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帶回來了。”
薛平點點頭,引著周澤來到牢房的一角,在地上的草堆上,果然丟著那只棍子。
“這鐵棍不知是什么材質,我估么有五六十斤。”
周澤蹲下仔細觀察,摸著是冰涼的觸感,試著抬一下幾乎紋絲不動,金屬質地無疑,但究竟是什么金屬,真的不好說。
“這個也一并送去,我先回后院,一切等救完人再說!”
薛平讓開門口,趕緊吩咐人過來處置。
周澤快步回到后院,將那佩囊放在自己的書案上,這才洗了雙手,走到東屋門前。
聽了聽里面沒有聲音,其實沒聲音反倒周澤不擔心。
等了不知多久,突然里面響起小白的喊聲,聲音非常虛弱。
“你進來吧!”
周澤趕緊起身,飛跑著沖進去,小白坐在軟塌的一側,臉色慘白的比阿箏好不了多少。
“你看著她,剛剛融合,剩下的就要看她自己了,我能做的都做了,現在我要休息,沒事兒別打擾我。”
周澤點點頭,瞥了一眼阿箏,看起來還是那樣,呼吸微弱的,無法看到胸廓的起伏。
“對了,那老道的尸身運回來了,我檢查了一遍,發現他身上刺繡著金色蝙蝠,還有幾個佩囊,里面不少瓶瓶罐罐,似乎是藥!”
小白一頓。
“拿來我看看。”
周澤趕緊去取來,小白打開挨個查看了一遍,找到一個瓶子,倒出來一粒藥丸丟到口中,又遞給周澤一顆,黑漆漆的聞著倒是很香甜。
“給她也喂一顆,我去睡一會兒,不要叫我。”
“這是什么藥?”
“供養氣血的,修仙的人和妖類都能吃,這老道是個用毒的高手,李蜜等我醒來再給她解毒,不然我睡不踏實。對了,徐功竹沒死吧?”
周澤一頭黑線,三言兩語,周澤就感受到那個李蜜是個什么脾氣,估計跟小白臭味兒相投吧。
“暫時性命無虞,只是頭上的傷很重,不知好了之后是否會有影響。”
小白一頓,歪著頭看向周澤,眼睛似乎都是強睜著。
“什么影響?”
周澤搖搖頭,沒辦法做檢查,也不知道是否有顱內出血,他只是縫合做了引流,一切要看他自己的恢復。
“我怕他醒了之后癡傻,畢竟能做的不多,對了那個藥給他喂一顆嗎?”
小白將藥瓶丟給周澤,剩下的幾個佩囊全都塞在腰間。
“吃多了氣血難平。”
沒等周澤問啥是氣血難平,小白已經沒了影子,早已竄到對面的房中。
周澤看看手中的藥瓶,聽到門口的腳步聲,三寶探頭進來。
“正好你來了,這個藥丸給徐功竹喂下去。”
三寶看著掌心的藥丸,雖然只有花生大小,可徐功竹還在昏迷,一時間有些為難。
“怎么喂?”
周澤擺擺手。
“生吞也行,用水化開一點點灌進去也行,看你的本事了,不過別浪費,醒不醒得過來,就看藥能否喂進去了。”
三寶嚇了一跳,見周澤一點兒商量的余地沒有,無奈地出去了。
周澤關好門,捏著藥瓶回到房間。
其實,他也沒想好怎么喂藥,這里可沒有鼻飼,這藥也不是靜脈注射,含著不知道啥時候能融化,要不化開灌進去?
