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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二章結緣的恐慌

  大熊朝秀是老奉行,這些事做起來得心應手,義銀很放心。

  他擔心的是另一件事,問道。

  “今年北陸道商路的份額如何?買糧計劃會影響多少收益?”

  大熊朝秀肅然道。

  “開春港口解凍后,北陸道物流已經開始運轉,大概占了堺港三成左右的貨物。

  隨著武田家南下,東海道戰亂,份額一直在上漲,近幾其他地方的商町也漸漸開始加入北陸道商路。

  整個北陸道的商品數量,我估算下來可以達到預期的百萬貫。運到關東,至少能漲到二百萬到二百五十萬的市場價格。

  只是。。”

  義銀看著為難的大熊朝秀,說道。

  “沒事,你說。”

  “因為越中戰事,您許諾給了越中能登兩國武家更多的份額。

  又因為買糧的需要,需要分流給越中,能登,加賀,越前四國武家更多的商品,來換取糧食。

  直江津這邊,收益大概只能與去年持平。但我會盡力調節,爭取上漲一成收益。”

  義銀知道大熊朝秀盡力了,但只加一成收益,肯定不能讓越后武家滿意。

  武家大多不懂商業經營,她們現在不爆發,是因為不知道自己的收益會因為買糧計劃跌成什么樣。

  直江景綱等上杉奉行眾是懂得,可是上杉輝虎在旁邊磨刀霍霍,誰敢多嘴多舌。

  等到秋后大家算算總賬,發現收益與去年持平,或者只漲了一成,一定會引起越后武家不滿。

  去年北陸道商路,只給了能登越中兩國加起來大概一成的貨物,其余貨物都是在直江津消化。

  直江津關所的關稅,市場的繁榮,帶動越后武家賺得盆滿缽滿。

  今年的貨物比去年多了一倍有余,最后越后武家們只多賺了個零頭。她們再不會算賬,也能感覺到不對勁。

  這事可是個大隱患,但義銀真沒辦法解決。他的嘴再能說,也變不出糧食。

  買糧計劃能夠成功的根本原因想,就在于利用北陸道商路充沛的資源去交換糧食。

  現在明白人都在裝糊涂,只等糊涂蛋反應過來,再想辦法安撫。好在一年的收益是陸陸續續,等大家感覺不對勁的時候都快入冬了。

  到那時候,如果關東攻略有所收獲,越后武家們嚷嚷幾句也就算了。可要是關東攻略不順利,樂子就大了。

  義銀搖搖頭,這帶頭大哥當得窩囊。就像是在幼兒園里哄孩子,輕不得重不得,關鍵時刻還得騙。

  他憂心忡忡,大熊朝秀也是愁眉不展。義銀不得不安慰道。

  “買糧計劃是我定下的,你用心做事即可。日后出了什么亂子,自有我來處理。”

  大熊朝秀并非擔心這件事,跟著斯波義銀這個老大,最讓人安心的就是他的人品,不怕被踢出來背鍋。

  她擔心的事卻不方便說,只能旁敲側擊道。

  “這些天,關東侍所內不少人來問我,與上杉家的關系是否類比關東斯波領,都被我一一駁斥。

  現在底下人不好管,問東問西讓人心煩。我總擔心,這樣下去會起什么謠言,讓您為難。”

  義銀聽著大熊朝秀訴苦,看著她不說話。一直把她看到低下頭不敢對視,才嘆了口氣。

  不管是關東斯波領,還是關東侍所,都是義銀手中的棋子。怎么合適就怎么安排,大家心里門清。

  用上杉家來對比關東斯波領,根本是在胡扯,兩者不是一碼事。

  斯波義銀借著關東侍所,以幕府的名義。上杉輝虎的越后守護,以地方的名義。兩人各說各話,勉強維持著越后雙頭政治平衡。

  斯波義銀代表中央,上杉輝虎代表地方。說起來都是領導,也不能深究誰在領導誰,且模糊著吧。哪天想掰扯清楚,只能動刀兵咯。

  大熊朝秀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她會瞎扯這件事,是上杉輝虎在政廳評議上亂說話的后遺癥。

  關東侍所這些武家,大半是在越后被上杉眾欺壓的邊緣勢力。

  義銀這次重整關東侍所,用糧食問題和上杉家臣團掰掰腕子,她們其實是很樂意幫忙的。

  可上杉輝虎一番自說自話,讓人誤會義銀,要給足利義輝帶綠帽背黑鍋看別人打跑,真就嚇到大熊朝秀這些人。

  她們努力團結在關東侍所周圍,和上杉眾撕b,懟到沒有退路。

  哪天一回頭,看到上杉輝虎和斯波義銀在滾床單,讓人情何以堪?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就因為上杉輝虎幾句曖昧的話,義銀之前團結關東侍所,鼓舞斗志的那些言辭舉動,全部白費。

  義銀知道,關東侍所此時肯定是人心惶惶,大熊朝秀不過是被派來試探的人。

  他只能不住嘆氣。

  越后雙頭政治的后遺癥越來越嚴重,雙方代表中央和地方的立場,總有一天會模糊不下去。

  上杉輝虎的解決辦法就是娶了斯波義銀,兩人只要啪啪啪,完成斯波上杉合流,這問題就解決了。

  斯波義銀當初為了盡快站穩腳跟,同意了雙頭政治格局,現在是被上杉輝虎抓住弱點往懷里拽。

  他想掙扎反抗,但如果在明面上撕破兩家的臉面,這關東攻略就完了。

  關東攻略完蛋,系統任務也就無法完成。上杉輝虎自己去關東亂打一氣,萬一掛了,他就得變丑b。

  義銀很為難。

  答應是不可能答應的,但拒絕也不方便明確拒絕。只能是若即若離,敷衍了事。

  可上杉輝虎也不是善茬,這次明面上的幾句話,絕不是任性而為,她就是沖著拿下義銀來的。

  義銀在會后的嚴厲警告只換回她的真情告白,這家伙絕對還會有下次!

  在她心里,義銀的敷衍就是一種默許。她的每一次侵犯,都是一次越界,把義銀往墻角逼。

  不說以后,只說現在。

  上杉輝虎的行為已經引起了關東侍所的恐慌,真讓她們感覺到義銀可能投入上杉輝虎的懷抱,就是對關東侍所武家集團的最大背叛。

  一旦安撫不住,天曉得這些人會做出什么事來。

  義銀看著大熊朝秀,斬釘截鐵說道。

  “我是足利將軍的未婚夫,河內源氏嫡流的御臺所。

  我絕不會與上杉輝虎結緣,不論她說什么,你們都無需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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