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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8章大戰前夜飲酒醉

  海野利一假設斯波義銀與前田利益有特殊關系,以此來刺激真田信繁。但她不知道,她忽悠真田信繁的那個假設,其實是歪打正著。

  真田信繁這個外人一走,義銀就命人取酒,與前田利益孤男寡女,小酌一杯。

  夏夜燥熱,義銀望向滿天繁星,山中的天空是如此透亮。

  揮手讓送酒的蒲生氏鄉離開,頂著她看似恭謹,又似幽怨的眼神,義銀無奈一笑,先將自己杯中的清酒一飲而盡。

  這身邊的人,是越來越難管了。還是找個日子讓蒲生氏鄉得償所愿吧,再這么憋下去,這丫頭遲早心理變態。

  一杯清酒下肚,感覺卻是越發悶熱,四周的白色陣布擋住了原本就不多的夏日夜風,義銀忍不住扯松頸口。

  地上鋪著布,兩人各自跪坐在案前。

  前田利益一直在看著義銀,沒有了別人的時候,她就不需要再掩飾自己愛慕的目光,越發逼人。

  待看到義銀松開頸口給自己扇風,前田利益下意識撇開頭。

  義銀注意到她的回避,看到她臉上的紅暈,笑道。

  “怎么?這時候知道男女有別,知道非禮勿視了?”

  義銀的語氣中隱隱帶著幽怨,前田利益這些年主持軍務,身體強,體能好,在京都那些日子可是把義銀累得腰子吃不消。

  從前挺害羞一丫頭,上床都得義銀主動勾搭,即便心里萬般情愿,行動上卻始終有著一絲矜持。

  可這次,也不知道是在軍隊當領導時間長了,還是因為有人在背后慫恿,前田利益那叫一個直接粗暴,簡直是把義銀摁在地上打樁。

  兩人已經是那種赤裸裸的男女關系,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戰友了。

  前田利益這會兒卻因為義銀頸口露白的行為而羞澀,讓義銀忍不住諷刺一句,大妹子,太假了吧?

  前田利益被義銀曖昧的嗔怪說得不好意思,轉過頭鞠躬請罪。

  “臣下罪該萬死。”

  義銀搖頭道。

  “你沒錯,這一切本就是我允許的,不然豈能容你肆無忌憚。”

  前田利益望著義銀,舉起酒杯行禮之后,一飲而盡,嘆道。

  “君上,我。。”

  前田利益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君上,她心里明白,君上并非放浪之人,但這世道就是吃人的亂世。

  斯波家復興之路磕磕絆絆,君上以男兒之身走到今天,的確是犧牲了太多,做出了太多不愿意的選擇。

  且不說刀劍無眼,戰陣無情,只說君上周旋于諸姬之間,為了維持家業,不得不犧牲名節,便是男人無法忍受之苦。

  而今時今日,君上已然走上神道,為了斯波家的后繼延綿,必須與各方勢力達成利益交換,踏實斯波家的根基。

  武田義信,上杉深雪。。那一個個孩子的出生,是君上喜歡當蕩夫嗎?絕不是!

  只是斯波家需要盟友,君上需要子嗣,在走上神道的無奈之下,君上必須以世俗倫常驚愕不解的辦法,形成斯波家的獨特統治力。

  而前田利益的慚愧,源于她也被迫成為逼迫君上的無恥一員。

  武田信玄,上杉謙信做的丑事,前田利益沒資格去唾棄,因為前田利益自己也在這么做。

  為了伊賀前田家的未來,為了穩固自己在斯波家的地位,更為了貪心君上的種子,擁有兩人共同的孩子。

  前田利益摒棄了良知,一次又一次對君上做下那種事,那種讓自己爽快又愧疚的背德之事。

  前田利益一次次問自己,別人是畜牲,難道自己就是人了嗎?

