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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8、馬永貞:我不服

  公共租界,群福里!

  粉紅的燈籠就掛在群福里的胡同口,兩個穿著旗袍,身段妖嬈的女孩子,手里搖著折扇,妖媚的掃視著街邊走過的行人。

  要是有某個跟她們對上眼的男人,雙方就會心照不宣的牽著手,走進某個燈光曖昧的小樓里。

正所謂,就只看了你一眼,便已決定了房間  走進群福里,能夠看到里面有穿著粗布大褂的黃包車夫,能看到穿著長衫帶著眼鏡的文人,也能夠看到穿著西裝,帶著帽子的商人,甚至還有穿著水手服的洋人真的水手服!

  一句話簡而蓋之,那就是在這里能夠看到盛海灘各個階層的人!

  群福里的街道兩邊皆是二三層樓高的店鋪,每家店鋪的上面都掛著燈籠與招牌,充斥著二三十年代的風格!

  茶館,賭場,青樓,煙館,雜貨鋪,米鋪等各種商店林立,一幅好不熱鬧的場景!

許飛走進的群福里的時候,立即有一些站街女朝著許飛拋出了媚眼,僅這長相,她們就愿意不要許飛的錢,跟許飛做點你爽我爽大家爽的事情  許飛的旁邊跟著的是周大福,這個時候的周大福已經沒有了昨天在一壺春緊張的神態,反而是有一種回到了家的感覺。

  “飛哥,您看,那里就是我的包子鋪了!”周大福指著街邊的一個沒有招牌的包子鋪說道。

  周大福的包子鋪門臉并不大,甚至在外面還擺著一個推車,里面也就是兩三平方的樣子,很很顯然周大福的包子鋪只是和別的生意聯合租賃的房屋!

  “丁力都讓你送包子去他的公館,你的包子很出名啊?”許飛笑道。

  周大福嘿嘿一笑,得意的說道:“我的包子可是聞名整個公共租界的!”

  許飛點點頭,道:“那明天開始也給我那邊送吧!”

  許飛并不是很喜歡吃包子,但偶爾改換一下風格還是沒問題的!

  周大福連忙說道:“謝謝飛哥了!”

  許飛呵呵一笑,繼續往前面走,夜色下的群福里被各種燈籠照亮,許飛看到前面的燈籠呈現曖昧的暖紅色。

  周大福眉飛色舞的為許飛介紹道:“飛哥,這里是廖公館,里面做的是‘幺二’的生意!也是群福里最好的‘堂名’!”

  許飛呵呵一笑,問道:“你去過?”

  周大福尷尬一笑,道:“我那去過啊!”

  所謂‘幺二’所謂‘堂名’,實際上就是民國時期的青樓別稱!

  在民國時期的盛海灘,青樓也是有排名的,最高等級的為‘書寓’,又名‘長三書寓’!

  盛海灘開埠前,便有‘書寓’生意,‘書寓’中的女孩子多為姑蘇過來的藝伎,這些人,不但秀色可餐,琴棋書畫也是樣樣能來,尤其擅長彈曲。

  這里的女孩子也被稱為‘女校書’或者‘女先生’,這也是為什么被稱為‘書寓’的原因!

  名義上賣口不賣身,可以喚她說書,也可以在寓內開宴設席。

  但不能公然宿夜。

  實際上留宿的也不少。

  后來盛海灘開埠,各國進入,‘書寓’的規矩也發生了變化,同時改名為‘長三書寓’,長三之名取自,喝茶三元,侑酒三元,留宿也是三元,也就有了‘長三’之稱。

  群福里這樣的地方是不會有‘長三書寓’的!

  而周大福所講的‘幺二’,實際上就是第二等的青樓了。

  在這里這里喝茶一元,侑酒一元,留宿第一次需六元,第二次只二元,故稱‘幺二’,又名‘堂口’!

  這里的女孩子比‘書寓’中的女孩子,少了才藝,只剩樣貌。

  而且在稱呼上也有了變化,‘書寓’中的女孩子被稱為‘女校書’,而這里的女孩子則是被稱為‘倌人’!

  同時這里的‘倌人’也有著與‘女校書’不一樣的地方,因為這里的‘倌人’是可以出臺也就是‘出局’的!

