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局面,讓高達不自覺緊張起來。
因為兩人的牌面又是冤家牌,高達還是牌型小的那一方。
三個3帶一對A的3葫蘆。
除非祁玉的底牌不是9或6,不然這把高達就輸定了。
又或者,出千?
只要出千,把底牌的梅花A換成黑桃3,那他這把就必勝無疑。
何況,以他高達快絕全亞洲的手速,諒在場的辣雞也看不出來…
“好啦,不要墨跡了。
你手里的底牌是梅花A,整副牌是3葫蘆。
而我的底牌是黑桃6,我是6葫蘆,比你大。”
祁玉淡然地翻開底牌,一張黑桃6赫然出現在賭桌上。
真的是6!
高達眼中的瞳孔收縮了幾微米。
看到高達眼中閃過猶豫,祁玉繼續開聲說道。
“別想著換牌,他們看不出來,我一定能看出來。
如果你把黑桃3換出來,而荷官那還有一張的話,你應該知道結果。”
確實如祁玉所說,如果高達出千被發現,別說特里不會放過他,連他的幕后老板威利也會找他麻煩。
因為這是全世界所有賭場的共同潛規則——賭場可以作弊,賭客不行!
熄了作弊出千的念頭,高達不服氣地將底牌的梅花A翻了出來,承認這局他輸了。
“你能把所有的牌全記住?”
其實每一個賭博高手,都或多或少會記牌,高達自己也是會記牌的。
但是由于祁玉之前不斷棄牌,導致荷官不斷拿出新的撲克出來洗,導致記牌的難度呈幾何級數增長。
高達這才以為這把得靠運氣來定輸贏。
因為連高達這樣的高手,都已經完全記不住牌序,所以他理所當然地以為祁玉也記不住。
問題就出在這里。
祁玉不僅記住了,而且還設了個局讓高達鉆,害他一把輸清之前贏來的所有賭資。
如果不是祁玉剛才一副自信滿滿地說出雙方底牌,高達根本不相信世上居然有人那么bt,可以記住那么多的牌。
“難道你不行?連牌都記不住,就不要學人到賭場賭錢嘛。”
祁玉繼續發揮氣死人不償命精神,一口老槽吐得高達無話可說。
終于贏了!
看到勝負已定,特里、程敏還有羅蘭德三人都松了口氣。
旁邊圍觀的幾個老板也為兩人精湛的對戰鼓起掌來。
“行,這次我認栽。
不過來日方長,我們以后有機會再較量。”
瀟灑地起身,高達撂下一句狠話后,就帶著幾名黑人保鏢離開了VIP賭廳。
“祁玉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擔任我們賭場的技術顧問總監?
薪酬工資可以商量,以后如果干得好,股份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原本像特里這樣的梟雄,即便祁玉幫他賭贏了賭局,他也會想辦法賴賬的。
不過剛才看祁玉輕松地贏下高達后,他馬上轉變了想法。
這樣的高手,只宜交好、不宜交惡。
暢想一下,如果他們賭場有這么一個賭博高手在,以后在拉斯維加斯他還不是橫著走?
又如果,自己賴賬把人逼走后,對方又被威利利用掉轉槍頭來對付自己,那就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jio了!
何必為了區區一千萬美金得罪這樣的高手呢。
“謝謝你的好意與看重,特里先生。
其實我在香江跟你也算半個同行,來拉斯維加斯完全就是度假放松,放松完還得回去操持家業。”
沒錯,在祁玉看來,洪興已經是他的盤中餐,說是家業也不為過。
“哦?祁玉先生也是開賭場的?”
特里可沒聽說過香江有什么大型賭場,那里不是禁賭的嗎?
“那倒不是。不知道特里先生有沒有聽過香江洪興?”
“香江四大社團的洪興社?”
