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光面的黑色低跟馬丁靴，比起傳統馬丁靴厚實的鞋底要少一分野性豪邁，多一分俏皮；而比起高跟靴又要少三分性感，多三分清純。
至于那種閃閃的亮面皮靴，大概只有舞臺表演人員，80年代的時尚圈，以及有特殊癖好的人才會有人穿了，若是穿著上街，就非常土味。
至少以林小賢的審美看來，是這樣的。
其實也不只是林小賢，普羅大眾的平均審美都在穩步提升，街上走一圈，各種同款類款的馬丁靴已經成了女生們的冬季必備單品。
只是林小賢一路看過去，同樣的靴子，上身效果卻沒有一個能和顧小顏比的。
究其原因，在于顧小顏毫無疑問地擁有一雙令人羨慕的雙腿。
如同游戲CG里一樣的勻稱纖美，既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又不像那種病態的羸瘦，可以筆直地，沒有縫隙地并在一起，順著黑色長襪裹襯的腿彎和小腿一路看下去，一想到有一雙小巧的腳兒正乖乖地躲在精致的小靴子里，便仿佛有一份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旖旎，于是乎，某個人便油然而生出一種十分心動的感覺。
這個人自然就是林小賢。
“大街上偷窺，小賢，我沒說錯，你現在膽子真的好大哦。”挽著林小賢的臂彎，顧小顏搖頭晃腦地嘲笑他。
“咳，讀書人的事，怎么能說偷呢...”林小賢收回不安分的目光，心說難道自己真是變態？
細分的話，屬于腿控？或者再確切一點，足控？
可惡，他以前好像不這樣啊...
哪怕是遠坂凜那種號稱可能玩一年的好腿，林小賢也不曾對其有過什么遐想。
怎么到了如今，就覺醒了呢？
麻蛋！無所謂了！變態就變態吧，男人變態有什么錯！
林小賢終于看開了，接受了自己的本質，頓感心中一片明凈與豁達。
“你一直在偷看，滿大街都是小姐姐，你就滿大街地看。”顧小顏戳破他，使勁地捏他的胳膊，但是肌肉太結實，捏不太動。
“我是在調查，找找看有沒有比你還好看的。”
“那你找到沒有！”顧小顏警惕起來。
“沒有！”林小賢撇撇嘴，“我瞧這蕓蕓眾生，跟你一比，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林小賢說的好像很認真，但顧小顏并不這么想，光是自己認識的，就有兩個連她有時也會羨慕的漂亮女孩子。
一個擁有別人學不來的清麗。
一個擁有別人學不來的甜美。
不過這并不影響班長大人被夸獎的好心情，心情一好，就想要撒嬌。
以前是跟青梅竹馬。
現在有男朋友了，當然就要跟男朋友撒嬌。
顧小顏覺得自己很幸運，青梅竹馬和男朋友是同一個人，不論身份怎么變，從小到大一直喜歡的男孩子始終陪在身邊，每每意識到這一點，顧小顏心底就格外的甜。
“小賢快抱我”
排隊的人很多，所以要抱抱的時候得低調。
顧小顏臉蛋紅撲撲，聲音放的很小，只有自己能聽到，只有懂自己的人能聽到。
林小賢懂她，她也懂林小賢。
所以自己被擁入懷里的時候，顧小顏才可以輕易地從林小賢平靜的臉上，看出藏在他眼神里的寵溺和珍愛。
要親親要抱抱還要接吻，吻大發了，把羞羞的地方弄得有些濕呼呼了，還要換衣服，顧小顏自己有時候都覺得談戀愛好麻煩，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還是喜歡的不得了。
“美女，大份還是小份。”
賣糍粑這種小吃的店，買的人多，老板動作也快，一會兒就輪到了顧小顏兩人。
“小份吧。”
“原味還是紅糖？”
“原味。”
這家店不大，雖然只賣糍粑，但包裝用心，態度用心，旁邊有一個網紅臉女生在一邊拍短視頻一邊做介紹，很有可能是做直播或者vlog，面對這種免費的推廣，老板更是顯得尤其熱情。
熱騰騰的幾顆雪白的糍粑團子，到炒香的黃豆粉和白糖里滾一圈，裝進紙盒里就變得香氣撲鼻，很有食欲。
“來！有點燙，帥哥拿一下吧。”
貼心的老板把糍粑交給林小賢，并且貼心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貼心地打招呼：
“誒帥哥，我記得你，昨天也是你啊！”
說完老板還找鏡頭，對著旁邊在錄像的網紅臉女生咧嘴笑：
“像這種回頭客！我們店很多！”
他絲毫沒有顧及或者說察覺到林小賢臉上的尷尬，以及身邊悶悶地撅著嘴的顧小顏。
走出人堆，林小賢端著紙盒，顧小顏用木簽挑著里面的糍粑嚼，很快就吃了一半，一副不打算分給林小賢吃的樣子。
“那啥，小顧奶奶...”
“你叫誰奶奶？”
“口誤，是小姑奶奶...這個吃多了不消化，我幫你解決一點兒吧？”
顧小顏不理，木簽子往紙盒里戳一戳，然后故意扎在林小賢手背上。
林小賢苦笑，小姑奶奶變容嬤嬤了。
“你昨天和蘇元一起的時候，也是在這附近？”
“嗯嗯，提前就告訴你了嘛。”
“也吃了這個的？”
“嗯！”
“好吃嗎？”
“還行！”
“一起吃的？”
“是的！”
“你一口我一口地一起吃的？”
“是的！”
“你一口我一口一起互相喂著吃的？”
“是的！”
顧小顏握住林小賢的一根手指往下使勁扯著，沒好氣地瞪他。
笨蛋，笨死了...這么老實干嘛...就不知道騙騙她嗎...
哪有他這樣的，跟女朋友以外的女孩子出去玩，還一五一十地把那些會讓她吃醋嫉妒的細節和盤托出！
臭小賢！故意的吧！
是不是故意的不清楚，但顧小顏也沒法從誠實守信的角度批評林小賢。
她至今都清楚地記得，八歲那年，兩個小孩兒躺在午后的草坪上，小男孩兒把一根辣條握在胸前，對著天上的太陽發過誓，這一輩子都不會對身邊的小女孩兒撒謊。
人的一生，在童言無忌的時候，發過許許多多可笑的，偉大的，愚蠢的，可怕的誓言。
可顧小顏沒想到的是，有人居然能真把這樣的誓言堅持了下來，從發誓的那一天起，林小賢在一切正兒八經的問題上，真的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騙過她。
對此，顧小顏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無奈...
“以后我再問這樣的問題，你就可以不回答我，聽到沒？”
“.”林小賢不說話。
“這個可以回答！”
林小賢裝傻，顧小顏忿忿地把一顆糍粑塞進林小賢嘴里，嗆了他一嘴的黃豆粉。
“聽到了聽到了，那敢問皇后殿下，那要是你倆都在的時候，遇到這種問題我該怎么回答？”
“自己想去...”
哼，還皇后殿下，林小賢難道覺得自己是皇上，想要開后宮了嗎？
顧小顏瞇起眼睛似笑非笑，語氣有些酸酸地看他：
“具體問題要具體分析，林小賢，我有一種預感，你的好同桌遲早有一天拜倒在你的石榴褲下，到時候被我發現，你要是也不回答不承認，小心我...”
顧小顏兇兇地比了一個剪刀的手勢，林小賢感覺襠下生風，仿佛能聽見咔嚓的聲音，悲痛地點頭：
“放心吧，我一定會承認的！”
“找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