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說完把丹丸一口吞下。果然,她什么反應也沒發生。
看著自己一切如常,青城泄氣地對師父道:“是不是白吃了一顆丹?”
“沒有。”芙蘭仙子捏著她的腕子沉吟良久,“還好,能撐一陣子。”
青城一頭霧水地望著師父,“什么還好?什么能撐一陣子?”
“我說你這身體還好!”芙蘭仙子答非所問地點點頭,“最近你都不用日日禁錮在這山上練功了。”
“是嗎?”青城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這么說我可以下山了?”
“可以,只是這一顆丹只能保你下山二十天,日子到了必須回來。”
“啊?這是什么道理?”
“道理你不必管,只是切記,無論你去了哪里都務必要在期滿之前趕回山上。”芙蘭仙子又叮囑了一遍。
“在期滿之前趕回山上?”青城揉著腦袋笑笑,“聽起來怎么像個充電寶?難不成是要趕回來充電?”
“電?”芙蘭仙子睜大眼睛。
“電是什么?”
“電…這個…”青城趕緊捂了嘴,她突然想起來,這個世界沒有電的,于是趕緊解釋道:“電就是一種能量,就像神仙的靈力一樣。”
“嗯。”芙蘭仙子點點頭,中肯道:“這個比喻不錯,你最好是準時回來,免得沒電了,枯萎在路上!”
“哦!啊?”
青城想想,前幾日她確實像個充電寶,每天不對著樹練功,便如電量不足的燈泡,亮得萎靡不振。
不會真沒電了吧?
青城不禁惴惴不安起來。
芙蘭仙子說完便走了,剩下青城和一只鳥在樹下大眼瞪小眼。
好半天,她才指著自己鼻子問那鳥兒,“好好看看,我是妖怪嗎?我這么好看能是妖怪嗎?你見過這么好看的妖怪嗎?還能把你給嚇暈了?”
鳥兒瞅著青城突然翻了個白眼笑起來,“不是。姐姐是最漂亮的。”
他一說話嚇了青城一跳,清亮的小奶音明顯是個才幾歲的孩子,“你真成精啦?還是個男娃?”
鳥兒臊眉耷眼地一低頭,“是呀,我是弟弟,我真成精了!”
“來來來,給我看看。”青城見那鳥兒害羞了,便來了興致,一把拉過鳥兒,“讓我看看成精是什么樣的?”
她拉著鳥兒前后左右看了又看。
這鳥兒說他是小鳥兒吧他確實乳毛未褪,說他是大鳥兒吧他確實體型巨大,抬起頭來身子有半人多高。
長長的褪了一半的絨毛下長出新的青黑色羽毛,嘴巴又寬又大足有一尺長,大大的腦袋后面還有三撮剛毛,就像動物園里的一種鳥兒。
叫什么來著?
青城閉著眼睛想了半天突然一拍腦門兒,“想起來了,你是鯨頭鸛!對!就是你這個樣子!”想不到穿進神仙的世界竟還能遇見這么一只神鳥。
青城欣喜之余又嘀咕道:“你這個頭還真是不小,就是樣子有點丑!”
她興高采烈地指著鳥兒就差手舞足蹈了,鳥兒的臉色卻漸至陰郁。
鳥兒:她說他丑???
青城也意識到鳥兒的變化。
“你怎么了?”她剛問完,鳥兒便“哇”地一聲哭了。
這回,倒叫青城嚇了一跳,“欸,你哭什么?”青城第一次見鳥兒哭,趕緊改口道:“哎呀,你不丑,你是多可愛的一只小鳥兒啊!”
她一邊捋著鳥兒的大腦瓜一邊安慰他,“你是這個世上最最帥氣的鳥兒。我最最喜歡你這種樣子啦!”
“真的?”鳥兒終于不哭了。
青城哭笑不得地看著鳥兒點點頭,“真的,不騙你!”
聽青城這么一說,那鳥立馬高興起來,拍著翅膀便向她撲去。嚇得青城一邊躲一邊用手扇著撲面而來的鳥毛。
“淡定,淡定!”
好不容易哄好了小鳥兒,青城便和他坐在樹下邊練功邊聊天。
“你多大了?”
“五百歲。”
“你有五百歲了?那你咋還是一只小鳥兒呢?”青城納悶道,“你都活了五百年了早該成精了,怎么還是一只凡鳥兒?”
“我也不知道,五百年前,師父把我放到樹下讓我陪著你。”
“陪著我?”青城更糊涂了。
“不知道,師父只說,你都五百歲了,一個人是不是很寂寞?”
“然后呢?”
“然后師父就把我放在樹下,讓我陪著你了。我從小便在樹下看著你,可我說話你從未回應過。”
“哇哦,這樣啊。我都一千歲了?我竟比你大這么多?那…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親媽了,好不好?”
鳥兒搖搖頭,“姐姐!”
“咦?你這小鳥。”青城半嗔半怒地拍了鳥兒一下,“你又沒有父母,我當你親媽罩著你,你還不樂意?”
“姐姐!”鳥兒堅持道。
“好,隨你。”青城只得投降了。
“你有名字嗎?”
“…”鳥搖了搖頭,“沒有。”
“那姐姐給你取個名字吧!”青城瞅瞅鳥兒又冥思苦想了半天道:“你這么愛哭不如就叫莫愁吧!往后余生和姐姐在一起都要高高興興的,可不可以?”
“可以!”鳥拍著翅膀跳起來。
和鳥兒捋順了關系,青城便帶著鳥去見師父。
此次下山的任務是參加千花洞弟子的日常歷練,要求是參加歷練的弟子身上不能帶一文錢,然后在山下生活二十天。
這不是極限生存考驗嗎?
青城微微一笑。
這個她可是太會了。
過去,她身無分文闖大橫店,就是靠著一身無畏的勇氣活下來的。
這種歷練對那些仙胎來說似乎是有些難度,但對于她這種有凡人記憶的弟子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青城扛著青陽刀哼著小調便往山下走去,身后還跟著莫愁鳥兒。
他們一人一鳥兒在山下轉了半天才發現,周圍幾乎都是山上的師兄弟師姐妹。
有算命的,有看病的,有耍把式賣藝的,有求給人做保鏢的…還有賣丹丸的。
看著師兄手里的丹丸,青城悄悄對鳥兒說道:“這就是用路邊的樹葉子熬制的,我們怎么沒想到?”
兩人在山下一直溜達到中午,直到肚子餓得咕咕叫,青城也沒找到什么能做的營生。
看著路邊的白面饃饃攤兒,青城狠狠地咽下口水,轉頭瞅向身旁的鳥兒。
要是能烤這只鳥兒就好了。
鳥兒似明白她的心意一般,嚇得趕緊變了只碗放路邊。
青城:呦嚯???
討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