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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有軌電車站臺

  盡管剛剛的那一幕很短暫。

  但根據路遙的判斷來看,那就是有過一面之交的“新月車站”的特點,只是這一次變成了有軌電車站,

  沒想到時隔這么久,還能在東京相遇。

  這種不遠千里相會,故人相重逢,倒是頗有幾分浪漫。

  其實來此之前,一開始路遙的確也沒報太大希望。

  按照李耀峰所說,這兩起靈異事件的作案特點,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換一個地方繼續掠奪恐懼情緒,它們在東京停留的時間已經快一個月,沒理由在此繼續待下去。

  “難怪你會這么著急。”

  路遙倒是能夠理解“靈車”現在的心情。

  用粗俗一點的話來說,本來姐妹幾個玩得挺不錯,但突然有一天其中一人不小心下海了,沉溺在苦海之中,而原來的姐妹依舊在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不管原先的朋友有沒有歧視,她都會覺得不夠自在。

  既然我都臟了,你又憑什么這么干凈。

  不甘心啊!

  出于某種目的,下海的人就會希望把身邊的人一塊拖下來,只有看到她們跟自己一樣,那種扭曲的心理才能得到滿足。

  反正大家都一樣了。

  都不干凈了。

  就不存在什么歧不歧視。

  “還有一個小時。”

  路遙看了一眼現在的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他記得銀座這條電車線的最后停運時間是十二點鐘。

  沒錯,也只有那個點,電車停發之后,那間不存在的車站才會出現。

  “既然車站是在非正常時間出現,那那輛電車本身也很奇怪。難不成,它們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模式。不應該啊,顫栗級別的鬼哪里有這么好找。”

  路遙思索片刻,繼續看了一眼鬼鏡。

  只是這貨在播放完那段提前窺視到的畫面后,依舊保持著沉睡的狀態。

  這東西倒是兌現了當時它對自己的承諾,在必要之時會出手幫忙。

  也挑不出它什么刺來。

  想了一會兒,路遙還是決定出門,既然都來到附近了,這要是不出去看看,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從酒店出行后已經是十一點過后。

  “嘩啦啦——”

  東京的夜晚,比起白天似乎更加壓抑了。

  天空閃過幾片陰沉沉的云朵,隨即,滴答滴答的水滴聲便從天空落下,落在這座城市的每一角。

  一到夜晚,大街小巷到處都充斥著霓虹燈,各種各樣的招牌在燈光的折射下于黑夜無比顯眼。

  還有不少特殊店面上前站著衣著暴露的迎賓,朝客人招手,好不熱鬧。

  “咔。”

  路遙打開了一把黑色雨傘,獨自漫步在夜間的東京,相比起白日的沉寂,還是夜間的人文景象更有意思一些。

  不遠處的一間酒吧里,幾十個男那女女在巨大的音樂噪聲污染下使勁的扭動的身體,相互摩擦、碰撞,在酒精的刺激下散發著求偶的荷爾蒙。

  誰也不知道下一秒哪對看對了眼的男女會一塊走出去,發生一些微妙的事。

  而在酒吧附近,一些女孩子獨自站在外面,或是等人或是做點其他的。

  路遙就這么靜靜的觀察著,他發現了一個比較有趣的現象。

  像一些但凡身材或者臉蛋其中一樣好看的女孩,不到五分鐘便立刻會有人上前搭訕,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上這么幾句。

  不少搭訕者還都是喝醉酒的狀態,被搭訕的女孩也并沒有慌張,似乎對這個現象已經習以為常,三言兩語便將人給打發走了。

  搭訕現象在東京甚至整個霓虹都相當正常。

  夜間在酒吧廝混的那群人,還是在外面搭訕的,大多都是日間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上班族。

  白天努力的扮演著打工人的身份,裝孫子一樣在這個社會上努力活下去。

  而一到晚上,白天擠壓已久的負面情緒便會通過類似這樣的形式來轉移壓力與痛苦,到了這個時候,自然能盡情的將自己的本性展現。

  只要是喝醉了酒,不管做出多么失禮的事情,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反正第二天一覺醒來,晚上發生的事情也都忘了個精光。

  所以,有人曾經說過,霓虹這個國家跟這個種族的人都很奇怪,有時像天使一樣溫柔有時又比惡魔還殘暴,其實跟他們的社會環境關系很大。

  “真夠亂的。”

  路遙收回了在酒吧一帶的目光,那邊甚至還有一群人在酒吧門口等著撿尸,路人則是行色匆忙的從路邊走過,對此也已經習以為常。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路都是自己選的,犯了錯也要學會自己買單。

  “快到十一點半了。”

