴!”

  “嗨!”

  “我第一次去房總半島,人生地不熟,你先行替我引路,順便介紹幾個當地的義士與我認識認識,能否?”

  “外臣必殫精竭慮,為圣人效力!”

  義銀從主位上站起來,打著哈欠朝著外面走。

  “我先去補個覺,明日清晨,與諸姬前往房總半島一游。”

  一眾姬武士伏地喊道。

  “恭送圣人!圣人武運昌隆!”

  義銀走到門外,回首一笑。

  “諸姬,武運昌隆。”

  其實,義銀的內心并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么淡定。

  佐竹義重算得上是關東名將,蒲生氏鄉這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她能不能頂住壓力,義銀心里也沒有把握。

  走回臨時休息的院子,義銀忽然站定在門廊上,望著庭院中初生的春枝,愣愣出神。

  身后的井伊直政湊上前,低聲說道。

  “圣人,春寒夜露,還請保重身子。”

  義銀回頭看了眼井伊直政。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絕情?我這是把蒲生氏鄉丟在絕境之中,不管不顧。”

  井伊直政搖頭道。

  “武家戰死沙場,馬革裹尸是常事,蒲生氏鄉食君之祿,深受君恩,為君死戰更是本分。

  圣人已經替她考慮很多,甚至安排好了后路支援,您這哪里是絕情,反而是太過多情。”

  義銀搖頭嘆道。

  “多情總被無情惱,道是無情卻有情。

  氏鄉也好,你也好,你們都是我一手帶大的。你們對我有情有義,我又何嘗狠得下心,對你們無情無義呢。”

  夜半人靜,此情此景,恰如其分,井伊直政下意識幽怨一句。

  “您待氏鄉,好過我。”

  義銀詫異回頭。

  “何出此言?”

  井伊直政漲紅了臉,吐出一句。

  “她有。。我沒有。。”

  義銀一愣,仔細看向井伊直政,當年豆芽一般的小娃娃,這會兒已然長開眉眼,已經是個漂亮的大姑娘了。

  蒲生氏鄉雖然是同心眾筆頭,但也做不到一手遮天,有些春情艷事時間長了,必定逃不過井伊直政這位二把手的眼睛。

  義銀見井伊直政羞紅的俏臉,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嫩得好似掐出一把水來,不禁感嘆道。

  “我的小直政長大了,懂得吃醋了。”

  井伊直政剛才是氣氛剛剛好,這才忍不住吐露心聲,這會兒心頭惴惴不安,唯恐自己說錯了話,被義銀疏遠。

  義銀親昵得摸摸她的頭發,說道。

  “我的傷口有些疼了,進屋替我換藥吧。”

  “嗨。”

  義銀進屋,褪下外衣由井伊直政接著,原本是每日都會做的事,這會兒卻能讓井伊直政心跳加速。

  特別是義銀略下肩部的衣服,胸肌若隱若現,更是看得井伊直政口干舌燥,心猿意馬。

  義銀露出肩膀,半晌沒等到井伊直政動手拆線,奇怪得回頭,卻看見她一臉垂涎,忍不住噗嗤一笑,開玩笑道。

  “口水留下來了。”

  井伊直政下意識去擦口水,卻是擦了個空,臉色通紅嗔道。

  “圣人您又戲弄我!”

  義銀嗤之以鼻。

  “雖無其物,卻有其心。

  直政,你也大了,有沒有想過娶個名門公子,為井伊家延續家名家業?”

  井伊直政聽得面色一變,跪地懇求道。

  “懇請圣人慈悲,我不想娶丈夫,我只想一輩子侍奉在您身邊,求您開恩!”

  義銀吐槽道。

  “斷人子嗣,家業后繼無人,這算什么開恩?應該叫嚴懲吧?”

  他見井伊直政嚇得厲害,剛才還羞紅的臉蛋,這會兒已經蒼白,心軟道。

  “起來吧,我就是隨口說說,你要不愿意,沒人能強迫你,我只是擔心你未來會后悔。”

  井伊直政手腳并用,爬到義銀面前,肅然道。

  “我不后悔,井伊直政永遠不會后悔。”

  義銀捧著她的臉蛋,忍不住輕輕吻了她嚇得發白的嘴唇,嘆道。

  “癡兒。。癡兒。。罷了,你若不愿意,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絕子絕孫,大不了。。

  我的傷口有些疼了,趕緊替我換藥吧。”

  義銀欲言又止,聰慧的井伊直政聞語而知意,心跳加速。

  她壓抑著心中激動,小心翼翼為義銀剪開包扎好的白布,重新為傷口抹藥換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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