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直接跪下,老徐和王憲魁倒是沒動,此時最自責的就是劉成,畢竟他的能力有限,甚至這會兒跟老徐差的,也不是一點半點。
無法第一時間保護寧王,他辜負了老國公的囑托,此時的自責,讓他羞愧不已。
“屬下失職,請殿下重責!”
寧王一擺手。
“起來,你是想讓本王去扶你?”
劉成這才悻悻然的起身,站在一側,寧王看向老徐。
“老徐,這賀文青要如何抓,你是否有想法?”
老徐想了想,這才說道:
“其實這次險境,是因為殿下去的是京城,那里我們不可控的東西太多,尤其在御書房,這并非我們能掌控的,在南境賀文青也沒有如此容易得手了。
現在要擔心的是,賀文青這次失利之后,他下一步會如何做,只有做好這個防范,才能搜索到他的人,其實要操控符咒,至少不可以離殿下太遠,過于遠無法達到這個程度。
剛剛我和劉統領帶鬼面人去搜索的時候,已經著重在周圍搜索了,周遭方圓五里,寸草之下都要查清楚,再者就是賀武青,此人現在雖然是傀儡,可他身上有賀文青的神魂。
就跟貔獸神尊留在三元身上的類似,順著賀武青也能查探一二,這也是帶他來的目地。
屬下唯一擔心的是,賀文青來南境,不單單是為了控制殿下,掌控鎮南軍,或許還有別的目地。
畢竟去歲賀文青帶人將妖族的天姥山鏟平,我想他在計劃著什么,不過以屬下的能力猜不透,還要等三元醒來。”
寧王沉默良久,雖然跟周澤聊了很多,但對賀文青的了解,其實并不多,還不如老徐對賀文青的了解多,這個判斷他也比較認可。
畢竟來南境,就帶著一個雙身鬼,看起來有些最后一搏的架勢,可這符咒是否能控制住自己,還在兩說之間。
以他如此心計的人,自然會做兩手,甚至更多的準備,畢竟親兒子和茅山派都已經舍棄,這是他八十多年人生里面,最重要的兩件事。
這會兒,柳家的龍脈盡毀,太子也已經被宣布薨逝,想要扶持自己兒子上位的這條路,算是完全沒了希望。
如若自己是他,真的不知下一步要做什么,按照老徐的分析,似乎妖族的滅族,也算是這些計劃的一部分,完全不可小覷。
現在能做的,就是做好防務,在周澤醒來之前,要守護好邊境,讓西周沒有可乘之機。
不過迷迷糊糊的時候,似乎聽到一個小女孩跟周澤不斷對話,聲音是斷斷續續的,寧王也不確定,是否是真實存在,畢竟周澤對小白是那樣專一,就連他身邊的阿箏姑娘都很有分寸。
可這個問題問老徐不合適,看了一眼王憲魁,寧王抬起頭。
“鐵甲艦之前在白沙江上露過面?”
王憲魁拱手答道:
“是,不過不是寧國公號,而是一艘半改裝的戰船,上面的強弩沒有露出來。”
寧王想了想。
“那就將寧國公號,還有另外的幾艘鐵甲艦也放出去吧,在白沙江上轉轉,之前在長湖找到的水路密道,這會兒也派人守著,如若有人出入,不管是西周人還是大唐人,殺無赦!”
瀘州城內,一處酒家的二樓。
陳九站在窗口側面,一身男裝顯得有些瘦弱,她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這里來了幾個月,原本落寞的街道,此刻門庭若市,從穿著看,就能發現很多北境和東夷的人。
回頭瞥了一眼喝茶的樊尼,將窗關上,回到桌子旁邊。
“你查到此人在哪兒?”
鹿王搖搖頭,臉上帶著淡漠的表情。
“沒查到,信我也查看了,看不出有什么殘留的痕跡,送信的人也查了,就是普通的一個乞丐,而且人在瀘州已經有一年,住在破廟中,跟賀真人查不到一絲聯系。”
陳九微微蹙眉。
抓起桌子上的一封信箋,沒有打開,只是盯著看了兩眼。
“京城沒來消息嗎?如此突兀的接到賀文青的來信,著實有些意外,我內心有些不安,總覺得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只是我們不知曉。”
鹿王嗯了一聲。
“你收到信的時候,我就派人去了長安城,按照約定,上旬的平安信也沒有收到,我也是擔心這里面有什么變故,按理說人也該回來了,對了周澤一直沒來瀘州城?”
陳九冷冷地看了一眼鹿王,就這么一眼,鹿王趕緊坐好,畢竟這種威懾讓他心里一緊。
“從荊州來到這里,他壓根就沒進過瀘州城,一切府衙的事務,都是那幾個得力的人員在做著,至于他開始一直在水軍駐地,后來就在南境巡視。
又是挖湖,又是改建船只,又是操練新兵,一切都弄的井井有條,雖然不能近距離看,軍兵的士氣很不錯,是鎮南軍其他兩個總兵手下所沒有的。
只是今日,白姑娘和阿箏姑娘一起出去了,看著是去水軍的駐地,不知是何緣故。”
鹿王站起身,滿眼的不解。
“你覺得有問題?”
陳九點點頭。
“如若沒有收到賀文青這封信,我不會多想,但能收到這封信,至少他猜到我的身份,而且知道我們在計劃什么。
明知西周國師就是太一宗掌門,我是太一宗的弟子,上次還對他出手,這都能無所顧忌地聯絡,他不對勁,大唐更不對勁!”
正說著,外面傳來三短一長的敲門聲。
二人互看一眼,臉上都帶著一絲意外,這里能上來,除非是出了大事,不然絕不會有人打擾。
“進。”
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垂著頭走了進來,身上的臟污和破舊的衣衫,可不是故意弄臟的那種,看著隱隱的帶著血跡。
此人跪在鹿王面前,捧著一封信,上面的蠟封上是一個鮮紅的蛟龍印記。
鹿王趕緊起身,一臉鄭重,這鮮紅色的蠟封,是最緊急的消息,也意味著不知會死多少人才傳遞出來的。
“講,誰讓你傳信來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人眼中帶著悲痛,匍匐在地。
“都尉白羽銘被抓服毒自盡,除宮中三個宮女未被查出,長安剩下的二十多人,全部被殺或自裁。”
鹿王一把將地上的人拎起來,捏著他的脖子,眼中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