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聲問得隨意,好似不過隨口一問。
陸淮與看向她,就見小姑娘正微微仰著頭,桃花眼烏沉水潤,飽滿殷紅的唇角彎起。
似乎是好奇,但又好像還帶著點別的,朦朧而令人難以捉摸。
他略作沉吟,唇邊掠過一抹極淡的漫不經心的笑。
“也不算,只這個,有點意思。”
京城陸家的二公子,陸氏真正的掌權人,當然不可能只有這一個欠債人。
但很顯然,他只覺得這個有意思。
不然怎么會在對方還清欠款的時候,非但不感到輕松歡喜,反而還說出那樣的一句評價。
——挺可惜的。
沈璃笑容更盛,似乎聽得也覺得很有趣:
“是嗎?”
陸淮與終于察覺到了什么:
“阿璃對這事兒好像很感興趣?”
沈璃往前靠近了些,柔弱無骨的手與他交握。
“不是二哥覺得有意思的嗎?”
她分開他的手指,與他十指交纏,又舉起二人握在一起的手,仔細打量著。
這男人生的絕色,清雋絕倫,便連手都極漂亮。
皮膚極白,修長勻亭,指節分明。
就是這么好看的手,當初在里蘭,扔出了最后一把牌,直接坑掉她先前贏下的所有獎金,并且附贈一筆巨額債務。
想到這,沈璃微微笑了起來。
那時候要不是聞霄攔著,她差點兒就要沖出去,看看到底是誰在最后給了她致命一擊。
彼時,又怎么想象得到,終有一日,這個人會站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如此親密無間。
真有意思。
她重新看向他,偏頭笑道:
“既然二哥覺得可惜,怎么不和對方聯系呢?”
陸淮與當然不會去做這件事。
那一場賭局,所有人都是匿名參加,從頭到尾,遮掩的嚴嚴實實。
所有參與者都是不想泄露自己的真實身份的。
他和Gambler除了這一層債務關系,沒有任何其他往來。
甚至連他們之間的轉賬,都要經由第三方。
離開賭桌,彼此絕不牽涉到現實,這是心照不宣的規矩。
他揉了揉她的頭發:
“其實沒有這個必要。”
沈璃仰臉:“怎么沒有?說不定,她也會覺得二哥很有意思呢。”
陸淮與看她小臉神色純摯,心中意動,長臂一攬,把人圈入懷里。
溫熱有力的手掌按在她的后腰,隔著薄薄的衣料,也能感受到那幾乎令人心神搖曳的凹陷與起伏。
靠的近了,她身上甜軟的香氣也似是更濃郁了些。
他的手臂收的更緊了些:
“既然已經了了,就是結束了。”
雖然可惜,但這件事,的確是已經過去了。
他向來不會在這上面花費太多心神。
沈璃溫順靠在他懷里,聽到這話,微微仰著頭:
“是嗎?”
原來在他這,這件事,已經可以蓋棺定論,就此揭過了?
她彎起眼睛:
“我覺得不一定呢,或許以后二哥還會碰上她?”
陸淮與眉梢微挑。
沈璃忽而踮起腳尖,在他唇角輕吻了下,晶潤明澈的眼睛望著他,笑著輕聲問他:
“對了,二哥,下個月去里蘭,你帶我在那邊好好玩兒玩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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