  比如你和朋友在某酒樓宴飲,興致來了,可以寫一張“局票”,讓酒樓的伙計送到“堂名”里。

  如果你在“局票”上寫明了某個女孩子的名字,那么此人就會被送到你所在的酒樓,這叫做“出局”。

  第三等的青樓被稱為‘草臺’,也有人把這樣的地方叫做‘咸肉莊’,在這里來找女孩子,也被人稱為‘斬咸肉’。

  這里面的女孩子,沒有什么名號,才藝、姿色全無,唯一的保證就是:她是個女的。

  就跟后世你去一些陰暗的小胡同里,或者某某火車站前,一些帶著口罩的大爺,大媽跟你說我們這里老好了,的地方是一樣的!

除此之外,盛海灘還有‘花煙間’,‘外國堂子’,等青樓  廖公館前面不遠處就是一個賭場,叫做富生賭場。

  周大福給許飛介紹道:“富生賭場是群福里霍老大的生意,群福里的一些人都喜歡來這里玩兩把!”

  許飛笑問道:“那你怎么還跑到利生賭場玩去了!”

  周大福嘿嘿笑道:“這里贏了錢是走不出去的!”

  許飛嗤笑一聲,道:“說的跟你能在利生賭場贏錢似的!”

實際上這里不僅有這些黑色生意,還有不少其他正常的生意,比如之前說過的雜貨鋪,米鋪,裁縫鋪,甚至許飛都看到了還有一家私塾  本來這里是有茶館的,可惜茶館現在被許飛買下來了,茶館不復存在,只剩下酒吧了!

  看到這里的環境,許飛對酒吧的生意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裝修完,拿到系統獎勵就在這里扔著吧!

  茶館的位置位于群福里的里面,不同于其他的店鋪,掛著燈籠,里面黑洞洞的一片,燈籠也沒有亮著。

  “飛哥,這里就是了,你看什么時候開始裝修?”

  許飛無所謂的說道:“明天就開始吧,早點裝完,早點完事!”

  周大福道:“那成,明天我就讓那些工人入場!”

  許飛點頭,道:“需要多少花銷,去公館找阿福要就可以了!”

  許飛已經將自己的洋房改名許公館了,和‘幺二’沒有絲毫的關系!

  今天周大福去許公館的時候,已經見過許公館的管家阿福了!

  “唉!”

  瞥了一眼這里的環境后,許飛道:“回去吧!”

  既然已經熟悉了群福里的環境,自然也就沒有再在這里留下來的必要了。

  兩人走到富生賭場的時候,一個穿著紅色馬褂的男人被人在樓上給扔了下來。

  直接掉在了許飛與周大福的前面,濺起了地上的塵土。

  許飛用袖口捂著鼻子,微微后退。

  周大福見到那人后,卻驚訝的走了過去,將其攙扶起來,道:“霍老大,你這是怎么了?”

  富生賭場的樓梯放在了外面,能夠直接在這里上二樓。

  二樓的位置走出來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

  居高臨下的看著霍老大,“告訴你從下個月開始,從你的賭場利潤里,再抽三十個大洋做保護費,不然的話,我讓巡捕房掃平你的場子!”

  “唐老大,以前楊爺可是從來不來我們群福里收保護費的,現在你們斧頭幫憑什么來我們群福里收保護費啊?”

  霍老大雖然被扔了下來,但并沒有害怕,而是向唐吉質問道。

  剛剛將霍老大扔下二樓的人,正式唐吉帶來的!

  唐吉居高臨下的,看著霍老大,冷聲說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是楊老板不跟你們群福里的人計較,但現在不一樣了,不僅是你們富生賭場,就是群福里的其他生意也必須向楊老板交保護費,不然的話,我們斧頭幫聯合巡捕房掃平你們群福里!”

  之前已經說過,群福里為一個三不管的龍蛇地帶,他們不怕那些單獨的亡命徒,或者是普通的黑色會,但相對于楊雙,譚四這樣的一流大亨,還是差點意思的!

  尤其是楊雙,對群福里的威懾甚至要強于譚四!

  這和雙方的背景不同有關,譚四的背景是英倫佬,英倫佬是瞧不上群福里這種地方的,因為這里只會給他們帶來麻煩,卻帶不來更多的利益,因為沒利益,所以看不上!

