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前她并非不在意,比如她聯系他的時候,會有意避開他下午休息的時間段。
只是…最近好像明顯了些。
陸淮與心思聰敏,又總對她格外上心,自然能感覺到那一絲細微的變化。
沈璃迎上他黑沉的鳳眸,心臟用力跳了下。
陸淮與迄今為止未曾和她提起過自己的病情。
如果他不希望她知道,那么,她可以永遠都不知道。
她上前一步,攀著他的肩,仰頭湊過去在他的唇角吻了下,反問:
“我在意自己男朋友,有什么問題嗎?”
唇上柔軟的觸感一觸即分,卻留下了一小片灼燙的溫度。
陸淮與有力的手掌扣著她的腰,把人緊緊按在了懷里。
軀體緊貼,呼吸相聞。
他微微垂著眼,看向懷里的小姑娘,薄唇挑了一抹疏懶的笑。
答非所問,并且——
“沈糖糖,你這是在賄賂我,企圖蒙混過關么?”
他問的是什么意思,她不會不懂,卻偏偏給出這樣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
小姑娘搖頭,一本正經:
“不,陸淮與,我是在哄你。”
陸淮與眉梢微挑。
真出息。
他俯首靠的更近,貼在她耳廓,聲色低沉輕緩:
“那…誠意好像不太夠?”
靠的太近,他說話的時候,滾燙的呼吸落在頸側。
她忍不住縮了下脖子:
“我沒…嗯——”
剩下的話被盡數咽回,只余下一道幽微的低聲呻吟,猝不及防從嗓中溢出。
——他沒有給她辯解的機會,薄唇微張,舌尖輕卷,便含咬住她白嫩的耳垂。
她攀著他肩膀的手忍不住收緊,想說點什么,想起剛才她沒忍住的那一聲,又紅著小臉緊咬著唇,再不肯張嘴出聲。
陸淮與把她抵在玄關柜前,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扣著她的后腦,繼續吻著。
他吻得很輕,很慢,很有耐心。
甚至,他極其專注,只吻咬那一處。
偏偏她的耳朵極其敏感,他只稍稍碰一碰,難以言喻的酥麻感便接連涌現。
更可恨的是,只這樣一件小事,這男人居然也能有諸多花樣手段。
她很快潰不成軍,雙腿發軟,要不是他的一只手還扶著她的腰,她可能已經要站立不住滑下去了。
她推拒著他,攀著他肩膀的手愈發用力,他質地良好的黑襯衫被她抓起褶皺。
然而徒勞無功。
陸淮與細細吮咬過她的耳,低喘著哄她:
“…乖,這次不給你留印兒…”
沈璃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陸淮與稍稍退后了些,抵著她的額頭,一手捧著她的臉頰,大拇指落在她的唇側,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壓著。
他垂眸看著她,深邃的眸底似有星火燃起,距離她咫尺之距。
“還是…你想我吻別的地方?”
沈璃渾身發燙。
他說話的時候,唇瓣有意無意地蹭過她的唇,似有若無的觸碰,靠近又遠離。
酥,癢。
他是故意的,他當然是故意的。
她忍不住咬唇,貝齒微微嵌入柔軟的唇瓣。
陸淮與眸色一暗。
本想哄她自己過來,但他在她面前實在是沒有什么克制力可言。
他喉結滾了滾,終于還是主動湊了過去,聲音暗啞:
“張嘴。”
落日西沉,屋內光線也昏暗下來,安靜的空間里,只余下幾聲細碎的呻吟與低沉的喘息交錯。
兩道人影緊貼,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幾乎將懷里的小姑娘完全籠罩。
只余下一雙蔥白纖細的手,攀在他的肩頭,從最開始的推搡拒絕,漸漸將他環抱,漂亮柔軟的手指緩緩沒入他利落的黑發。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
不知過了多久,門鈴聲響起,熟悉的聲音傳來:
“妹,吃晚飯了!”
沈璃猛然一驚,從昏沉曖昧的交纏中醒來,作勢就要推開身前的男人。
乍然被擾,陸淮與眉眼微沉,染上幾分不耐與躁意。
眼看小姑娘要跑,他略微用了點力,在她唇上咬了下,低語:
“…跟他說,不去。”
沈璃吃痛,極輕的悶哼一聲,旋即立刻瞪了他一眼。
她不知道她此時臉頰緋紅,眸光水潤,濃密卷翹的黑色長睫上還沾染著幾分濕意,有多勾人。
陸淮與體內那股火燒的更加厲害,眸色黑沉,一把將她撈回懷里,按著她的腰,與他緊貼。
沈璃這下連耳尖也紅了個徹底。
…太燙了。
——這是他無言而危險的警告。
“妹?你睡著了嗎?”
顧思洋又喊了聲。
沈璃無法,只能道:
“我現在沒胃口,你們先去吃吧。”
她的嗓音還裹層沙沙的甜膩,只是這酒店隔音效果很好,隔著厚重的房門,并不能辯解。
顧思洋聽到她的回答,想起她今天一天好像都不太在狀態,連忙答應:
“那行,你先休息,我們就先過去了啊?”
沈璃稍稍松了口氣:
“好。”
顧思洋走出一步,又想起什么:
“對了,妹,陸二少的房間我按了門鈴,一直也沒人應。他——”
沈璃的心像是被什么抓緊。
不知道為什么,她和陸淮與分明是情侶關系,在一起也很正常,可這個時候,這個情形,她竟莫名生出幾分緊張。
“他是不是睡了?”顧思洋問道。
認識這么久,他也知道陸淮與的這個習慣。
沈璃看了眼身前的男人:
“…大概吧。”
顧思洋了然:
“哦哦,行,那我就先不打擾他了。”
說完,終于抬腳離開。
等了好一會兒,確認他的確是走了,沈璃才終于松了口氣。
陸淮與靠近,下頜抵在她肩窩,忍不住低笑了聲。
“沈糖糖,你怎么這么緊張?”
沈璃恨恨他勁瘦的腰上掐了一把。
但這一下只摸到了男人堅韌完美的肌理。
陸淮與悶哼了聲,微微偏頭,舌尖抵了抵上顎,片刻,才咬著牙道:
“…我看你明天也不想出門了。”
沈璃當即松手,又控訴地看他。
后悔。
現在就是非常后悔。
這男人真的不能招。
陸淮與把她抱上了玄關柜,一手撐在她身側,一手捏了捏她的臉,認命:
“我錯了,好不好?”
也不知道到底誰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