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慕頤家廚房里什么都有,她提出來借用,對方也欣然同意。
買的雞塊很油,她先下鍋用沸水焯水,把多余的油跟血腥去掉,再加姜片、紅棗、桂圓、冬菇、蔥結放在鍋里慢慢燉,燉的差不多了,最后才加入調料跟枸杞,等起鍋時,撿去姜片蔥結。
出鍋的母雞湯色澤鮮美透亮,看上去就想咬一口。
這次拍視頻的人是慕頤,溫暖暖本打算自己邊拍邊做,沒想到他會主動拿過她的手機幫忙拍攝。
“喂!你干嘛?”雞湯剛做好,某人就放下手機,迫不及待的拿碗去盛,溫暖暖詫然。
慕頤涼涼道:“喝湯。”
不是,我當然知道你拿碗是打算喝湯,只是這湯是給你喝的嘛!
她還說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向愛干凈的慕大總裁會主動提出來要給她幫忙,原來是以為自己做飯是做給他吃的。
“這又不是給你做的,要吃自己做去。”溫暖暖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一只雞本來就沒多少,你拿這么大個碗來盛湯,其他人吃啥?
碗被奪走,慕頤站在那也不動,就這么看著她。
在他的目光下,溫暖暖又重新拿了個小碗遞給他:“用這個。”她怎么在他眼睛里看到了可憐,還真是見鬼了。
慕頤接過碗,唇角綻開一抹愉悅的笑容。
明明頂著一張陌生的臉,作出的一顰一笑卻讓人熟悉無比,溫暖暖愣愣的盯著他。
察覺到她的視線,那抹剎那間的絢爛立即消失,慕頤繼續繃著一張撲克臉,拿著勺子去盛湯。
溫暖暖甩甩頭,繼續燒菜。
那些奇怪的想法很快就被她拋諸腦后。
第二道菜是紅燒魚塊。
木耳用大火煮沸,再用沁入涼水中撕開清洗干凈。
熱鍋倒油,把魚塊加入油鍋中炸到表皮金黃,撈出備用,順便瀝油。
鍋里留點油,放入姜、蒜、干辣椒,炒香后撈起殘渣,再下魚塊跟黑木耳。
“喂,等會吃點別的,雞湯不能喝了。”溫暖暖看著正準備下手盛第二碗雞湯的慕頤,趕緊出聲阻止。
慕頤性子冷淡,除了錢以外,對任何事都提不起多大興趣,更別提對吃的。
只是,溫暖暖做的東西不一樣,光聞著味兒就能令人食欲大振。
看著鍋里濃稠的湯汁,慕頤將碗放在廚房的臺子上,自顧的拿著手機拍攝。
他雖然全程高冷面無表情,但越是這種反差萌,越讓溫暖暖覺得好笑。
魚塊出鍋,她這次大方的給他裝了一碗。
后面的幾道菜比較清淡,以綠色蔬菜為主。
等菜做好,飯早就已經好了。
當所有的東西都擺在廚房的案臺上,溫暖暖犯難了。
六菜一湯,再加上一鍋飯,怎么裝去醫院是個大問題,總不能端著六七個盤子去醫院吧?
“喏!”就在她站在廚房,看著一堆菜正犯愁的時候,慕頤從大廳進來,遞給她一個實木復古飯盒跟一個裝湯的不銹鋼飯盒。
實木飯盒一共有三層格子,每一層能夠裝下兩碗菜。
“你家里怎么連這個都有?”溫暖暖用保鮮膜封上菜碗,將一盤盤菜放進飯盒中,疑惑的問。
“姚志文送來的。”慕頤斜了她一眼,拔了電飯煲插頭,將電飯煲拎到門口放著。
溫暖暖也把裝好菜飯的飯盒拿到門口,脫口道:“之前我燉雞湯那會有人敲門,那人是姚志文?你不是說他辦別的事去了嗎?”
慕頤背對著溫暖暖,臉上帶出幾分不自然:“這會他剛好有空。”
現在裝飯的問題解決了,溫暖暖也沒太在意其他,開心一手拎著實木飯盒,一手拎著不銹鋼飯盒,然后指了指地下的電飯煲:“那個,麻煩你幫我拿一下。”
慕頤二話不說,一手拎著電飯煲,另一只手從她手中拿走食盒,大步的朝門外走。
溫暖暖楞了一下,趕緊抱著不銹鋼飯盒上前給他開門。
兩人到了醫院,正好是中午十二點半。
溫家的幾個病號住在一個病房里,溫暖暖過去時,溫家期跟溫佳偶兩兄弟也在。
“小妹,做了什么好吃的?”看到溫暖暖,溫佳期第一個沖過去,然后看到后面跟進來的慕頤后,臉立馬垮下來,低聲道:“他怎么又來了。”
他不喜歡慕頤,這個是顯然的。
不僅僅是因為慕頤害的小妹被人那樣罵,也不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覺得慕頤這個人讓人看不透,莫名其妙的接近小妹,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溫暖暖瞪了自家哥哥一眼:“二哥,你什么時候變的話那么多了?”
再怎么樣,人家好歹幫了咱們許多忙,不喜歡人家也不要表現的這么明顯嘛!
她胳膊肘子向外拐,溫佳期有點委屈。
他排斥姓慕的是為了誰啊?
還不是怕你個小沒良心的被人騙。
中午一家人吃完午飯,溫佳偶把從狗哥那得來的消息說出來。
做事最不顧后果的溫佳和聽了后,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眼底流動的芒光與狠戾,暴露了他心里的打算。
溫暖暖看著平靜到幾乎詭異程度的幾個哥哥,心底暗暗著急。
幾個哥哥的性格,她非常清楚。
家人是他們的底線,這一次不僅是爺爺奶奶媽媽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最讓人接受不了的是年幼的孩子眼睛毀了。
天賜才一歲啊,被煙熏瞎了眼的時候該有多難受,處在黑暗中的他,又該是多么無助跟害怕。
別說幾個哥哥憤怒的想把那些人都殺死,她也想不管不顧的拿刀把那群人都剁了。
可畢竟現在是法制社會,做什么都要考慮后果。
張、孟兩家所以人的命,都抵不上哥哥們的一根頭發,她必須阻止他們做傻事。
病房里溫爺爺跟溫奶奶打完針睡下了,溫父低聲安撫著溫母。
溫家四兄妹主動退到門外,坐在走廊的休閑凳上。
“這一次,你們誰也別攔我,總不能一直讓他們逍遙法外,我都想好了,如果我一個人的命能換他們那么多條命,也是值了。”
溫佳期靠在墻,低著頭,雙手插在褲兜,語氣平和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