  但楊雙的后臺,巡捕房不同,他們本身就負責管理群福里,而且他們的利益也多是來自楊雙這樣的黑色會老大提供的資金,所以雙方的聯系更為緊密,同時對群福里這樣的地方也更加的有威懾力!

  所以當唐吉說道,現在楊雙要接管群福里的時候,這些開門做生意的人,也就開始撓頭了,反而是那些亡命徒顯得無所謂。

  周大福一聽群福里以后要給斧頭幫交保護費,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對于他這種小本生意,保護費就相當于抽走了他的活命錢!

  “飛哥,你看這事鬧的,你剛過來,楊雙的人竟然就來收保護費了飛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怎么這么倒霉啊不對,也不是這個意思,我”

  看著周大福在哪里急赤白臉的樣子,許飛呵呵一笑,道:“沒關系,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的保護費還沒有人敢收呢!”

  許飛并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自然是被二樓的唐吉給聽到了。

  唐吉看向許飛,頓時臉色一變,那天晚上他也在青蓮閣,只是沒有像范根那樣帶人沖進去而已,但不代表他沒有見到許飛。

  這個時候見到許飛竟然在這里,不過他唐吉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小弟們,心中的擔心沒有那么的強烈了!

  人都是這樣的,當自己的人多過對方的時候,心中的底氣就會更加的強烈,雖然在唐吉的情報中,許飛可能比馬永貞更加的厲害!

  當天在青蓮閣的時候,唐吉也是在的,只不過當時唐吉并沒有像范根一樣帶人進去,而且當時進去的人也都死了。

  并沒有當時青蓮閣大廳內發生情況的過程。

  所以說唐吉實際上是沒有見許飛真正動過手,甚至連聽說許飛動手過程,也只是上次許飛在一壺春與馬永貞的一次交手!

  沒有親眼見到的,說服力始終是差了一些的。

  所以即便是有人告訴唐吉,許飛可能比馬永貞更加的厲害,唐吉依然是更加的害怕馬永貞,而不是許飛!

  “呦,我當是誰這么大口氣呢,原來是許老板啊,怎么聽這話的意思,許老板也準備來群福里做生意了?”

  踏踏踏!

  帶著自己的小弟唐吉走下了二樓。

  許飛抬眼看了唐吉一下,道:“你誰啊?”

  唐吉:“.”

  “這是我們老大,斧頭幫四大天王之一的唐吉唐老大!”唐吉手底下的小弟高聲喊道,十分驕傲!

  許飛呵呵一笑,道:“我怎么記著現在斧頭幫就只剩下三大天王了,怎么你們楊老大又提拔了一位嗎?”

  唐吉站在了許飛的面前,道:“許飛,別以為有楊雙給你撐腰,我們就不敢拿你怎么樣?”

  許飛站在那里,淡淡的看著唐吉:“那你準備怎么樣呢?”

  唐吉神情一滯,想到楊雙與譚四兩人的談判,知道自己不敢光明正大的對許飛動手,道:“這里是群福里,以后是我們斧頭幫的地盤,江湖規矩,你必須得交保護費,就算是譚四也不能說什么的!”

  許飛依然神情淡然,問道:“我要是不交呢?”

  唐吉終究是忍下了所有,道:“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許飛見唐吉沒有動手的意思,呵呵一笑,直接推開了站在自己前面的唐吉,“既然不敢動手,就趕緊滾蛋,好狗不擋道不知道嗎?”

  唐吉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許飛這是在當眾打自己的臉啊!

  就在唐吉準備豁出去動手的時候,在他的身后,再次傳來了腳步聲。

  還有路人的驚呼聲。

  唐吉回頭,驚訝的看到馬永貞一人拎著一把刀走進了群福里,而對象正是自己!

  馬永貞這個時候也看到了許飛,微微一愣,不過沒有說什么,依然是朝著唐吉走了過去!

  相對于許飛的赤手空拳,唐吉認為馬永貞的威脅更大,立即帶著人走了過去!

  “馬永貞,你想做什么?”

  “我要接收群福里!”馬永貞的長刀拖地,冷冷的說道。

  經過了金鈴子事情的刺激,馬永貞最終接受了譚四的好意,接收了一湖春,同時也接收了艷陽天。

  就在剛剛,馬永貞事后一顆煙的時候,艷陽天走到了馬永貞的身邊,向馬永貞介紹了公共租界的情況!

