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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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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楚赟闔與王氏一族,此時既已是一條船上的人,雖不至于因為此事而鬧起來,可這心中也會存下許多嫌隙。

  這嫌隙,就好比是石頭縫里頭的種子,風吹日曬雨淋的,便會像瘋草一般長起來,待到想剪掉時,也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了。

  皇后此舉,實在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這般下去,只怕無需多久,便會生出事端來。

  元宵夜宴近在眼前,只怕到時候這場家宴上,要比往常更熱鬧幾分。

  楚瑾年想著,將手中的信又翻了一頁。

  這也是最后一頁,說的并非楚赟闔與梁側妃之事,而是提及魯地土匪作亂,皇上有意出兵清繳,想委派一位皇子帶兵前往,只是此時還不曾定下是哪一位皇子。

  成年的皇子,除二皇子早夭以外,現如今便是大皇子楚赟闔,三皇子楚赟寬,四皇子楚赟昭,以及五皇子楚赟斌了。

  楚赟寬因為其母容妃體弱,而他也因胎中不足,自小也是體弱多病,現如今也要時常進補,每年春秋兩季,必得風寒。這般身體孱弱之人,自然不適宜去做這些事。

  五皇子楚赟斌,自小喜文厭武,文采無雙,一手丹青更是備受贊揚,但楚赟斌也醉心詩書,即便成年后皇子可任職,也求了皇上去國子監做事,其余之事一概不感興趣。

  可以說,剿匪的重任,自然也就會在楚赟闔和楚赟昭二人其一的頭上。

  前世時,楚赟闔墜馬摔傷,只能臥床養病,皇上便派了楚赟昭前去剿匪,而楚赟昭在剿匪期間,可以說是大獲全勝,更將匪徒逼的無路可逃,但最終眼看著要將那匪徒一網打盡,生擒匪首時,卻在最后的拼殺之中,中了一箭。

  這箭險些便刺中楚赟昭的心臟,且因為箭上有毒,楚赟昭性命垂危,好在最后在歸京途中偶遇一位地方有名的神醫,能夠解他身上的毒,這才保住了楚赟昭的性命。

  只是盡管如此,楚赟昭卻因此身體大為受損,每到陰天下雨之時,身上便奇癢難忍,不得不靠許多湯藥緩解,而是藥三分毒,楚赟昭的身體每況愈下,以至于最后,慧貴妃白發人送黑發人…

  可以說,那次剿匪時中的箭,最終導致了楚赟昭的身亡。

  也正是這枚箭,在楚瑾年看來,有著諸多的疑點。

  與匪徒近距離拼殺,對方皆是刀劍,楚瑾年后來問詢,不曾在事發現場,發現匪徒有拿弓箭的。

  且那弓箭制作精巧,不像是那些平日里只知道燒殺搶掠的匪徒所有,且那枚箭,至始至終,也只出現了一只。

  也就是說,這箭,目標十分明確,就是沖著楚赟昭來的。

  兇手會是誰,幕后是誰指使的,可謂不言而喻。

  只是當時并無任何證據可以指控皇后與楚赟闔,此事也只得作罷。

  且當年之事,究竟是楚赟闔故意墜馬,刻意讓楚赟昭前去剿匪,希望能借匪徒之手殺了楚赟昭,但最后見楚赟昭非但無事,反而有立功之意,這才起了殺心。

  還是說,墜馬只是意外,楚赟闔見原本該是自己可以立的功勞,被楚赟昭搶了去,這才有了殺意。

  這些,可以說都不得而知。

  原本此次重新睜開了眼睛,許多事情已與前世有所不同,可這魯地剿匪之事,卻還是來了。

  此時還不曾聽聞楚赟闔有墜馬之事,也并不確定此事就一定會派楚赟昭前往,也可能這一世,去剿匪之人會是楚赟闔。

  但這些都是他此時的猜測而已,凡事尚未有定數,一切都未可知。

  在這樣的關頭,若想許多事情不重蹈覆轍,他還是要早早做下準備。

  楚瑾年擰眉,將手中的信折了折,伸手引了燭火,將那信燒了個干凈。

  “井昭。”

  井昭聽到聲音,推門而入,見桌上又一片灰燼,急忙道,“卑職這就收拾干凈。”

  “收拾東西,明日午后,出發回京。”楚瑾年抿了口茶水,道。

  “明日便要回京?”井昭頓時一愣。

  可是后日,便是元宵節了。

  先前楚瑾年是打算要過完元宵節再走的,定下的日子是十七,更是說好了,要在元宵節的當晚,約了莊清寧和莊清穗一并去縣城中賞花燈,逛廟會。

  “對,明日。”楚瑾年將茶杯放回到桌子上頭,道,“先前從工匠那里買來的做燈籠的東西在哪里?”

  “寧管家都收著呢,原本是要打算拿來給三公子,穗姑娘他們一起玩的,只是看他們三個人似乎也沒興趣,便擱置到了一旁。”

  井昭問道,“大公子可是要用那些東西?”

  “嗯。”楚瑾年點頭,“既是不能陪瑾舟他們過元宵節,便扎幾個燈籠,也算是賠罪了。”

  “是,屬下這就去拿。”井昭急忙去尋寧豐拿東西,送到楚瑾年的書房里頭。

  書房的燈,亮了半宿,直到丑時的正時,才完全熄了。

  翌日清晨,書房之中有了細微動靜。

  井昭正要詢問是否要送水過來洗漱時,書房門卻是被打開來,楚瑾年已經推門出來,手中拎著幾個做好的燈籠。

  “大…”

  井昭話還未說出口,楚瑾舟便如一只小鳥一般的飛奔而來,“大哥早。”

  “咦,燈籠?”

  楚瑾舟瞧見楚瑾年手中的那些個燈籠,頓時興奮起來,“哪里來的燈籠?莫不是大哥親手扎的?”

  “嗯,昨晚扎的,有你的一個。”楚瑾年將自己那幾個燈籠拎了起來,挑選了好一陣子,將其中一個遞給楚瑾舟,“喏,送給你的。”

  楚瑾舟接了過來,仔細端詳了一番自己手中的燈籠,再看了看楚瑾年手中剩下的那三個,眼睛眨了又眨。

  他這燈籠,若說是這燈籠里頭第二個難看的,便沒有哪個燈籠能被稱為最難看的了。

  圓不圓,扁不扁的,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用何種言語來形容手中的燈籠。

  但是若非要用一個詞的話,只能用,特別來形容了。

  “剩下的那些燈籠…”楚瑾舟眼巴巴地看著楚瑾年,“大哥是要給誰的?”

  是有誰,比他這個弟弟,還要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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