周澤晃動了一下瓶子,瓶子里面就剩下一顆藥丸,就一顆不能浪費。
想到這里,周澤找到一個碗,碗里面就放了一點兒水,藥丸剛丟進去,就仿佛泡騰片似得,眼看著融化在水中。
周澤眨眨眼。
別說,這玩意還挺先進。
用勺子盛了一點兒,周澤俯身將阿箏抱起來,讓她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輕輕捏著頜骨,阿箏的嘴巴微微張開。
周澤咽了一口口水,心里有些緊張,剛剛救人手術的時候都沒這樣,端著勺子,湊近阿箏的嘴巴。
不知不覺腦海中閃現了影視劇里面的情節,女主為了救男主,給他灌藥,只能一口口含著,嘴對嘴的喂進去。
周澤一挑眉,不知為何,想到這個畫面有些反胃。
忍住胃腸翻騰的感覺,周澤快速將勺子里面的藥汁,灌入阿箏的嘴巴。
周澤用勺子,在阿箏的唇角等了一會兒。
竟然沒流出來!?
灌藥不是很難下咽嗎?
怎么如此的順利,我去看來影視劇都是騙人的?
周澤一臉疑惑,趕緊俯身看看,果然是灌進去了。
趕緊再度重復剛才的動作,藥汁全喂進去了。
觀察了半天,沒見到什么動靜,周澤嘆息一聲,有些遺憾地放下阿箏,還以為吃了就能醒。
不過不知是不是錯覺,這藥灌進去,阿箏的臉色似乎好了一些。
隨后,坐在床邊,就著樣看著阿箏,不知不覺天黑了又亮。
聽到房門傳來的一聲響,周澤差點兒跳起來,他剛剛竟然睡著了。
下意識趕緊湊到軟塌近前,發現阿箏還是沒醒,不過呼吸已經非常平穩。
想了想,掀開被子,將傷處墊著的布揭開。
那傷痕已經愈合了,甚至仔細查看,都找不到縫合的位置。
周澤感到一陣驚奇,走到阿箏身側,將她推著側身而臥,后背的衣裙已經被剪開,血肉模糊的傷處消失不見,這樣的愈合能力,讓周澤都感到驚奇。
就在這時,房門敲了兩聲,隨即打開。
周澤趕緊放下阿箏的身子,將被子給阿箏蓋好,側頭一看,是三寶進來了。
三寶看到周澤的動作,抬手捂著嘴,目光瞥了一眼阿箏,似乎覺得自家公子太慘無人道了,人家姑娘都這樣了,還如此下流。
周澤一看就明白,咳了一聲,故意嚴肅地問道:
“我在檢查阿箏姑娘的傷勢,你不要湊近,免得她傷口感染,怎么了徐功竹醒了嗎?”
三寶搖搖頭。
“崔主簿幫我看著不良帥,我過來叫公子吃飯,昨晚就沒吃,公子餓壞了也累壞了,您歇歇吧。”
周澤搖搖頭,其實他是真的累。
“不能歇著,小白還沒醒,我睡也不安心,你將吃食端過來放在外間,然后端兩盆水來,要溫熱的,我梳洗一下,再給阿箏擦一擦臉。”
三寶想要說什么,見周澤態度如此堅決,剩下的話咽了回去,不多時水和吃食送來了。
周澤洗漱之后,感覺困乏緩解不少。
其實,以前工作的時候,連續兩三天不睡非常正常,工作強度,還有環境要比這個惡劣多了。
草草吃了飯,周澤檢查了一下阿箏的呼吸,這會兒阿箏更像睡著了,呼吸平穩,臉上也有了血色,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小白的房門還關閉著,周澤瞥了一眼三寶。
“那些不用收拾,你就坐在這里看著,如若阿箏醒了,大聲喊我就行,我去看一眼徐功竹。”
三寶應聲坐下,周澤快步走到徐功竹的客房。
其實距離不遠,就隔壁的客房,拍打了徐功竹臉頰幾下,徐功竹并沒有什么反應。
周澤開始檢查徐功竹的傷口,肩膀后背還有胸腹的箭傷,看起來已經有愈合的趨勢,頭部引流也沒有什么滲出,這人的生命力太強了。
換了繃帶,周澤準備回去。
不發燒沒有昏迷妄語,這就是第一步的勝利,不過真要是醒來,估計還需要點兒時間。
就在周澤抱著臟污的繃帶,準別轉身時,一只手啪嗒落在他的腿邊,伸過來的位置有些尷尬。
周澤一愣,我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