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少主,太華山已經被翻遍還是沒有白姑娘蹤跡,莫非已經被人帶下山?”仙童進來回報。謝景颯熬紅的雙眼緊緊盯著門外,不可能下山,太華山山勢陡峭想帶一人出去談何容易。人到底去了哪里,從未有過的驚慌與無措,讓原本清瘦的他飄零似落葉。
“兄長,這里我們已經來了不下十遍,阿衡真的不在。”白又夕煩亂的一通亂踢,不知是對大哥發脾氣還是對自己不滿,石子好似天女散花般飛的到處都是。謝謝圍著溫泉水“汪汪汪”的叫個不停,被飛來的石子打中耳朵,驚叫著跑開。
相隔不遠處的溫泉旁幾位姑娘在相伴說話兒,葉蓁蓁“咦”了一聲,自地上撿起一支朱釵來。好生熟悉的,只是一時間卻想不出哪里見過。同行的幾位看了看也不是自己的,但是式樣別致價格定然也不菲,想必是哪位有品味之人的。“管她是誰,我撿到就是我的。”葉蓁蓁得意的將珠釵插于發間。
白蘅已經失蹤六日,謝景颯將太華山幾乎翻了個遍,但是佳人何在?
“老君回來了!”仙童一路小跑著來報。
撩起衣衫施展仙術眨眼間便進了太華老君的內室,太華老君身子一顫,“那丫頭還是不見蹤影?”
“回師祖,遍尋不見!”謝景颯躬身施禮,神情嚴肅回道。
太華老君無奈搖頭嘆息,“她本就非尋常之人,這也是她命中該有的劫數,你不必自責,問學時限將到趕緊散去吧!”
“師祖?”謝景颯僅有的一點希望瞬間破滅,眼看著雙目泛紅語音哽咽。
可太華老君已無再搭理他的意思,洗去風塵閉目安息。
“少尊主,明日便是考核時限,萬一被太華老君發現點什么......?”堯光不敢再說下去。
蘇沐手中一片靈芝仙草的葉子,上山六月服食這草葉子雖有助靈力增進,可還是沒有達到自己的預期。必定要想想辦法才行,否則豈不辜負了太華老君一番苦心教誨?“你設法在下山之前將靈芝仙草偷采了帶回去,我要得其精華,這樣才能真正練就至高無上的靈力。什么白氏、謝氏,統統拜倒在我暮陽雪域的腳下。”
堯光遲疑一刻,拱手道:“手下遵命!”
十年一次的問學時限已到,雖然時間不長——僅僅六個月的修仙問道,但是各個仙門弟子的長進卻顯而易見。
“暮陽雪域蘇沐拜別恩師,此番求學沐甚有感觸,非潛心向學不能得其道。不能得其道者,安能得其法,道法相通方能直達仙門。”蘇沐甚是得意,對比之前的那些雕蟲小技,但見其幻化掌風瞬間生出一團靈力。那靈力如夢似幻冉冉浮動,被他輕輕一推只聽得一聲巨響竟把一塊巨大的山石粉碎。
眾人一陣嘩然,蘇氏自來道修不淺,可是這位蘇尊主比他老子蘇易勝出不止一點半點。今日考核只是雕蟲小技,可以想象其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想那謝氏素有踏云而行的本領,可是比起蘇氏又稍遜些。
太華老君凝目細看,這蘇沐一副謙遜有禮正人君子模樣,但一團邪氣籠罩早就入了魔障。心中了然,意味深長道:“蘇尊主年少有為他日必成大器,還望慎思篤行,道阻且長!”
能得太華老君夸贊自是大喜,蘇沐得意一笑,目光掃光一種仙門子弟。拱手道:“他日得道定當致謝老君教誨!”
仙門百家雖不滿其傲嬌之氣,但是放眼看去除了白謝兩家,誰又能與之抗衡。少不得忍氣吞聲,且做無視。
葉蓁蓁卻不關心這些,已是最后一日,一雙美目只在謝景颯身上逡巡。一旁的謝寵哀然嘆氣,白姑娘杳無音信,不知楓弟為此事有多痛心內疚。身為長姐卻無計可施,這種旁觀的滋味更加難受。
“哎呦,我的朱釵!”葉蓁蓁嬌滴滴一聲喊。謝寵只見一物掉落腳邊,正要彎腰去撿不防正撞到一人。
“滾過去!”堯光厭惡的推開謝寵。
蘇沐駐足看那投懷送抱的女子,原來是半陰山有過交集的謝凝眉,這些時日竟然不曾注意到她。今日看來其容顏絕世風流多姿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不由得心中一動。
謝寵見他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十分厭惡,冷冷轉過身去,“蘇尊主請便!”
蘇沐得逞一笑,領著堯光大搖大擺的從眾人面前走過,完全一副目中無人的驕橫之態。
“多謝姐姐!”葉蓁蓁乖巧的接過朱釵,眼光又再次投向謝景颯。
“散去吧!”太華老君揮手吩咐眾人。
仙門百家齊齊謝恩,山中苦修雖有利法力,但是誰不又能不念及家中父母親人隨即紛紛下山而去。
“小柚子,你等等我。白姐姐的事情怨不得我兄長,他亦為了此事煎熬幾日,你不能不分青紅皂白亂冤枉人!”匡當追著白又夕解釋。
白又夕停下腳步惡狠狠瞪了匡當一眼,恨不得立刻把這家伙打趴。可還是忍下怒火,頭也不回的自顧走路。
白淇夕與謝寵在后跟隨,二人皆是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各人皆有心中記掛,此時千言萬語只余二字“不舍”。
“謝姑娘,就此別過!”終于到了離別之時,白淇夕蒼白一笑。想自己身為兄長未能盡到責任,便是又萬種理由也無法過得自己這關。
而謝寵更是對謝景颯十分牽掛,此時面對白淇夕同樣的眼神,不由得生出些“惺惺相惜”來。四目相望,情感了然,一笑別過。
“去吧,去吧!”太華老君揮手不肯再看謝景颯。“世間萬事萬物皆有緣法,到時自然有你的解釋,何必執著于一時一刻!”仙童上前送客,亦不敢抬頭看向謝景颯孤寂絕望的神情。
山門徐徐在面前關閉,深秋的山間幾許涼意,幾許孤寂,然而這些卻都及不上謝景颯心中凄涼的萬分之一。
從白日等到黑夜,任憑夜風呼嘯前來接主子的下人們遠遠的圍著誰也不敢上前。可謂是興沖沖而來,悲戚戚而歸。
留下一人,留下一心,讓他如何獨自離去!
PS:如果白蘅不走失會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