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于茗說著垂了垂眼眸。
“別看了,看我的生氣,我是真想沖下去,殺了那混蛋。”
馮玉拉住于茗讓她別看了,她也氣,不讓人進去就不讓人進去唄,干嘛要打人,沒看先前被打的那個女人倒在地上還沒爬起來,她的孩子還在哭。
可這樣的事太多了,他們怎么管啊!
于茗被馮玉拉著坐下,于岱夢繼續往外看著。
“媽媽,媽媽,那是姥姥嗎?”
于岱夢突然喊著于茗。
于茗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其余的人也急忙看去。
只見一個枯瘦的婦人跪在那里哀求,卻被守門人一腳踹倒,有個年輕人沖了上去,結果被另外一個守門人拿著棍子打了頭,血頓時流出。
踹倒枯瘦婦人的守門人轉身一腳狠狠的踹在了年輕人的肚子上,年輕人倒在地上,疼的身體弓成了蝦米。
“別打我兒子,不要啊,我們只是想進城,只是想找點藥救命,求求你們了,行行好吧。”
那個瘦弱的婦人哭著哀求,護住她兒子,不讓人再打。
“呸,老不死了,成天來找事,找藥,找死吧,人還沒死呢,咋就不死呢,早就該死的老貨,還想去找藥,還敢動手,我今個弄死你們。”
守門人也氣,每天求他們的人太多,他們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根本沒所謂的同情心,這婦人不是第一次來了,家里有人受了傷,想進城去找藥,可他們沒進城的費用,第一天還能拿出點吃的,第二天就拿不出了,他們自然不會放人進去,結果就天天來求,他們也煩。
這個守門人是真的起了殺心,這小子竟然和他們動手,那就該死,殺一個,正好震懾其余的人,省得來煩他們。
再說,以前也不是沒殺過,多殺幾次,多殺幾個,這些人以后就不會再煩他們了。
罵人的守門人拿出了刀,他要砍了這個小子,也算找個樂子,不然每天這樣守著門多無聊。
其余的守門人看著,毫不在意,甚至還有人叫好,這些沒本事的窮鬼,就該殺,省得老煩他們。
“不要,不要,不要殺我兒子,求你們了,我給你們磕頭,饒了我們吧,我們不進去了。”
婦人急忙磕頭。
她很用力,頭都磕出血來,她只有一個念頭,求這些人,別殺她兒子。
可是守門人大笑著,拿刀的守路人拿刀繼續上前,今天他一定要殺了這小子。
其余的人也沒人敢說話,他們都一樣,都是弱者,可是他們不敢幫,因為他們心底有一絲的奢望,也許輪到他們了,就會放他們進去呢。
這個時候于茗他們已經下車了,于茗認出來了,那個跪著磕頭的婦人不是別人,正是原主許洋的媽王玉琴。
而那個被打倒的則是許洋的小、弟弟許光。
許洋兩個弟弟,許偉和許光,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是挺不錯的。
許偉和許光都是違反了計劃生育生的,在農村超生很正常,有錢沒錢,交了罰款也是要生的。
于茗心里已經涌起無邊的憤怒,她用了最快的速度跑過去,只見她飛起了一腳,踹向了準備殺許光的守門人,把守門人踹倒在地。
守門人沒想到有人敢多管閑事,以前他也殺過兩個,這些交不起進門費的人都是弱者,沒什么本事的,他殺了就殺了,今天竟然有人敢對他動手。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沒等他奮起還手,又有人過來,不但奪了他的刀,還踩住了他的臉,不讓他起來。
另外一個想幫忙,可沒等他幫,他的刀也到了別人的手里,然后他被打趴在了地上。
“你們干什么的!敢打人,吃了豹子膽了,還不把人給我放了。”
另外的守門人都舉起了武器,往這邊來。
“你們最好別動,不然我殺了他們。”
楊儒和明凱一人拿著一把刀放在了兩個守門人的脖子上。
這個時候于茗扶起了王玉琴,黑瓜那邊扶起了許光。
王玉琴先前是傻了的,她正磕頭呢,然后沒音兒了,等她反應過來,她看到的是她閨女的臉。
這不可能,她一定是死了,所以才看到了閨女。
閨女嫁那么遠,咋可能回來。
也不知道閨女還活著沒有。
她死了,死了也好,這樣的世道,活著更受罪。
可是她看到了閨女,她死了,那說明閨女也死了。
“我的洋洋啊,我的閨女啊,你咋那么狠心,嫁那么遠,娘死了也沒見上你一面,你這狠心的閨女啊。”
王玉琴摟著于茗開始大哭。
于茗有些僵硬,她不太習慣這樣的親熱,再則,聽王玉琴的意思,是以為她們死了?
怎么會死了呢。
“大姐,真的是你嗎?”
許光人還有些迷糊,看到于茗,他也很吃驚,怎么可能呢,他是眼花還是幻覺?
“媽。”
于茗有些僵硬的喊了一聲。
“姥姥,姥姥,還有我呢,我是夢夢。”
于岱夢也過來了,拉著王玉琴大聲的喊著。
“夢夢,夢夢,我可憐的夢夢哦,姥姥都沒見你,姥姥就死了。”
王玉琴又抱住了夢夢大哭。
這是真以為死了啊,于茗不知道要說什么,對于親情,她是最發憷的。
“姥姥,我沒死啊,我和媽媽還有姨姨和叔叔們來找你們了啊。”
于岱夢不知道為啥姥姥會這么說,是見到他們太高興了嗎。
“沒,沒死?回來找我們?”
王玉琴有些發傻。
她說完往左右看看,還是在原來的地方,再看看,閨女和外孫女真的在,摸摸手,熱乎的。
“真是的洋洋,夢夢?”
王玉琴覺得她在做夢,一定是太想閨女呢。
“我們真的回來了。”
于茗點頭。
“你這狠心的閨女啊,你還知道回來啊,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多擔心你啊,我想你,我想的成天哭,不知道你是死是活,你咋這么狠心呢。”
王玉琴說完還使勁的打了于茗兩下。
于茗沒躲,任王玉琴打著,她知道這是一個做媽、的對于自己女兒的憤恨,埋怨,可更多的是思念。
“姥姥,你就別打我媽媽了,她很想姥姥的,我們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回來找姥姥來了。”
于岱夢拉著姥姥的手,她不想媽媽挨打。。
其余的人也沒說什么,人家是閨女和媽,別人能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