  為了獲取斯波家的利益,所有武家集團都在想辦法獲取君上的種子,大家都是加害者,誰都別說誰高尚。

  唯有君上,他看似淡然面對的背后,不知道蘊含著多少苦楚。

  每每想到這里,前田利益都會自慚形穢,恨不能跪在他面前,抽自己的耳光。

  見前田利益一副說不出話的模樣,義銀是又好氣又好笑。

  這世界上最荒誕的事,莫過于自己當男表子立牌坊,還有一群人拼命給自己唱頌歌。

  以前,義銀也曾擔心自己四處留情,是否會被世人指責為蕩夫。可是等他真的開始擺爛,才發現事情沒有自己想得那么簡單。

  睡過他的姬武士,都在拼命證明他的圣潔。

  例如武田信玄,現在恨不得讓全天下人都知道自己的無恥,知道義銀的不易。

  為什么?因為臭了武田信玄一人的名聲,可以為女兒武田義信以及整個武田家,留下更好的未來。

  詆毀義銀,對武田家沒有好處。只要義銀的神道走成,武田義信就是神之血脈。

  武田信玄是爛人,武田義信卻是神裔,武田家跟著雞犬升天,能夠成為神裔一族。

  上杉謙信如今也有這個傾向,只是她一直強調是因為自己的愛慕與堅持才感動了義銀,恩賜血脈,并非是武田信玄那樣的無禮之徒。

  所有和義銀睡過覺的姬武士,一邊期待自己的肚子爭氣,一邊拼命給義銀洗白。

  這就導致義銀放開睡覺之后,輿論上反而比之前偷偷摸摸的時候更加純潔無邪,搞得義銀都懵了。

  足利義昭剛上位那會兒,民間還有流傳義銀的黃色小段子。放到現在,敢這么說話的碎嘴女,出門真的會被人砍死。

  因為以前說義銀的八卦,對姬武士沒有利益損害,大家聽聽笑笑也就算了。

  但現在,那些睡過義銀的姬武士背后武家集團,不允許有人詆毀津多殿的清譽,那真的關系到自家利益。

  政治的黑暗,果然超出人類的想象。

  隨著義銀影響力的急劇上升,加上與義銀有染的武家集團態度,已經形成了社會主流,控制了輿論風向。

  義銀和許多姬武士睡覺這件事,大家當然是原諒他咯,不對,應該說是崇拜他咯。

  要制造這種輿論風向并不難,義銀復興斯波家這件事,本就是武家義理中最重要的存亡續絕,延續家名。

  別說義銀只是為了家業延續和姬武士睡覺,就算是開無遮大會,姬武士們也會為他鼓掌歡呼。

  走神道,建神裔,成就家名不朽,義銀的做法在武家看來,是大犧牲,大智慧,誰敢看不起他?

  毀一人之名節,成就斯波萬世一系,鄙夷這樣的蕩夫?扯淡!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武家佩服得很,還希望能搭上這班快車呢!

  所以,不管是睡過義銀的姬武士,還是沒睡過義銀的姬武士,在她們看來,義銀的做法無可厚非,甚至對大家是個很大很大的誘惑。

  武田信玄做得,上杉謙信做得,憑什么其他武家集團做不得,不能分一杯羹?

  而那些真心愛慕義銀的姬武士,例如前田利益,不但沒有看不起義銀,反而更加心疼他。

  他到底是為斯波家犧牲了自己的所有,自己怎么可以看不起他呢?甚至還會被自己所屬的武家集團逼著,參與其中,更加慚愧。

  前田利益現在就處于這種矛盾的心理中,義銀是看得明明白白。

  義銀無奈一嘆。

  老子兩腿一岔放開爽,不但沒被罵成蕩夫,反而被視為當世圣人,這笑話可真夠冷的。

  望著心懷忐忑的前田利益,義銀忍不住感嘆。

  “還記得當年嗎?你帶我到山里狩獵惡黨,教我戰術,教我殺人。”

  回想起兩人的初識,前田利益的臉上浮現溫柔,說道。

  “君上學的很快,雖然砍人的手法生疏,但天賦異稟,總是能從匪夷所思的角度將惡黨一擊斃命。”

  義銀苦笑搖頭,用殺戮模式拼概率,不需要考慮那么多,反正致命一擊50,多砍幾刀總能成功。

  他嘆道。

  “世人皆贊頌我的武勇,卻不知我的兵法是學于伱。”

  前田利益搖頭道。

  “君上是天才,才華乃是天授,我豈敢奪天之功。”

  義銀笑道。

  “你是我的第一個家臣,隨我上洛,輔佐我復興家業。

  利益,謝謝你,謝謝你這些年對我的支持。”

  前田利益看著義銀的笑容,嘴邊那些君臣對答的標準話,忽然有些說不出來。

  “我有時候,其實會后悔,后悔把君上您引上了這條路。

  如果當初我沒有教您兵法,您就不會上洛,不會吃那么多苦。”

  義銀笑了笑,舉起酒杯。

  “那你可得考慮清楚,如果沒有這一切,我這會兒可能已經被織田信長玩膩了,丟在尾張的哪個角落自艾自怨。

  這是我自己選擇的人生,并非你的過錯,你不必有所愧疚。反倒是我,現在對你很愧疚。

  關東聯軍是個什么德行,你我心里都有數。除了近幾斯波領與少數幾家精銳,其余人等就是湊數的軍勢,當不起大任。

  我把這么個爛攤子丟給你,讓你深入織田信長的陷阱,為我尋覓戰機,你會不會怪我?”

