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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8、大小馬的區別

  九龍塘塘西深灣!

  許飛與張玲璇兩人來到這里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遠遠就看見深灣海面上舫船林立,金碧輝煌,燈火通明,各色燈光映在海面上,風光迤邐,不時有小船從各式舫船與碼頭之間劃動,接送登舫的客人。

  對此時港島這種食舫,許飛并不陌生,后世看過不少港島電影,都有關于食舫的鏡頭,比如跛豪中,吳國豪第一次見肥彪,肥彪就是帶著自己的情婦,包下了一整艘食舫正在吃晚飯,讓手下給來見自己的老鄉吳國豪兩塊錢走路。

  許飛招手叫來一個剛剛送完客人的小船過來:“去太白!”

  一身短打裝扮的船夫撐著竹篙把小船停靠過來,客氣的對兩人說道:“請兩位登船。”

  等許飛與張玲璇兩人在船上站穩,船夫撐著小船,穩穩的朝著深灣中最華麗的食舫,太白海鮮舫所在的位置劃去,看到有船來,船上的伙計早就準備好了踏板,把小船與食舫穩穩連接,又下來兩名精干伙計,扶著兩人登上了太白海鮮舫。

  整個太白海鮮舫分為上中下三層,中下兩層此時已經有了不少食客,在酒桌前對酌聊天聽曲,有些吵雜,最上層的第三層,則被許飛整層包下,此時許飛帶著張玲璇登上三樓之后,下面兩層的嘈雜頓時被微微的海風吹散,滿眼盡是星垂原野闊,月涌大江流一般的壯闊風景,許飛憑欄而立,嘴里說了一聲:“好景色。”

  此時整個第三層上只在中央設了一張十二人大臺,除了四周垂首等待服侍客人的伙計,再無旁人。

  許飛聽火麒麟在警署閑聊時說起過,包下太白海鮮舫第三層的費用是五百塊,這筆錢放在五十年代的港島,絕對是巨款,但是此情此景,許飛卻覺得這筆錢花的應該,只是此時憑欄的風景,再多些也不為貴。

  最初九龍塘深灣上的各家海鮮舫其實是花舫,晚清末年從羊城傳來港島,青樓女子待于花舫之上,等待尋芳客登船來玩樂,花舫之上不止有色,更有賭場,煙館,酒家,吃喝嫖賭緊密聯扣,是港島最富盛名的銷金窟。

  35年,港島禁娼,花舫紛紛轉型海鮮舫,做起了海上食肆的生意,雖然不能再正大光明的打著花舫旗號坐皮肉生意,但是這些海鮮舫仍然保留了歌伶陪酒唱曲的規矩。

  許飛帶著張玲璇過來,自然是不可能讓那些做皮肉生意的歌伶上來了,但為了迎合張玲璇偽文青的性格,許飛還是叫來了一個歌伶.賣藝不賣身的那種。

  “這里真的好漂亮啊!”張玲璇看著眼前的景色,由衷的贊嘆道。

  許飛呵呵一笑,道:“我也是第一次過來,之前聽警署的伙計說過,這里的風景著實不錯,現在看來名不虛傳。”

  此時因為心中的那種熟悉感,張玲璇對于許飛的好感是蹭蹭直升的,但兩人還不是情侶關系,許飛自然是要將這種好感提升到實質性的地步了。

  張玲璇優雅的坐在了椅子上,看著角落內正在吹拉彈唱歌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暗淡。

  許飛見狀,笑問道:“怎么了?”

  張玲璇感嘆道:“看到她們就想到了一些往事。”

  此時服務員已經上餐,許飛一邊剝著蟹,一邊問道。

  “什么往事?”

  原來張玲璇在陪著師父來到港島之后,知道了在港島有不少的老琴師或者老歌伶買下的孤兒,自幼養在身邊當作徒弟傳授本領,等她們滿了十歲就放到茶樓里來歷練人情世故,等到十五六歲,就會放到各個海鮮舫上陪酒陪客甚至能被買出街。

  張玲璇當時的相貌自然是引起了無數人的注意,若不是他師父有點影響力的話,她的命運是不可能成為現在的這種港島聞名的粵劇名伶。

  許飛聽完,感覺整件事情與張玲璇沒有什么關系,但張玲璇就是感覺這樣的往事會讓自己傷心。

  許飛沒有回答張玲璇的話,而是讓服務員過來,拿出來五十塊錢“給那個女孩子!”

