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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2章 我當然認得出來

  他想起來了。

  他第一次在蘇舍黎大街看到那幅畫,就是她在Paradise輸錢的那天。

  當天除了他和洛奈,應該還有其他人也看上了那幅畫,所以他去問的時候,店主頭也沒抬,拒絕的十分流暢且干脆。

  店主不賣,當然是她的意思。

  第二天中午他再去,那幅畫卻已經被人買走。

  現在想來,應該是那天晚上過后,她急需籌錢,才在第二天選擇了將那幅畫賣出。

  他晚了一步,就此錯過。

  可說到底…這件事的主因,全都在他。

  洛奈顯然也沒想到沈璃會回答的如此坦誠,一時愣住,旋即失笑:

  “可如果陸先生當時也看上了那幅畫的話,他給出的價格,應該也不會低吧?”

  沈璃默了幾秒:

  “…當時我知道是您要買,所以有意把那幅畫給您。”

  話音落下,沈璃頓時覺得后腦勺一涼,一道有如實質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默默移開了視線。

  雖然但是,這是實話。

  她當時初來里蘭,藝術館博物館隨處可見,背著畫板采風的人也數不勝數。

  她一時興起,就畫了那幅畫。

  而且,因為里蘭是洛奈的故鄉,她當時的畫風特意仿照了他的。

  畫完以后,她本來是想留給黎彥,放他店里當個裝飾品的,畢竟那么大一塊畫板,要帶回國也挺麻煩。

  誰知道當天晚上就翻車了,直接欠了一屁股債。

  她不得不選擇把畫賣出去。

  那天想買下那幅畫的人挺多,她在店里待了一個小時,就碰上了五六個來開價的。

  她不耐煩,直接走了,離開的時候看到了洛奈。

  后來黎彥說起,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選了洛奈。

  事實上,洛奈并不是當天出價最高的,但因為她本來就很喜歡他,就想著那幅畫能被他買走也挺好。

  誰知道那天居然還有陸淮與?

  聽到這,陸淮與舌尖抵了抵上顎,氣笑了。

  原來是小姑娘自己選的。

  洛奈的視線在二人身上掃了掃,大概猜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么說來,還真是要跟阿璃好好道聲謝了。不過,如果陸先生還是堅持想要的話,正好阿璃在這,可以問問她的意見。”

  問她?

  她剛才已經親口承認,那幅畫是特意賣給了洛奈,他又怎么再討要?

  何況,歸根到底,她去賣畫,還是因為他——

  陸淮與終于道:

  “不必。既然是阿璃把那幅畫賣給了您,那就算了。”

  沈璃輕咳一聲。

  洛奈笑道:

  “那好,還要多謝陸先生大方。”

  陸淮與偏頭,輕吐一口氣。

  他真是極少遇到這樣憋屈的情況,偏偏還說不得。

  誰讓是他先招惹了這小祖宗。

  艾拉聽到這,終于滿懷希冀地問道:

  “原來這幅畫的畫者就在這!沈璃,請問你手里還有沒有其他的存畫?我想買一幅,價錢都好說!”

  沈璃尚未開口,就感覺到陸淮與看了過來,似笑非笑。

  “…”她頓了下,搖頭,“不好意思,沒有了。”

  “啊?沒有了?”艾拉一臉失望,“這三年…你都沒再用這個身份畫過畫嗎?”

  沈璃再次搖頭:“沒有。”

  她當時離開里蘭,就已經做好了和這里的一切切割干凈的準備。

  何況這中間她再沒回來過,就算是畫了,也不會出現在這里。

  艾拉見此,只好遺憾放棄。

  “那…只好等下次你再拍畫了。”

  沈璃現在對賣畫這個事兒已經有了心理陰影。

  于是她頓了頓,最終只“嗯”了聲。

  “說起來,那幅畫背后的那串字母,是什么意思?”洛奈問道。

  這幅畫在他這放了三年,但他始終想不通那串字母到底意味著什么。

  沈璃剛想開口,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了陸淮與。

  陸淮與略作停頓:

  “那是她的名字。”

  包括洛奈在內,所有人都齊齊一愣,目露茫然。

  陸淮與望入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聲色低沉:

  “MGYUB,是華區倉頡輸入法的‘璃’字。”

  至此,這件事總算是告一段落。

  洛奈保住了那幅畫,而且知道了那幅畫的畫者就是沈璃,更知道了當初她是學了他的畫,且故意選擇把畫留給他,心情簡直好的不能更好。

  但其他人的心情有沒有這么好,就不好說了。

  參觀完畫廊,順帶參加了一場洛奈的家宴,等沈璃和陸淮與回到酒店,已經是晚上七點多。

  陸淮與把她送到房間門口,卻并未離開。

  沈璃也似是早有預感,刷卡進門。

  陸淮與跟著走了進來,“啪”的一聲開了燈。

  沈璃轉身。

  陸淮與正斜斜靠在墻邊看她。

  她想了想,還是問道:

  “二哥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洛奈他們都以為陸淮與肯定是早就知道她那個身份,但其實她從來沒有提過。

  今天他說那是她的畫的時候,那么篤定。

  陸淮與眉梢微挑:

  “知道你是樹的影的那天啊。”

  沈璃一怔:“什么?”

  那分明是兩種迥然不同的畫派風格,任何人見到,都不會覺得那是同一個人。

  不然洛奈也不會這么久都沒猜到她的身份了。

  可他怎么——

  陸淮與忽然笑了聲。

  他彎腰俯首,往前湊近,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

  他先前幫她擋了幾杯酒,此時還能隱約嗅到一股酒氣,混雜著他灼熱的呼吸,讓人熏熏欲醉。

  他微微壓低了聲音,尾音拖長,透著股理所當然的慵懶散漫:

  “你的畫,我當然認得出來。”

  ------題外話------

大熊貓文學    他的小祖宗甜又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