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行有些煩躁。
“行了,你退下吧。”
他不想再看到寂璃那張丑臉,越看越煩躁。
世上怎么會有如此蠢笨的魂?
成功脫身的寂璃,低頭掩藏住眼里的冷然。
她的沏茶沒有問題,茶水也沒有問題。
問題就是她使用的魂力是聚陽。
一個魂界的魂者,喝聚陽的茶水,這滋味,當然刺激。
等寂璃一行人到達天府山的時候,已經處于晚上。
許士交也沒有著急,讓大家都在一家客棧里面休息。
一路走來,雖然大家都有修為傍身,可是魂界的天地壓力要比外界更高,難免還是會產生一些疲累。
寂璃躺在床榻上。
屋外是嗚嗚的風聲。
從窗戶的縫隙里還可以隱隱看到黑暗的天際中是無數閃著幽光的散靈。
這些散靈是魂界特有的,存在于魂界各方。
有些是天地生養,有的是一些魂魄在忘川中遺失或者拋棄的執念。
嗚嗚的風吹起無數散靈。
識海里的天蒼察覺到寂璃有些睡不著。
“主人,你說這些散靈像不像那個時空的儲藏機械?里面存儲著其主人的記憶和執念。”
寂璃睜開眼,看向窗外。
“倒是有些像,只是這魂界存在著如此多的散靈,不怕執念太大,生成一些惡者嗎?”
“我想這也是如今魂界各方無奈的事情吧,魂界天道不全,忘川湖水不斷枯竭。規則的缺失,連世人俗稱孟婆湯的往生水,都缺少了藥引,世人想要忘掉過去,只有躺過那忘川彼岸。可是人多了,忘川彼岸也消化不良,這才導致了這么多的散靈存在于天地之間吧。”
“再加上這些年戰亂不斷,來到這魂界的魂更多。”
寂璃合上衣服,打開窗。
漫天的散靈飄揚在空中。
“天蒼,你說自從我們來到這里后,走過了多少個地方?”
“從重源世俗界,到重源修仙界,埋骨域,那個奇怪的空間,盛陽秘境,九源大陸,天源大陸,如今又到了這魂界。一路下來,這些世界仿佛都存在著天道規則缺失。”
“我總覺得,這一切仿佛是個局,而這些世界的法則和天道為何會缺失,難道真的只是因為當初的大戰?”
“主人,我覺得,可能也與神魔族的湮滅有關。或許不止…”
寂璃伸手抓住一個散靈,散靈在寂璃的手掌中。
“傲天,你會陪我一輩子吧?”
“當然,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寂璃松開那個散靈。
伸手抓住另外一個散靈,多次之后,才不再伸手。
“這些散靈似乎也有強弱之分。”
“主人,大低是他們主人的執念決定了他們的強弱吧。”
“叮叮叮!”
鈴鐺聲在黑夜中響起,寂璃從上望下去。
原本漆黑的街道上,空無一魂。
只是如今卻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袍,臉上帶著一個慘白面具的魂。
隱約中,寂璃看到了一雙冒著綠光的眼睛。
暮的,那人抬起眼睛。
寂璃只感覺周身一冷,仿佛墜入冰窖。
瞬間警惕。
這個魂,周身氣息很危險,這是他給寂璃的第一感覺。
綠色眼睛只注視了寂璃一瞬,就收回了眼神,很快消失在漆黑的街尾。
寂璃關上窗戶,皺了皺眉。
第二天一早,寂璃的房門就被敲動。
寂璃打開窗戶,發現是臉色及其不好的蘇天。
蘇天上下打量了寂璃一眼。
“沒事,就去大堂集合。”
寂璃看著蘇天難看的臉色,心里覺得可能發生了什么事情。
等兩人終于到大堂的時候,大堂里面已經聚集了許多魂。
“蘇管事,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蘇天臉色陰沉,只不過還是在寂璃耳邊低聲說。
“今天一早上,有魂者就發現東城管事死在了房間里。”
“而且生前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折磨。”
寂璃微微瞇了一下眼睛。
魂者和修士不同,他們沒有肉身,能夠讓魂者痛苦的除去靈魂受到折磨,沒有其他什么事情。
“只是可惜,城主命人搜查了客棧,都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現在叫大家老大堂,就是來詢問的。”
順便看看有沒有可疑之人。
眾魂者都有些惴惴不安。
能夠在這么多魂的面前,殺魂不眨眼,尤其是東城管事是黃魂者大圓滿,半步綠魂者的實力修為,在場還有綠魂者和眾多黃魂者,沒有驚起一點聲音,來者顯然不簡單。
城主的親衛一個個檢查詢問過去,都沒有發現什么不同。
輪到寂璃和蘇天的時候,兩人也搖頭。
只不過,寂璃的腦海中卻突然閃過昨天晚上那雙泛著冷光的綠眸。
許士交的臉色很不好,東城管事如今隕落,卻沒有留下一點消息,這不是明擺著在打他的臉嗎。
“給我查!還有,把天府山的附屬城主管事給我叫來!現在就給我封鎖天府山!我就不信了,短短時間內!他還能逃出這天府山脈不成!”
天府山是許士交的管轄地,里面有著眾多礦石、藥材和惡魂者。
平日里,城主府也有一大部分的收入來源是來自天府山的礦石藥材和魂晶。
寂璃站在人群中,看著鬧哄哄的眾魂。
蘇天皺眉,吩咐寂璃。
“這兩天怕是有的忙了,你老實些,不要惹事,安靜的呆在房間里,不要到處走動。”
“是。”
許士交面色陰寒的在房間里。
底下的親衛,低聲道。
“城主,會不會是我們自己的人干的?”
能夠在眾魂神不知鬼不覺下做到如此,還不留下蛛絲馬跡,是自己的人干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許士交眼里陰翳。斜眼看向說話的親衛。
“你是想說,是金行干的吧?”
那親衛連忙低頭。
“城主!屬下就是看城主如此心焦,想要為城主分擔!屬下知道錯了!屬下下次再也不敢了!”
“嘭!”
說話的親衛被許士交一掌拍飛。
那親衛在半空中就化作無數靈光消散。
“蠢貨!”
“這些日子,余四與于昊林走的近吧?”
余四赫然就是剛剛魂飛魄散的那親衛。
底下的管事,上前恭敬道。
“回城主,余四曾私下與于管事見過三次面。”
“呵,你們啊,可要學聰明一點,若是沒有那個聰明勁兒,還干出叛主的勾當,就要小心自己的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