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近了,只有十幾米的距離了,他們一定能行。
只是越往前,憤怒越熾烈,像是要沖出胸膛,讓人什么都不想,只揮著手里的武器去戰斗。
于茗握緊了拳,堅持,她不能釋放心底的情緒,那不是她。
十米,八米,五米,眾人艱難的走著。
沒有危險,沒有任何的東西阻攔,可是每個人都走的艱難,他們是在和自己心底做斗爭。
還有最后三米。
“于茗。”
于茗突然聽到有人在喊她,她回頭,看到了一雙紅色的眼眸。
“陪我好不好?”
這是凌楚,他是笑著說的,可是給人的感覺卻那么詭異。
這個凌楚絕對有可怕的經歷,所以才成了現在的瘋子,這層地獄有一般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凌楚這樣的人。
“走。”
于茗沒理凌楚,這句陪我好不好,不僅僅是字面的意思,盡快通過才能解除危險。
凌楚看于茗不理他,心里那根琴弦好像斷了,他甩開了楚狼,一個閃身到了于茗的身后,沒任何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抓住了于茗,然后他再到了于茗的身前,一只手放在了于茗的脖子上。
他又一次掐住了于茗的脖子。
“放開她!”
寇天河他們發現了,急忙喊著。
“都別動,不要刺激他,不然他真的會殺了所有人的,包括于茗。”
楚狼急忙出聲阻止劉君,寇天河幾人,怕他們去動手,那個時候,凌楚會大開殺戒的。
“不要動,我們都打不過他,他真的會殺人的。”
楚狼又一次說著,他此刻真的沒開玩笑,他說的都是真的。
劉君和寇天河心里都明白楚狼說的不是假話,可于茗在凌楚手里,怎么救?
“凌楚,你放開她,不要殺人。”
楚狼這邊勸著凌楚。
“陪我好不好?我們一起在地獄,不好嗎?”
凌楚根本就沒理他們,連楚狼說什么他都不知道,他的眼內只有于茗。
于茗的脖子被握著,只要凌楚一動手,她的脖子就會被扭斷,這個凌楚讓她陪他,陪他在地獄,他說的地獄不是現在他們處的地獄,而是凌楚心底的地獄。
“不好,凌楚,我不屬于地獄,你也不屬于地獄。”
于茗很冷靜,好像不知道自己的生死就在人家手上似的。
于茗想拿出小紅花,如果凌楚真瘋了,她必須自保,可是她發現她想小紅花的時候,她腦子一疼,她拿不出。
不是她精神力透支,她的精神力她明白,沒到那份上。
那是凌楚。
于茗看向凌楚,這個人的精神力比她強,控制了她的精神力,所以自己對上他,沒絲毫的勝算。
“于茗,陪我好不好?”
凌楚又一次問著,這次他的眼神更可怕了。
“不好。”
于茗還是搖頭,她怕說出陪他,從此她就在地獄里沉淪。
剛說完,于茗就覺得胸前一疼,凌楚手里的匕首刺入了她的胸前,但不是心臟的位置,偏了,也不是很深,可是隨著匕首拔出,血噴了出來。
“于茗。”
劉君等人慌了,急忙往那邊沖去,先前他們聽了楚狼的話不去刺激凌楚,怕凌楚傷害于茗,可現在于茗傷了,他們不能讓凌楚再這樣下去了。
“不要過去,你們過去,他真的會殺了他的。”
楚狼又一次阻攔,現在的他一個人擋不住這么多人,可眾人聽了他的話遲疑了,他們是想救于茗,而不是想害于茗。
“別殺她,凌楚,不要殺她,她不是那個女人,她不是媽。”
楚狼沖凌楚喊著,凌楚現在已經不清醒了,他知道凌楚是把于茗當成了他們的那個很漂亮卻不配稱為人的媽。
于茗郁悶,她當然不是凌楚的媽了,可是她此刻有點明白了,凌楚心里恨的人,甚至渴望的人,有他的媽媽。
恨,渴望,是兩個不同的詞,于茗都有過,她有恨,她也有渴望,只是她渴望的她沒得到。
于茗沒看胸口的傷,而是靜靜的看著凌楚。
“你也覺得我不配來到這個世界上嗎?不然為什么不肯陪我呢?陪我不好嗎?”
凌楚誰也沒理,繼續問于茗。
劉君等人說不清楚是不是讓于茗答應,他們直覺答應會有很不好的事,可是不答應,他們又怕凌楚繼續給于茗一刀。
他們也過不去,并不完全是楚狼阻攔,他們主要是怕過去會激怒凌楚殺了于茗。
他們恨自己無能,打不過凌楚和楚狼,這種無力感太折磨人了。
“不好,我們不屬于地獄。”
于茗又一次說著,聲音同樣堅定,她的心里現在沖擊很大,一些情緒一直影響她,可她還是堅定,地獄不是歸處,不是她的歸處。
凌楚揚起了匕首,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劉君拼命往那邊沖,于茗不可以死,他要殺了凌楚。
楊儒和寇天河、老侯也加緊攻擊,可楚狼發了狠,哪怕受傷也不讓他們過去。
劉君沖向了和謝小小沖到了凌楚旁邊,想救于茗,可凌楚的身子一動,就躲開了。
劉君和謝小小根本就攻擊不到凌楚。
“為什么就不肯陪我呢。”
凌楚嘴里還在說著,可眼內的紅光卻淡了很多,他揚起的匕首也沒落下去,而是推了于茗一把,把于茗推向了劉君那邊。
劉君接住于茗,急忙查看她的傷勢。
“沒事,都別打了,往前。”
于茗被劉君扶住,她看也沒看自己的傷,喊停了楚狼和寇天河他們那邊,不再不讓大家動手,動手只會一發不可收,如果真死了人,會出現什么,誰也無法預料,只剩下三米的距離了,幾步的距離,先過了這關再說。
于茗率先往前,其余的人跟上,楚狼帶著關切的看著凌楚。
凌楚看著于茗的背影,剛才他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想毀了于茗,可是最后他清醒了,是于茗的眼神和堅定讓他清醒的。
他給了于茗一刀,他自己都沒想到,不過他也控制了,他并沒有傷于茗的要害。
于茗卻什么都沒說,沒怪他,她和那個女人不一樣,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這一刻的凌楚,對于于茗才有了那么一分真實的情緒。
于茗他們走到了門邊,手放在墻壁的那刻,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