香江作為近年來亞洲崛起的金融外貿中心,人在美利堅的特里對香江也是有所了解。
所以一聽祁玉說起洪興,特里就知道對方什么身份。
“現在不是四大社團了,我們洪興最近打敗了東星社,已經躍居香江第一大社團。
如果以后有合適的機會,我們可以好好聯手合作。”
說了那么久,祁玉其實就是為了跟特里談合作。
打工祁玉是不感興趣,可在拉斯維加斯開設賭場的話,他就興趣滿滿了。
不過想在這里開賭場,沒有一個地位背景深厚的人在后面支持幫襯,祁玉這個外來戶是想都不用想。
而特里則恰好符合祁玉的需求,可以幫上他這個忙。
當然,現在的祁玉還沒有資格說過來開賭場,他現在所談的一切都是為了將來的布局。
說實話,特里其實并不是很看得上所謂的香江第一社團。
但他看上祁玉的賭博技術,所以祁玉也答應對方,如果出現特里旗下賭場應付不了的賭術高手時,祁玉會飛過來幫他解決。
接下來,兩人談話相當愉快,雙方各取所需,口頭上達成一個初步的同盟關系。
祁玉這邊談得嗨皮,高達那邊就沒那么爽了。
由于賭局失敗,他現在正遭受威利·班克斯手下的追殺。
像賭博高手這種技術人員就是這么慘,有利用價值的時候,背后老板把你捧上天都沒問題。
可失敗一次沒有利用價值后,那就真的是棄之如敝屣,只有埋在沙漠里才是最終的歸宿。
幸好高達身手不錯,一手飛牌絕技將追殺的人全都解決。
離開拉斯維加斯之前,高達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燈火輝煌的城市。
“我還會再回來的。”
許下只有自己聽到的諾言后,高達像匹孤狼般,獨自消失在黑夜的沙漠中。
與此同時,寶島的周朝先正安靜地躺在臺北某警局的一間看守所里。
現在的他已不復剛來寶島時的意氣風發。
他怎么也沒想到,老舔爺為啥會一直針對他…
時間倒回9天前,他剛從拳王家的別墅逃出來。
出于傲氣,他沒有第一時間借電話告訴祁玉自己遇到的麻煩,而是選擇自己扛下了所有。
他不相信,霉運會一直跟著他。
可有時候,人真的不能不信邪…
光著身子在大冬天里逃跑的周朝先,可能感染了風寒。
很快就病倒了。
頭痛發燒流鼻涕,還沒錢沒吃沒地方住。
好慘一男的。
要不?還是打給祁玉大哥求援?
不行!
我周朝先堂堂七尺男兒,豈能被這小小的困難給打倒?
小小苦楚等于激勵,等于苦海翻細浪。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我一定能熬過這道坎。
于是,在霉運和倔強的雙重作用下,周朝先選擇自己想辦法應對眼前的困境。
他先忍著身體的不適,準備到便利店里偷點吃的,填飽肚子再考慮其他問題。
可萬萬沒想到,隨便找了家便利店,剛動手偷東西,他就遇到三聯幫的人來收保護費。
偷竊食物失敗不說,還直接被三聯幫的人胖揍一頓。
“不是我周朝先打不過,只是身體不適加上餓了太久,導致渾身使不上勁,才會被這幾個混混按在地上摩擦。
換作是平時狀態完好的時候,哼哼,分分鐘教這幾個小混混做人!”
一邊被打,周朝先一邊回憶當初在香江時的美好。
被打完后,周朝先更加虛弱了。
這讓他更加小心,想著干脆去找個大酒樓,吃頓霸王餐。
這次他倒沒有遇到什么狗眼看人底的服務員什么的,美美的飽餐一頓,讓身體稍微恢復了幾分力氣。
吃飽喝足,周朝先就悄悄站起來,鬼鬼祟祟地準備開溜閃人。
“喂,先生,你還沒買單喔!”
沒有管后面叫喚的服務員,周朝先撒腿就跑,還推開了正進門的幾個人。
剛推開沒一會,后面的幾個人就立馬沖了過來,把周朝先抓住摁倒在地。
原來被周朝先推開的幾個人,是附近警局休息過來吃飯的便衣警察。
“敢來林伯管轄的地盤吃霸王餐,不想活啦?”
為首一人一巴掌拍在周朝先腦袋上,讓手下把周朝先提了起來,笑瞇瞇地看著周朝先的雙眼。
周朝先沒有掙扎,只是平靜地看著對方。
“小子,今天林伯心情好,你把錢付了,林伯就不為難你,怎么樣?”
“我沒錢,錢全被人偷光了。”
“靠北哦!你沒錢敢來這里吃?想坐牢是不是?”
其實去牢里住兩天也不是不行,可能在牢里,還能慢慢養好身體。
等身體養好了,我周朝先還不是龍入大海、虎歸山林,大好的寶島任我闖蕩?
思慮過后,周朝先突然變得很誠懇。
“求抓。”
“臥靠,你居然為了一頓飯寧愿去坐牢,怎么感覺你是想去牢里蹭飯…”
被周朝先的舉動弄得無語,為首警察只能沒好氣地吩咐手下。
“阿標、阿雄,你們兩個辛苦一下,把這小子帶回去拘留。”
“不是吧,又是我們?”
哀嘆一聲,阿標和阿雄顯得極不情愿。
“不是你們難道林伯親自去?別廢話,我們先點菜,你們回來剛好可以吃。”
“好吧…”
兩人押著周朝先,罵罵咧咧地往警局走去。
周朝先十分配合,沒有任何逃跑的舉動。
就這樣,周朝先在看守所里安靜地待了9天,身體已經恢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