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又夕與匡當聽說白蘅前往鷹眼峰救人趕緊前來相助,誰知竟然看到眼前景象,怎能不生氣。匡當勸道:“小柚子你先別著急,白姐姐雖然沒了靈力但是比我們這些有的不知強了多少倍。你看她哪一次遇見的危險不是致命的,不都被她化險為夷。她畢竟也是入過煞曜門進過萬妖洞,又死里逃生從金蛇山回來的人,別的不說處理危險的法子就比咱們多出很多。”
白又夕聽匡當說的輕巧不由得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平日里口口聲聲大哥哥,你大哥哥有難你還在這費的什么口舌,你行你上!”一句話堵的匡當幾乎背過氣去,憤憤然站到謝氏一堆里,留他白又夕孤家寡人一個看還向誰發脾氣。
“謝景颯你一定要等著我,我來了!”白蘅抬頭看向鷹眼峰峰頂,幾只不耐煩的蒼鷹已經開始發起猛烈攻擊。可是謝景颯在哪里,盯了好一刻卻始終不見他的身影。心中著急便不由得分了神,一個不防腳底踩空順著陡峭的山路便往下滑。尖銳的石刃刺破嬌嫩的肌膚,饒白蘅一向覺得自己早就練就皮糙肉厚金剛不壞之身,可是看到汩汩涌出的鮮血依然疼的緊咬牙關。
白泠夕仰望白蘅幾乎就要墜落山崖,飛身形便去救人。眾人只見一道身影晃過眼前,只是一瞬間便已經到得鷹眼峰半山腰上。高空中忽然傳來高亢的鷹嚦聲撕裂般的俯沖而下,白泠夕眼見不妙只能退步而下,哪知接連幾只蒼蠅盤旋而下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原來這些野物一時間攻不下謝景颯已經著了惱,此刻聞得殺氣襲來越發不悅,轉而轉移了注意力直撲白泠夕而來。
想白泠夕得西華神君親授仙法本就是仙門世家中佼佼者,不過是幾只禽鳥罷了哪里放在眼中,揮舞從容劍一劍砍下一只蒼鷹的翅膀。只見那斷了翅膀的蒼鷹半空中搖擺幾下隨即跌跌撞撞便往下墜落,驚得一眾的蒼鷹先還懼怕的意欲逃走,轉身聚集了更多烏壓壓的以泰山壓頂之勢再次直沖白泠夕而來。
白蘅趁勢趕緊咬緊牙關往山頂上攀爬,當沾滿鮮血的纖手扒緊最后一塊山石猛然用力登上頂峰時,謝景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鷹眼峰以自己的能力想要上來尚且頗費了些周折,她一個弱女子又憑借怎樣的毅力才能做到?
白蘅趴在山崖邊笑意吟吟的望著謝景颯,還好,還好他依然在原處等著自己。
“蘅兒!”千言萬語化作兩字,謝景颯一雙星目已是閃爍淚光。
白蘅顧不得身上的傷勢忙故作輕松道,“你小子沒事跑這么高干什么,害我差點送了小命,早知道你這么淘氣獨自跑這么高的地方玩兒,我就該時時刻刻守著你。”
謝景颯試圖上前攙扶,只是一個輕微的挪動便又坐回原處,內疚的苦笑道:“有勞蘅兒!”
白蘅頓時瞪大了眼睛,這還是謝少主第一次對自己如此客氣,看來今日的功夫沒有白費。心中得意身上的傷痛便也不覺得什么,手持琳瑯支撐著站起來,趕緊上前檢查謝景颯的傷勢。
“不用!”謝景颯試圖推開白蘅。白蘅詫異的看了看對方,轉而望向山下,離著這么遠自己一點小舉動應該看不清楚。“你不讓我檢查看是哪里受了傷,我怎么幫你醫治,我們怎么下山啊?”白蘅瞪著一雙美目沖對方眨了眨,不懷好意的暗暗伸手自謝景颯的懷中摸進去。
肌肉依然很結實,沒有流血,也沒有任何受傷的感覺。轉而又摸到后背,依然完好無損,莫非是內傷?
“你傷到哪里了?”白蘅終于全部摸完,這才不耐煩問道。
謝景颯被他摸了個遍,此刻依然一本正經的模樣,閉口不提自己的傷勢。
“喂!謝景颯你難道是腦子壞了,再拖延下去我可走了!”白蘅沖著對方瞪大眼睛吼道,隨即起身就要獨自離開。
謝景颯輕起薄唇輕輕吐出幾個字聲音小的好似蚊子在叫,見白蘅即將爆發,忽而一把將其擁入懷中。微微的熱氣撩撥的白蘅只覺滿心癢癢,正要發作,卻聽得幾個字:“你的衣衫已被撕破,仙門中人衣冠不整怎好就此下山。”
剛才只顧著關心他竟然沒有想到自己,白蘅低頭打量果然胸前垂著一塊破布,再看腰間也露出幾道白皙的皮膚。難怪他一直目不斜視,原來是要當著天下仙門的面避嫌,好一個偽君子!
“不好,二哥哥有難!”白蘅一聲驚呼便要撲身下山,卻被謝景颯一把抓住。
只見云谷謝氏少主云袖輕展漫舒古琴便端然擺放在白蘅面前,謝景颯隨即抽出天舞玉笛,二人相視一笑即是天下最好的默契。
“小柚子你等一刻,那些蒼鷹都是鷹眼峰上最兇猛的禽類,二哥哥與我大哥哥尚且斗不過它們,你我二人此刻上去也只是送死!”匡當拼命阻攔白又夕。
可是兄弟情深,縱然這些時日諸多矛盾,可是關鍵時刻白又夕怎能眼睜睜看著二哥慘死,掙脫對方束縛便開始往上爬。謝氏眾子弟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大師兄謝容冉領先一步,其余眾人也都隨著一起上山。
白泠夕縱然是滿身的本事,無奈蒼鷹越聚越多,他哪里有施展的余地眼見就要吃虧。
方此時自空中忽而飄來一陣琴笛合奏之音,仙樂縹緲令人精神一震,又似千軍萬馬殺氣騰騰。蒼鷹們突然停下攻勢,白泠夕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轉而望向山頂一襲紅衣的蘅兒正隱在那襲白衣身后。她是為了他才冒死爬上山頂,能夠琴笛合奏古曲“緘音”的也只有白蘅與謝景颯,那么自己為何會在此處?
四散逃走的蒼鷹不斷發出凄慘的叫聲,偶或三兩只受驚過度忘記了還會飛便撲簌簌的摔落山崖,成群結隊的巨禽眨眼間消失不見。
“小柚子,我早就說白姐姐福星高照,怎么樣?”匡當停下腳步得意問道。
白又夕心有余悸的摸著胸口,轉而看向已經收劍下山的二哥,白泠夕顧及的身影飛快的消失在山腳下。
“我們阿衡自然是厲害的,不像某些自以為是的仙門子弟,枉有一身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