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茗并沒有松開明信的手,這只手好像驅散了她心頭的陰靄,在幫助她慢慢走向陽光。
于茗的狀態在恢復,但她此刻好像聽不到別的聲音,好像是有什么東西把她隔離了。
明信的狀態比她稍微好那么一些,但也聽不到什么聲音。
這種狀態,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分鐘,也許是一個小時,于茗突然感覺到神臺一陣清明,先前那種狀態消失了。
明信也感覺到精神好了,屋內陰冷的氣息消失了,他松開了握住于茗的手。
于茗拿出手機看了看,已經凌晨快兩點了。
于茗微微皺眉,她心里默算了時間,按說現在應該一點左右,時間的誤差不應該這么大,那就是說有一段時間她被什么影響了狀態,所以她默數的時間才不對。
于茗聽了聽外面,外面很靜,好像都睡了,也許是她狀態被影響的那刻發生了什么,但她現在無從得知。
至于出去,于茗沒打算出去,夜晚不能出去,破壞規則是會沒命的。
“明天早上就什么都知道了。”
明信知道于茗在想什么,如果沒危險,如果危險不是那么未知,他也想出去查個究竟,可這個副本不一樣,有太多的未知,相斗他們不怕,但他怕出去會被規則殺死,他們就一條命,不敢賭。
兩個人坐了一會兒,還是輪換休息,這次沒有先前那種感覺了,一切都很正常。
燈光亮起,于茗和明信出了屋,他們的門剛打開,白賀和劉勇也出來了,于茗松了一口氣,兩個人沒事就好。
他們相視一笑,然后往衛生間那邊去。
只不過等看到站在衛生間門口的人,于茗的瞳孔收縮了一下,是陳路,他還活的好好的。
只不過比起昨天,他臉上被枯藤抽傷的地方有些發黑,讓他看上去多了一分陰森感。
“早啊,都活著,真是太好了。”
陳路笑呵呵的說著,可不知為什么,于茗總覺得他的腔調有些變了。
四個人沒說什么,和陳路也沒什么好說的,陳路讓他們感覺有一絲的異常,可人的性格是會隨著經歷和環境改變的,他們也不能說不對。
昨天夜里沒死人,可眾人的心里輕松不起來,于茗做早飯之前看了一下木牌:四人四天。
于茗緊緊握了一下拳頭,為什么?
明明他們這邊有五個人,為什么會變成四人四天?
明信他們也看到了,同樣不解,他們都覺得心頭很沉重。
早飯無聲無息的吃著,沒人說話,只有陳路大口咀嚼食物發出的聲音。
吃完飯,眾人試了一下,房間進不去,于茗和明信站在房間門口,白賀和劉勇也過來了。
“昨晚有發生什么嗎?”
于茗問著二人。
“昨天夜里我們聽你們的話,輪流睡的,勇子怕有什么事,藏了一把菜刀在屋里,半夜他守夜的時候突然有人推門,他頂著門,沒推開。接著有人敲門,是小于的聲音,一直喊我們,說明信出事了,需要幫忙。我們想開,可想想你說的話,沒敢開。大聲喊了小于你們幾聲,也沒人回。最后有人強行開門,勇子揮著刀就亂砍,把門又關上了,我感覺屋里有點冷,但沒別的,后來安靜了,一直到早上都沒事。”
白賀大概說了一下情況。
“那個時間段是不是一點到兩點左右?”
于茗問著,她和明信都沒聽到白賀他們的喊聲,可能是因為昨天他們狀態受到影響的時間段,有什么影響了他們,把他們的房間隔離了,所以他們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差不多。”
白賀點頭,他覺得差不多就是那個時間段。
和她還有明信先前的經歷差不多,套路一樣。
“這么看來陳路不簡單啊,他沒死,受傷了,也沒啥大事,好像不知道疼似的。我覺得這個副本好像在幫他。不對,應該不是副本在幫他,而是這個房子里有什么東西在幫他。”
于茗說出了她的猜測。
“怎么說?”
白賀問著于茗,他的神色有些嚴肅,于茗這個想法和他的想法不同,但他不能確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
明信和劉勇也看向于茗。
“你們都感覺到了陰冷,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盯著我們一樣,好像是目光,不懷好意的那種,你們覺得那會是什么?”
于茗問著他們。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時想到了什么,都心頭一冷。
“還有那個木牌,上面寫的是四人四天,可這里明明還有五個人,為什么是四個人?除非有一個不能稱為人了。”
于茗又說了一句,她這話一出,那三個人更是打了個顫。
“再就是我覺得那盆綠蘿也有點不太對勁。”
于茗想到綠蘿皺眉,那綠蘿她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還算不錯,可現在她看,覺得這綠蘿有點不太一樣,好像特別的有生機,對,就是生機!
“我覺得綠蘿比我們剛進門的時候有生機,好像吸收了很多的養分似的。”
于茗這樣想也不是沒道理,她可是見識過大樹和紅花如何獲取養分的,難道綠蘿是這個房子的boss?
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啊,畢竟這個房間里沒有別的植物,為什么會有盆綠蘿呢!
“不能吧?這有點嚇人了。”
劉勇覺得一盆植物沒那么玄乎。
可明信卻想到于茗講的那個幻境副本,心頭一沉,這副本里看來存在不少他們不知道的東西啊。
“總之這幾天大家都小心吧,有什么信息隨時說,發現什么不對一定要說,不然一個不小心可能會丟掉性命的。”
于茗最后做了總結,她只是給大家提醒,說她的想法,至于信不信,她不能強迫別人相信她。
等他們說完回頭看向走廊的時候,看到陳路就站在走廊口,正看著他們笑。
四個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他們都沒聽到任何的聲音,沒聽到腳步聲,陳路卻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劉勇的心真的沉了下來,他也一直聽著呢,結果也沒聽過任何聲音,這陳路真的太反常了。
陳路看著他們怪笑一聲,什么都沒說,轉身去客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