  歌伶能夠上來唱歌,實際上已經非常不容易了,不算其他,但是唱歌便要收五十塊錢了,許飛這五十算是打賞的小費了。

  張玲璇見到許飛這么有同情心,心中越發的滿意。

  兩人岔開那些不開心的往事,開始聊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而張玲璇也不再傷春悲秋了。

  許飛與張玲璇一邊吃著海鮮,一邊喝著白葡萄酒,外面的風景更是迷人,張玲璇漸漸的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了。

  她自然是知道許飛在追求自己了,對于許飛,張玲璇是十分滿意的,人長得帥,有風度,又有錢,還能夠與自己的心靈契合,這讓張玲璇十分的滿意。

這個時候兩人已經不再是客氣的坐在對面了,許飛已經坐到了張玲璇的身邊,輕輕的挽住了張玲璇的腰,手中的酒杯高高的舉起,一縷白葡萄酒緩緩的進入張玲璇的口中  有一滴酒水灑落張玲璇的嘴唇間,許飛緩緩的低下了頭,輕輕的一吻帶走了那點酒水。

  張玲璇的神態有些迷離,對于許飛的動作咯咯的笑著。

  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有人上樓的聲音。

  是食舫的老板。

  “許先生,外面有兩位馬先生,想要見見許先生。”

  兩位馬先生?

  大小馬!

  許飛第一時間猜到了他們,雖然大馬約了自己明天在如意酒家見面,但自己隨后便讓人掃了他們三個場子,他們看來是等不及明天了。

  “帶上來吧!”許飛沉聲講道。

  食舫老板點頭,下樓去叫大小馬了。

  張玲璇此時也想到了大小馬是誰了,有些擔心的看著許飛,道:“飛哥,那兩個人可是字頭的大佬,其中那個馬少山還追求過我呢!”

  許飛不以為意的笑道:“你這么漂亮,有人追求很正常啊,沒人追求才奇怪了呢?”

  “那你不生氣吧?”張玲璇擔心的問道。

  許飛笑道:“為什么要生氣呢,你又沒有同意他的追求!”

  張玲璇點點頭,對于小馬的身份,她是知道的,也正是因為知道,才明白不能得罪,再加上客人送花籃,她是沒有資格拒絕的。

  現在讓她碰到了許飛,在許飛這幾天的攻略下,已然傾心,自然是不會再對小馬有什么想法了。

  但不管怎么樣,現在張玲璇看到小馬還是有些尷尬的。

  大小馬兩兄弟,在食舫老板的帶領下上來了三樓,小馬馬少山看到許飛懷里的張玲璇后,臉色直接變得難看起來。

  大馬馬少海卻是面帶笑容,道:“許sir,真的是好雅興啊!”

  許飛笑道:“兩位能夠找到這里來,肯定是費了一些功夫吧?”

  許飛與張玲璇來這里,知道的人并不多,他們想要打聽自己的下落,肯定是費了一些功夫的。

  “是陳sir那邊肯幫忙,才告訴我們的!”大馬馬少海笑道。

  陳志超!?

  嗯,他確實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剛剛讓他去掃了大小馬的場子時,陳志超嘴欠的詢問了許飛一會去什么地方。

  “二位是為了那三個場子的事情吧?!”許飛直截了當的講道。

  “許飛,你不要太囂張,掃我們的場子,信不信大家都不好過!”小馬馬少山此時看到張玲璇在許飛的懷里,心中早已經沒有剛剛來之前大馬馬少海對自己的叮囑!

  許飛坐在那里,看著小馬馬少山,笑道:“不相信!”

  “你!”小馬馬少山滿面怒容。

  “阿山!”大馬馬少海忍不住的大聲訓斥道:“咱們是來找許sir談生意的,不是來鬧事的!”

  小馬馬少山這才忍住自己的心頭怒火,但表情依然不善。

  大馬馬少海看著許飛,面上重新露出了笑容,道:“許sir,今天下午的事情,是我們兄弟做的不對,這是我門兄弟的小小心意,還希望許sir不要嫌棄!”

  說完馬少海將自己帶來的提包,放到了許飛的跟前,里面放著一萬港幣!

  許飛忍不住的對馬少海刮目相看,倒不是說這一萬塊錢很多,只不過是此時但凡是有心人,肯定會知道自己的情況。

  雖然自己心中十分篤定與楊紹志的爭斗中自己會獲勝,同時即便是自己去了油麻地警署,也不會有事情的。

  但更多看不透的人,是不會這么想的。

  一個得罪了鬼佬的探員,即便是他的背后有劉福,白飯魚這樣的人物,但想要翻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可現在馬少海依然選擇了,給自己送錢賠禮。

  更重要的是,馬少海的字頭可不是小字頭,而是潮州幫四大家族之一,勢力絕對強勁,若是換了普通的探員,只能是巴結他們。

  這也是為什么小馬馬少山之前敢動手的原因!

  “馬先生,倒是大方,不過這錢嗎,我是不缺的,至于你的那三個場子,今天令弟找了四個人來請我,那就先關四天吧!”許飛淡然的說道。

  馬少山臉色頓時一變,剛剛被自己大哥安撫下去的心情,再次暴怒:“姓許的,你信不信老子今天讓你下不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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