  馬永貞表示自己不會搶譚四的地盤,所以艷陽天告訴了他群福里的情況!

  于是馬永貞將自己的第一個地盤,放到了群福里的身上!

  一人一刀的就來群福里搶地盤了!

  只是讓馬永貞沒有想到的,自己不僅見到了楊雙的人,還見到了許飛!

  看到馬永貞一人一刀的來群福里搶地盤,唐吉感到一陣頭疼,許飛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馬永貞竟然也來到了群福里!

  群福里什么時候,這么受歡迎了?

  這段時間楊雙與譚四兩人火并,楊雙損失慘重,所以才將目光放到了,自己之前沒有在意的群福里的身上。

  想著收編了群福里,彌補一下自己的損失,卻沒有想到,許飛與馬永貞兩人相繼來到了群福里!

  “你們是一起的?”

  唐吉看著馬永貞問道。

  馬永貞知道唐吉問的是自己與許飛兩人,搖頭道:“我跟他不是一起的,而且早晚會跟他打一架的!”

  見馬永貞與許飛并不是一起的,唐吉的心中平復了一下。

  再看到馬永貞的身后沒有譚四的人,以及剛剛被許飛刺激的怒氣,這個時候全上來了。

  “就憑你,還想要接收群福里?”

  馬永貞拎起長刀,一邊將長刀綁在自己的手中,一邊冷漠的說道:“我今天來不是大開殺戒的,只想在盛海灘拿到第一個由我打下來的地盤,你們誰曾經逼害過群福里的人,只要留下一只手,我就饒了他!”

  話講完,刀也牢牢的綁在了自己的手中!

  怒火中燒的唐吉忘記了自己對馬永貞的恐懼,主要是現在馬永貞就一個人,于是冷聲道:“想要留下一只手,還不如你把命留下,上!”

  說完唐吉的小弟拎著斧頭就沖向了馬永貞。

  就算你馬永貞再厲害,我現在有二十幾個小弟,大家的手里都拿著斧頭,你怎么可能打的贏我們!

  更何況,這是你自己主動來找事,就算是譚四也不好說什么!

  想明白這一切后,唐吉自然是再也沒有擔心!

  群福里的人見現場一場大火并,馬上就要開始,紛紛躲進旁邊的店鋪,店鋪也是紛紛關門,但又敞開一個門縫,有些興奮的看著外面的一切。

  許飛拽著有些驚慌失措的周大福坐到了富生賭場的臺階上,笑道:“盛海灘果然比港島熱鬧啊,港島雖然也總有火并發生,但這頻率顯然沒有盛海灘的熱鬧啊!”

  周大福好奇的問道:“飛哥,你們港島那邊也經常有這樣的事情嗎?”

  周大福還以為許飛說的是這個時代的港島呢!

  許飛也沒有糾正周大福的說法,笑道:“差不多吧,不過沒有盛海灘的頻率這么高。”

  周大福點點頭,然后看著火并中大殺四方的馬永貞,講道:“這個馬永貞真的好厲害啊,而且還為我們群福里的人報仇,這是一個好人!”

  火并的戰場中,唐吉的人雖然在人頭上占優,但并不是馬永貞的對手,僅僅幾個回合,沖上去的七八個斧頭幫的人已經被馬永貞砍斷了右手!

  之前被馬永貞支配的恐懼,再次沖上了唐吉的心頭,不過這個時候的他已經是騎虎難下了,立即招呼著身邊十幾個沒上的小弟,趕緊沖上去!

  許飛笑道:“剛剛你也聽到了馬永貞是來接收群福里的,可不是為了來給你們伸張正義的,打跑了唐吉他們,馬永貞也是要收保護費的!”

  周大福神情一滯,后知后覺的說道:“對啊,我怎么把這茬子給忘了,甭管他們是誰,不都得收我們的保護費嗎?”

  許飛點頭,道:“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這個馬永貞收保護費的方式,在前期會溫柔一些吧?”

  甭管這些社團說的多么的偉光正,其根本所在,還是要收保護費的,這是不可改變的一件事情。

  “飛哥,你跟這個馬永貞相比,你們兩個誰厲害啊?”周大福也不是傻子,見許飛不管在什么樣的場合,都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便猜到了許飛肯定是有依仗的。

  再加上之前發生在利生賭場的事情,雖然當時周大福并沒有看到許飛收拾利生賭場的人,但后面聽人說起王茂林那幫人的情況,周大福還是能夠猜出來一二的!

