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
地處亞熱帶季風氣候的港島,晚上依舊炎熱,不過杵在胡慧、龍九兩女之間潘浩東,卻莫名地感到一絲涼爽。
后背一直在發涼,今晚怕是要涼了!
他就不該過來。
“慧姐,我有一個大膽想法。”
龍九別有深意的盯著潘浩東。
胡慧聞言,微笑道:“巧了,我也有…”
“你先,還是我先?”
“一起。”
短短幾句話。
兩個第二次見面的女人,就達成了某種共識,然而朝著男人步步緊逼。
很快,潘浩東便被逼到墻角。
望著如狼似虎的慧姐和九妹,潘浩東慌亂的同時,隱隱有些小激動,難道她們達成的共識,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多…?
“你們,別過來。”
“叫吧叫吧,我給霸王花放了一天假,今晚叫破喉嚨都沒人理你。”
“慧姐,別和他廢話,一起上。”
“亞麻跌!”
雨打芭蕉閑聽雨。
轉眼過去一整夜,自以為將男人征服的胡慧和龍九,雙雙入睡。
潘浩東卻興奮的睡不著覺。
昨晚,真的妙不可言。
他感覺自己陷入了溫柔鄉,有點不可自拔。
不過,男人當以事業為主,回味了小半個小時,潘浩東輕手輕腳的爬了起來。
陸sir安排給自己的心理醫生霍天任教授,昨天約了他,今天上午做名義上的‘心理治療’,專門做給媒體看的。
停職期間,每月一次心理治療。
陸明華已經跟霍天任打好招呼,治療報告會寫的非常漂亮,另外為了以防萬一,陸明華專門請另一位心理醫生,在日常工作表里加了個名字。
人去不去沒關系。
重要的是,心理醫生的工作表里有名字,以及心理醫生的治療報告,陸明華做事比較老練,而且也看出一哥指定的霍天任教授,思想有點危險。
所以,他做了兩手準備。
至于為什么讓他忙這事,而不是西九龍的林雷蒙,自然是因為潘浩東的檔案還在港島總區,調走之前歸他管。
上午,九點半。
旺角,國華大廈十八樓。
潘浩東半躺在舒適的真皮沙發上,端起一旁的綠茶潤了潤喉,看著坐在辦公桌前忙碌的霍天任,感覺有些奇妙。
他來之前遇到一個人。
和霍天任很像,不過兩人的氣質決然不同,路上遇到那位看上去邪,痞里痞氣,留著唏噓的胡渣子。
眼前這位霍教授,卻是一位溫儒爾雅,腹有書卷氣的文人。
“霍教授,你有沒有兄弟姐妹?”
潘浩東饒有興致的問道。
在街上遇到那個叫‘坤哥’的家伙,和霍天任太像了。
兩人站在一起,肯定會被人看成是雙胞胎。
霍天任聞言放下工作,莞爾笑道:“為什么這么問?”
“沒什么,就是好奇一下。”
潘浩東搖了搖頭。
“是因為靚坤嘛?”
霍天任端起他的茶杯,邊說邊走向待客區。
潘浩東點頭道:“沒錯,就是他。”
“我和他沒關系。”
霍天任坐到潘浩東對面,笑著解釋道:“不過很多人,都說他和我很像,我也曾一度懷疑過,并用小手段拿到靚坤的頭發,送進DNA鑒定中心,鑒定過我們是否存在血緣關系。”
“結果呢?”
“很遺憾,我和他沒有關系。”
霍天任笑呵呵的說道:“其實,我還挺想多個哥哥、或者弟弟。”
“不如你認我做哥?”潘浩東挑了挑眉。
“潘sir,你很幽默…”
“開個玩笑,別當真。”
一番攀談之后。
霍天任回到辦公桌前,拿來一支筆和記錄本,說道:“通常警察和匪徒交火,都會有幾種不同程度上的心理壓力,首先是害怕傷害無辜市民,接著是害怕被匪徒擊中。當然了,次序顛倒過來的情況,也時常發生,私心較重的人還是挺多的。”
“第三種,則是打死匪徒之后,承受不了殺人的刺激…”
“我看過你的相關資料。”
“第一次辦案殺人后,僅用了不到半小時,便釋放了殺人帶來的壓力,之后辦理每一起案子,都是以擊殺匪徒為目的。”
“你擊殺匪徒的時候,心理是否有種快感,覺得異常刺激?…享受這種主宰他人生命的感覺?”
霍天任的聲音,仿佛是那惡魔的魅惑之音,不斷蠶食目標的心理,令目標敞開心懷袒露一切。
一般人很難抵抗得住這種充滿魅惑性的聲音。
好在,潘浩東并不普通。
他不僅有強悍的身手,還是一位LV5級的催眠大師。
通過系統探查,霍天任的催眠技能,在LV3和LV4之間,距離LV4尚有一段距離。
霍天任在他面前玩催眠,簡直是班門弄斧。
“我沒有覺得刺激,反而很不適,但又不得不這么做,因為我不殺匪徒,匪徒就會殺我,槍戰不是斗毆,打起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不想死!”
“所以,只能殺了那些想要我死的匪徒。”
潘浩東沒有利用更高級的催眠術反制霍天任,而是假裝被催眠,用一種發自內心的神情,訴說出這樣一番心理話。
“潘sir,既然如此惜命,為何又要孤身入虎穴,冒著性命之憂,拯救你的女下屬?”
霍天任繼續引導道:“你們是否有奸情?”
潘浩東非常平靜的說道:“阿蓮能力不錯,我挺喜歡她,但我們之間暫時沒有奸情…”
“你說的是暫時,說明你有想過,對嗎?”
霍天任在記錄表寫寫畫畫,也不知道在記錄些什么。
潘浩東故意沉默了一會。
大概停頓五秒鐘,適才開口:“我有女朋友,我不能對不起慧姐。”
霍天任沒有逼問下去,主動轉話道:“潘sir,有沒有興趣和我討論一個話題?”
“請說。”
潘浩東聳了聳肩。
霍天任推了推鏡框,道:“假設警方抓到一個懷疑是恐怖分子,知道對方在一個熱鬧場所,放了一個定時爆炸的炸彈,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他始終不承認自己是恐怖分子,死都不說炸彈放在哪里。”
“這個時候,警方對他使用酷刑,逼問出炸彈的位置。”
“你認為是對還是錯?”
一個典型的對錯論。
無論站在哪個角度,都可以進行辯解。
用酷刑逼問,屬于踐踏人權,不用酷刑,那么等到炸彈爆炸,就會有很多無辜市民傷亡。
是對是錯,很難給出具體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