  前田利益雙手捧著酒杯,行禮道。

  “為君上戰死,是我一生之志。如果還有來生,我也愿生生世世與君上相遇。”

  說完,前田利益一口吞下清酒。

  義銀跟著飲下酒水,指著前田利益,佯裝嗔怒道。

  “只是相遇?不愿意生生世世效忠于我嗎?”

  前田利益搖搖頭,鼓起勇氣說道。

  “如有來生,愿君上不再為君,愿娶君上為夫,愿一生敬您愛您,至死不渝。”

  義銀看著前田利益認真的眼神,回憶兩人七八年的點點滴滴,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今天。

  清酒的后勁慢慢上頭,義銀起身坐到前田利益身邊,看著她,忽然低頭輕吻她的唇。

  雙唇一觸即分,前田利益眉眼帶笑,義銀輕聲說道。

  “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在夢里的國度,男兒負責征戰天下,女兒負責貌美如花。

  那里的男君主可以娶很多很多老婆,充實自己的后宮,過著荒淫無道的幸福生活。

  不瞞你說,我曾經憧憬過那樣的生活。”

  前田利益噗嗤一笑。

  “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奇怪國家?君上憧憬那樣的生活,是想證明男兒也可以比女兒強?”

  義銀搖搖頭。

  即便自己親口說出自己的齷蹉念頭,前田利益還是下意識忽略了那些充實后宮的話,只記得自己說的征戰天下。

  義銀不知道這是生涯不犯特效的威力,還是前田利益心底的癡情忽略了重點。

  但在義銀看來,都很無奈。

  系統給了他永遠十六歲的青春,給了他生涯不犯的圣潔光環,看似滿足了他成神的條件。

  但真正驅使他走上神道的原因,歸根結底是因為格格不入。

  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懂他的人,即便癡迷若狂的明智光秀,前田利益,她們也不知道義銀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即便義銀認真和她們說,她們也無法理解,這種無比寂寞的感覺與流落在人間的神靈有什么區別?

  義銀不禁苦笑,手掌撫上前田利益的臉蛋,她的臉頰有點燙,不知是因為喝酒,還是因為自己。

  輕輕摩擦,義銀感受著她肌膚的觸感,然后把嘴湊到她的耳邊,舔舐她的耳垂,緩緩說道。

  “來世之說虛無縹緲,不如把握眼下今生。一定要活下去呀,利益,答應我,不要死。

  打贏了織田信長,我要和你生孩子,這個世界是屬于我們的,但終究是屬于孩子們的。

  我不期待來世,此生,我要你陪在我的身邊,為我生兒育女,為我做牛做馬,至死方休。

  你帶兵前行,我隨后入場,讓我們一起將勝利帶回來。

  然后。。你上次很想要的,我陪你玩。”

  前田利益的眼前一亮。

  “君上,當真?”

  義銀點點頭,抱著前田利益的腦袋,在她耳邊吹風道。

  “也不知道你從哪里看來的腌臜玩意兒,竟然我要陪你玩那臟,你把我當什么人了?

  不過,看在你為我沖鋒陷陣的份上,我許你放肆一回。

  但我把丑話說在前頭,那地方是五谷輪回之地,你得洗干凈了,不然我可不樂意用。”

  前田利益連連點頭,就差拍著胸脯指天發誓。

  “君上放心,我自然不會讓君上受臟,一定清理干凈,掃榻相迎。”

  義銀看她那副得意模樣,心里也是暗暗得意,其實他也蠻有興趣的,就當作大勝仗的自我獎勵吧。

  這一夜,義銀與前田利益并沒有做什么,大戰之前,需要養精蓄銳,兩人都不是不知輕重的人。

  幾杯清酒,幾句真情,前田利益已然充滿了激情,斗志昂揚要打好這一仗,用勝利來與君上共歡。

  義銀也下了決心,一定要打垮織田信長,保住自己來之不易的幸福,保護自己在意的這些身邊人。

  而早早被打發的真田信繁在自家營地暴跳如雷,誓要搭上大巖山,拿下織田信長證明自己。

  大戰前夜,就這么過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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