  許飛笑道:“你看呢?”

  此時場內,發生了變化,功夫在身的馬永貞輕松的解決掉了唐吉的所有人,而唐吉在這個時候也已經偷偷的溜掉了!

  很顯然在搶地盤的這件事情上,馬永貞戰勝了唐吉的斧頭幫!

  馬永貞這個時候氣勢如虹,拎著長刀走向許飛。

  “我要跟你再次比試!”馬永貞冷冷的看著許飛。

  從未輸過的馬永貞,上次在許飛那里吃了一個暗虧后,這件事情便成了馬永貞的心魔,如果不能打贏許飛的話,馬永貞感覺總有一塊石頭壓著自己!

  許飛坐在臺階上行看著馬永貞,問道:“跟你比試我有什么好處嗎?”

  馬永貞道:“那我不管,我就是要挑戰你!”

  許飛呵呵一笑,道:“你的刀法很厲害,是什么刀法?”

  馬永貞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到底比不不!”

  許飛問道:“還是那句話,我贏了有什么好處,你一個窮鬼,我就算贏了你,也沒有任何的好處!”

  馬永貞終于忍不住了:“打不打,不是你說了算的!”

  說完馬永貞不再詢問許飛,而是直接動手。

  一刀朝著許飛的劈了過來!

  坐在那里的許飛身子微微后仰,抬起右腳,一腳踢到了馬永貞的手腕上,馬永貞手中綁著的長刀直接脫手!

  馬永貞見狀,雙腿微微彎曲,一個跳躍,接住了自己的長刀。

  結果就在他落地的時候,看到了許飛的手中再次出現了那天那把指著自己的腦袋的手槍!

  “我不信你敢開槍!”手持長刀死死的盯著許飛,在馬永貞看來自己這個時候,已經是群福里的大哥了,已經有了自己的地盤了,他和幾天前的自己不一樣了!

  許飛手中的格洛克17的槍口,冒出了黑煙,而剛剛大殺四方的馬永貞,這個時候的大腿的位置出現了一個血孔,很快鮮血就滲透出了衣服!

  “再動,再動你的這條腿就廢了!”許飛冷聲說道。

  馬永貞的冷冷的看著許飛,道:“我不服!”

  許飛呵呵一笑,淡然的說道:“我管你服不服呢,早就告訴過你了,在這個時代功夫好,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手里有槍才是王道!”

  “小弟!!!!!”

  這個時候馬大祥跑了過來,看著馬永貞大腿上的傷口,臉色頓時大變,尤其是看到許飛手中的格洛克17的時候,更是嚇了一跳。

  “許大哥,許大哥,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小弟吧,他年輕不懂事,我給你跪下了!”

  馬大祥沒有之前的所有囂張,直接跪在了地上!

  砰砰砰!!!!!

  腦袋狠狠的磕在了地上,等他抬起頭的時候,額頭已經紅腫,有摻著泥土的鮮血流出!

  許飛對馬大祥說道:“把他扶回去吧!”

  馬大祥趕忙說道:“謝謝許大哥,謝謝許大哥!”

  馬永貞的身子都在打擺,不是傷口引起的,而是氣的,極度羞辱的感覺涌上了自己的心頭。

  剛剛的意氣風發早已經不見了!

  “我會再來找你的!”馬永貞講道。

  許飛無所謂的說道:“如果你忍心讓你的大哥繼續這樣磕頭的話,我沒意見,但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你下次再在我面前動刀動槍的,你的命就不是你的了!”

  馬永貞還想說什么的時候,已經被馬大祥給拖著走了!

  這個時候的馬永貞就像是后世十七八的小孩子,以為自己是大人了,對于父母的話只會覺著啰嗦,甚至認為自己的父母都老了,跟不上新時代的節奏,更覺著他們怎么這么窩囊啊。

  但當他們真正的遇到事情,六神無主的時候,才會發現那些他們眼中已經老去,窩囊的父母,實際上依然在為他們撐著他們的天!

