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照你這話,你們這里所謂的地獄模式通關很難嘍?”路遙挑釁的揚起眉毛。
那講故事的小哥也不惱怒,使出客服式微笑:“首先完美通關的條件之一,在限定時間拿到所有收集品。”
“嗯,這個不難。”
有過眾多游戲經驗的路遙自然不懼。
“另一項嘛,就有點困難了。”
那個小哥輕蔑的搖頭,“在全局游戲過程中,挑戰者需要佩戴心電檢測儀,正常人的心跳靜止狀態是6080,正常行走時會到達100。
公平起見,為了照顧您弱小的心臟,挑戰期間一旦超過110,就算是挑戰失敗。及時拿到所有收集品,也只算正常通關。”
故事小哥耐心的講解完規則。
一個,在他們看來相當苛刻的規則。
一個正常人,即便沒有被嚇到,光是在里面運動一陣子,就能輕易突破那個數。
何況,在專業團隊的細心打磨下,這座兇宅早已今非昔比,里面處處都是機關陷阱,閃現類的居多。
至今,沒聽說過有人能夠無傷從里面走出來。
別說是110,瞬間暴跳到140、150比比皆是。
“呵呵,雖然對我說來說挑戰不難,但我不玩。”
路遙還是保留了自己的意見。
他對這種挑戰成功毫無好處,輸了身敗名裂的挑戰絲毫不感興趣。
就在他轉身時,只聽一位負責人這時走說了一聲,“地獄模式至少兩人一組,只需其中一方挑戰成功,將獲得由我方提供的獎勵一萬元,現場發放。”
“咱們現在就開始嗎?”本來去意已決的路遙聽到了關鍵詞,這才來了興致。
早說嘛,要聊這個的話那就不困了。
“路老師你。”戴星月驚愕的看著兩極反轉的某人。
只見他緩緩的轉過身來,眼神中的倦意瞬間消失干凈。
后者則是嚴肅看著他,滿臉認真道:“我覺得,現在我們的恐懼療法已經能進行到第二個階段了。”
“第二階段?”
連戴星月都不知道這第二個階段是干嘛的。
“第一層治療是從視覺開始,通過刺激眼球讓大腦人體杏仁核,這是大腦專門用于作記憶粗儲存和情緒處理的部分。
久而久之的刺激,將會調整你大腦處理恐懼感的下限程度,從而治愈好這種病。”
路遙開始侃侃而談,之所以能說得這么詳細,當初他就去醫院做過檢查,問題便是出現在那個部分。
沒有受損、萎縮跡象,只是杏仁核區域被一塊陰影所遮蔽,無法探究那是什么東西,醫生也不敢隨便下結論。
但能確定是那東西對他無害,至少現在無害。
“至于第二個治療流程,我們則需要把目標從靜態物體換成動態實驗,通過一些具體操作來完成驚嚇實驗。
就比如,現在就有一個不多的機會擺在我們面前,挑戰這座鬼屋,我相信你。”
路遙說話時義正言辭,一副我絕對不是為了什么垃圾獎勵而來做挑戰的大公無私姿態。
“那…那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戴星月望了望宅子里陰森森的氣息,不免有些膽寒。
事實上,從來到這座房子里,那股涼颼颼的冷冽感就在身上開始發作。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來到了一座爆發過熔漿的火山,即便此刻已經沉寂,也不免擔心這座火山再次噴發。
工作人員鄙視的看了路遙一眼,擱這扯什么犢子呢。
這貨肯定是不敢自己去才拉上人家妹子,真無恥啊。
“如果現在要開始的話需要等一等,我們調整一下游戲難度。”大概是聽到了有人要挑戰地獄模式,鬼屋負責人從里面走來。
“對了,這份免責協議您二位簽一下,萬一出了什么事也好有個交代。”
鬼屋的負責人取出一份協議來,上面的主題就一個意思,挑戰者純屬自愿,發生任何意外狀況都與他們無關。
哪怕,這東西并不真的具有法律效應。
“現在退出還得及,別為了兩張票錢把命都給搭上,不值得。”這負責人還搞點心理戰術,差點給路遙又整樂了。
這票錢加在一起三百多呢,別開玩笑了。
“不用。”
簽完大名后,幾個工作人員隨即給路遙戴上了便攜式心電檢測儀。
其后,工作人員帶來了更詳細的解釋:“EDG代表心電圖,旁邊綠色數字的數值是心率,60100次每分鐘心率即為正常。
SpO2代表血氧飽和度,黃色數值,90為正常,RESP是呼吸,成年人的正常呼吸范圍是每分鐘1218次。”
這中間,不只采用心跳來決定勝負。
其他幾個數值都要用來作參考,一旦某項數值大幅超過平均值,即為異常。
這中間的時間,負責人已經偷偷發出命令,讓里面的人員準備好開啟了那所謂的地獄模式。
又拖了一段時間,確定裝備運行正常,這才允許他們進入兇宅。
見到有人挑戰亞太國際館的地獄模式,不少圍觀群眾都開始沸騰了。
“這是去地獄模式的關卡吧?”
“沒想到還有人不長記性敢玩這個,上回那人進去不到五分鐘就開始喊媽了。”
“呵呵,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想在女朋友面前耍耍威風也實屬正常。”
“大家就等著看好戲吧,最多十分鐘。”
一些有經驗的游客們都擺出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兇宅的負責人目送著二人進去后,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影,不知怎的,心里突然緊了一下。
他對自家的鬼屋相當有自信,何況是堪稱無敵的地獄模式,至今還沒人能闖關成功過。可對方身上那股奇怪的自信是怎么回事,總讓人覺得怪危險的。
話說,那人怎么總覺得挺面熟的。
他隨手拿起剛剛那份簽署完的保密協議,看向二人的簽字處。
負責人默念了幾句:“路遙,路遙…”
好熟悉的名字啊,一時間一下沒想起來。
“喂,路老師,你為什么笑啊。”剛進入這片熟悉的領地,敏銳的戴星月就察覺到了路遙的笑意。
路遙失笑:“沒什么沒什么,只是覺得還蠻好玩的,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或許,開設這家鬼屋的人的確有幾分本事。
從一開始就已經在外面散播了名為恐懼的種子,搞出幾個故事背影來讓人浮想聯翩。
再之后,又要求至少兩人一組。
這個規定蠻厲害的。
哪怕其中一位真的不怎么害怕,但隨著同伴的畏懼,這種情緒將會被傳遞到自己身上,這就是所謂的“人傳人現象”,從而導致雙雙被影響,期間可能不是被機關嚇到,反而被同伴給嚇到的應該也不在少數。
最后,就是那個其實沒有法律效應的免責協議,它存在的意義其實不在于對顧客的發生意外狀況概不負責,同樣也是施壓。
還未進場,這就是第一個下馬威。
故意把你給搞緊張。
就跟做極限運動之前讓你先買份保險,你還玩不玩了?
很厲害嘛,專門仔細想想,這些可都是自己已經快用爛的招數。
想法嘛,還是很好的,只是不好意思,找錯人了。
“這都是你們逼我的。”
路遙伸了個攔腰,伸展了一下身上的關節,重新打起精神。
本來說了不想玩不想玩。
這群人為了賺錢不擇手段,一味的苦苦相逼,硬是要把可憐、弱小又無助的自己給逼到絕境。
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