  待到路遙趕到銀座附近的電車站時,正好看見有一個大掛鐘。

  這時,恰逢了最后一班電車,隨著“嗚嗚”的聲音與轟鳴,那些電車站附近原先趕來的人,則快速擺動腳步,加快了前進的步伐,越是靠后的人越是加緊腳步。

  “趕不上了啊。”

  見到遠處一些奔跑的忙碌身影,路遙感慨了一聲。

  因為電車停留的時間并不長,在首批乘客蜂擁而入后,那輛載滿了乘客的電車再次發出一聲短暫的轟鳴聲。

  電車的輪子隨著軌道緩緩啟動,就在不少人就要過來時,電車的門將緩緩關閉。

  沒趕上電車的人只能露出巨大的懊惱,使勁錘了一拳空氣。

  表現出一副無能狂怒的樣子。

  這伙人有一部分人很快就離開了,但是大多數卻都留了下來,要么就近的坐在附近,要么去附近找個角落安靜倚靠墻壁,就這樣躺著睡下了。

  “這些人都不回家的嗎?”

  旁邊一個路過的小哥見到路遙一臉不解,聽到他的自言自語,不由也笑了一聲,“你也是華國人?”

  “嗯,你也是嗎。”

  “對的,剛剛我聽到你在說話,看樣子你應該是第一次來霓虹。

  一開始我來這也不知道,后來才知道其實像這種情況很正常,一些上班族加班到半夜,運氣好的自然能趕上車,要是運氣不夠好,就像他們現在這樣,只能就在這就地休息,或者等到明天六點鐘的首班車,不過更多人還是直接回到打工的地方繼續上班。”

  那名講著普通話的小哥也露出一絲苦笑。

  路遙沒有去問為什么他們不打車回去。

  這種問題就像黃穎老師總喜歡問一些小朋友,為什么不吃肉一樣,是肉不好吃嗎?

  答案很簡單。

  他們下飛機后,來時就已經見識過了東京高昂的打車費用,兩公里七百円起步價,要是超過十公里就是三四千円,折合人民幣兩百二至三百。

  同為地鐵之類的交通工具,7公里的路程不過才200円,要便宜了不知道多少。

  許多打工者家住得更偏遠,出租車的價格更是會呈指指數暴增,搞不好一趟就是好幾天的工資。

  而在這待一晚,不過幾個小時再等到首班車,能節約一大筆錢。

  當然,這種現象也不能苛責黑心出租車,算上人工、燃油、車檢、維護、稅金跟保險,層層剝削之后,出租車司機的月收入也只是跟一般打工者持平。

  夜間的出租車空車率極高,達到了百分之二三十,所以這個點的價格差往往會算在乘客頭上。

  那名小哥科普了一下這個知識后,由衷的嘆道:“像Uber這種系統曾經也被引入過一段時間,但最后還是因為破壞商業法跟道路交通法最后被叫停。

  究其根本,不過是破壞了出租車背后的巨大市場,唉,資本的國家向來如此。”

  聽完這個過路小哥的常識科普,路遙點點頭:“謝謝。”

  “不客氣。”

  路遙向那位小哥一笑,后者招手后便也消失在了街道上。

  處在異國他鄉的夜晚街頭,看著那些像沉浸在酒吧的人、流浪漢一樣的打工族,一時也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

  在這種發達國家的背后,竟然還藏著這種事。

  “滴滴噠…滴滴…”

  后半夜的雨小了許多,因為并未感應到有“怪異”的現象出現,路遙收起傘后在附近幾個小攤子點了幾串章魚燒,吃完肚子還不夠過癮,又找到了一家夜間經營的食堂,點上一碗拉面這才回到了原處。

  電車站相比剛才,現在的人更多了,上班族、大學生,流浪者,各色各樣的人零零散散的分布在這一帶。

  “希望不要出什么變數才好。”

  路遙學著那些乘坐不上電車的打工族們,在電車站附近找了個干凈的地方,倚靠在了墻壁上,慢慢合上眼睛。

  噠噠噠…

  沒過多久,一陣有序的腳步聲在電車站活動起來。

  是一批穿著正常便服的年輕人,這些人跟一般人不太一樣,他們身上散發著一股獨有的氣息,上傳下跳,冷若冰霜,沒有什么比天賦者更好認的了。

  東京當地的天賦者到來后,便三三兩兩的分散到好幾處位置,定點蹲守。

  “他們應該也是來收容這兩起靈異事件的吧。”路遙莫名的還有些頭疼,這要是被這幫人把獵物給搶了可咋整。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電車站也依舊如常的運轉著。

  “轟隆、轟隆…”

  直到后半夜某個時間點,一陣忽隱忽現的光亮找來,就在耳畔邊,又傳來了電車在軌道上發動的聲音。

  “唰。”

  路遙猛地睜開眼睛,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手機時間。

  現在是凌晨三點半。

  可不是首班電車該來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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