  看著兩人離開的樣子。

  許飛拍了拍屁股,笑道:“好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周大福有些膽怯的看著許飛,“飛哥,你真的開槍了啊?”

  許飛笑道:“你不是一直說自己黑色會的金牌殺手嗎?怎么現在看到槍就這么害怕了!”

  周大福不自覺的挺了挺自己的胸膛,道:“不錯,我就是黑色會的金牌殺手!”

  “嗯!”許飛也點頭道:“確實是金牌殺手,不過是娘娘腔的金牌殺手!”

  “我不是娘娘腔,我是金牌殺手!”周大福忍不住的辯駁道!

  “你是娘娘腔,這個改變不了的!”

  “我不是!”

  “你是!”

  兩人就這樣爭論著走出了群福里,當兩人走出去的時候,群福里的那些人,才紛紛的走出兩邊的店鋪,臉上帶著驚訝的表情。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讓他們有了種目不暇接的感覺。

  先是楊雙的人來占地盤,然后這幾天在公共租界威名大震的馬永貞來搶地盤,雙方的一場大戰,讓群福里的人看的如癡如醉,沒有,不是害怕,而是如癡如醉!

  正是因為群福里,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老大,所以這里經常會發生械斗,對于械斗群福里的人已經不再陌生。

  最后馬永貞真的勝了,因為在開打之前,馬永貞的一番話,讓他們十分的受用,所以有了和周大福之前一樣的想法,認為馬永貞是一個不錯的人!

  結果就在他們以為群福里的新老大就這樣誕生了的時候,馬永貞竟然與一個和周大福一起來到幸福里的帥氣的年輕人發生了沖突!

  而剛剛大殺四方的馬永貞竟然被對方以前打穿了大腿,最后只能是讓自己大哥給攙扶走了!

  所以現在誰是群福里的大哥呢?

  馬永貞瘸著一條腿回到一壺春的時候,瞬間引起了留守在一壺春丁樹仁等人的注意!

  “醫生,醫生啊!”扶著自己弟弟走到一壺春的馬大祥大聲的喊著。

  “馬大哥,你怎么受傷了,是不是群福里的人動槍了,他們竟然這么大膽,我現在就帶人去平了群福里去!”丁樹仁大聲喊道。

  “趕緊去找醫生啊!”馬大祥根本沒有回答丁樹仁的話。

  艷陽天站在一壺春的大廳,看到馬永貞的腿竟然受了傷,即便是剛剛兩人已經坦誠相待的交代了對方的長短與深淺,但此時的艷陽天依然是眼神中閃過了一絲不屑,不過隨后便做出一副擔心的樣子,走了過去!

  “發生什么事情了?趕緊去請醫生!”艷陽天講道。

  丁樹仁立即打電話去找醫生了,打完電話后,又給譚四打了電話,講明了馬永貞的情況!

  譚四聽完也是愣了一下,沒想到馬永貞第一次出去搶地盤竟然就帶著傷勢回來了?

  想了一下,譚四還是說道:“我現在就去一壺春!”

  隨后丁樹仁回到了馬永貞的旁邊,講道:“四爺馬上就過來,醫生也是!”

  聽到譚四竟然要來,艷陽天冷漠的眼眸中才閃過一絲驚喜,而馬永貞的臉上卻露出了怒容!

  “為什么要找譚四,我不能擺平這件事情嗎?”

  馬大祥趕忙說道:“那個許飛的手中有槍,這件事情還是讓譚四爺來解決的好!”

  “我自己能解決!”馬永貞依然不滿的說道。

  倒是一旁的丁樹仁詫異的說道:“這件事情怎么牽扯到許飛了,馬大哥不是去群福里搶地盤嗎?”

  馬大祥無奈的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丁樹仁!

  丁樹仁聽完露出糾結的表情,不管是許飛還是馬永貞都曾經對譚四有過幫助,現在這兩人竟然打起來了,還動了槍?

  這讓丁樹仁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艷陽天在旁說道:“那個許飛也太囂張了,現在整個公共租界誰不知道馬永貞是四爺的人啊,他竟然敢對馬大哥動手!”

  臉色蒼白的馬永貞,沉悶的說道:“我不是譚四的人!”

  在馬永貞看到,他和譚四是兄弟,但自己并不是譚四的小弟!

  “發生了什么事?”

  譚四這個時候趕到了一壺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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