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國忠跟張廣博齊聲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把碗給摔了,你賠的起嗎?”
金教授直接沖到慕頤面前,仿佛要吃人一樣大吼:“你干什么?這可是國寶,獨一無二的國寶,你竟然把它摔碎了。”
慕頤輕描淡寫的回復道:“一個假的有什么敢不敢的。”
金教授幾乎脫口而出:“什么假的?這是真的黑釉葉紋碗,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黑釉葉紋碗。”
整個倉庫內死一般的寂靜,只能聽到金教授悲憤交加的呼吸聲。
孟國忠第一個回神,看了一眼眾人的表情,忙去安慰金教授:“教授,別這樣,這只是一個復制品,就算做的再像也只是一個復制品。”
這時緊閉的倉庫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一下涌進來十幾個身穿制服握著手槍的警察。
唯獨領頭的兩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沒有穿制服。
這兩位老人是考古界的泰山北斗,即便沒跟他們接觸過也在報紙上看到過關于他們的報道。
孟國忠跟張文博對視一眼,聰明的選擇暫時沉默。
“復制品?”黎教授看了一眼情緒失控的金教授,冷然的反問。
“既然你們知道不是復制品為什么還要這么做?”金教授顫抖的蹲下身,心痛的伸手去撿地下的碎碗瓷片:
“這可是國寶,傳承了上年前歷史的國寶,世界上僅此一個的國寶,你們竟然為了驗證東西的真假,把它給摔了。”
張廣博跟孟國忠齊聲焦急的喊道:“金教授,這是復制品。”
黎教授一揮手:“你們不用不承認,今天凌晨我們就看過了。”
孟國忠一呆:“你們看過了?”然后看向身后的美女主持人。
美女主持人害怕,趕緊退到柳寶靈身旁。
柳寶靈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
見事情敗露,張廣博嚷嚷道:“既然你們知道碗是真的還去損壞,故意摔壞國寶可是大罪,我要去告你們。”
劉暢冷笑一聲:“張廣博,你也知道這是真品?這一切都是你們設的局。”
張廣博眼底閃過一絲慌亂:“胡說,不關我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
劉暢取出藏在一個原木盒子內的攝像頭:“你不用狡辯了,我們在這一早就安裝了攝像頭,剛才你們說的話都被錄下來。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話將會成為呈堂證供。”
孟國忠繼續盯著美女主持人。
有警察在身旁,美女主持人倒也沒表現的太害怕:“警察要查案,我只是一個小老百姓,哪里有權利阻止?再說,孟先生,我也只是給他們開開門而已。”
柳寶靈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晴,干得很好。”
小晴偏頭看著柳寶靈:“柳警官,那我弟弟...?”
柳寶靈給了她一個“你不用擔心”的眼神。
“所以說你們是合起伙來想騙我的錢?”一切都是秘密進行,伍世良到現在才完全弄清楚事情真相,此刻驚怒交加,脫去外套就要上去揍人,不過,被張勇等人攔下來。
“可惜了,這可是莫老跟吳老花費了一整天才黏起來的。”黎教授身邊的一個瘦高的老人看著地下的碎碗道。
金教授茫然的抬頭:“黏起來的?什么意思?”
慕頤涼涼的道:“你手上的那個是劉副局他們從國際大盜手里搶來的復制品,復制品被槍打碎了,但有國內最好的修復師莫老跟吳老,要還原還不算太難。”
黎教授也跟著道:“怎么樣?修復的還不錯吧?”
“你們...。”金教授驚怒轉為驚喜:“那真的黑釉葉紋碗...?”
黎教授身邊的老人嘆了口氣:“真品沒事,小金啊!你怎么跟他們攪在一起去了呢?這是條不歸路啊!”
金教授一臉愧色的低下頭。
“帶走!”劉暢揮了揮手。
張廣博跟孟國忠同時喊道:“我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金教授做的。”
柳寶靈笑道:“兩位,有什么話還是到警局再說吧!”
“張勇,你帶幾個人去一趟夏家。”看著被帶走的張廣博跟孟國忠二人,流暢指揮道。
沒過多久,就走進來幾個帶著白手套的人,他們拿著相機對地下拍照,拍完照開始收集地下的瓷片。
伍世良從震驚從完全醒悟過來,湊到慕頤身邊問:“我賠的八億保額怎么算?”
“伍先生,這本來就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出戲,東西沒丟,損壞的復制品也與你無關,自然不需要你來賠錢。”站久了腿有些疼,慕頤靠在溫暖暖身上:“張,孟、夏三家,每家都有上市公司,八億對他們來說不多。”
溫暖暖下意識的伸手扶著他的腰。
聽到錢能夠要回來,伍世良高興的咧起嘴。
“你是受害者,具體情況可以向警方去了解。”慕頤靠著溫暖暖的肩膀往外面走。
伍世良跟在他們身后繼續問:“慕先生,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
慕頤搖頭:“我也是才接到電話,讓我配合。”
伍世良了然的點頭:“是警方跟黎教授他們吧?也對,這么重要的事情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溫暖暖可不這么想。
再怎么讓人配合也輪不到慕頤吧?
畢竟黎教授跟那個季教授哪一個不比慕頤權威?
為啥誰不找,偏偏要找慕頤這個半路出家的人來檢查?
再說,那個黎教授,她之前在拍戲的時候見過一次,似乎跟慕頤很熟。
種種跡象表明,這一切都是慕頤在從中牽線。
見慕頤走路有點奇怪,伍世良這才想起來,這位慕先生受傷了:“慕先生,你要不要緊?我送你去醫院吧?”
說著,幾人已經走到了門外。
慕頤擺擺手:“沒事,伍先生你忙你的,我先回去了。”
伍世良心底滿懷愧疚,之前他還懷疑這位慕先生也跟他們勾結,目的就是他的保險公司。
現在看來他錯的有多離譜。
人家不但沒有乘火打劫,還為了保額的事受了傷不說,現在帶著傷也要幫他。
溫暖暖將慕頤扶上副駕駛位上,幫他系好安全帶,自己坐上駕駛位上,揮手跟伍世良告別。
伍世良看著遠去的汽車,心底感嘆了一句:好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