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書點頭,“在的,都在庫房。”
蕭煜看了眼顧翡,“那去庫房找找。”
若是找不到腰牌,那就意味著顧三郎只是失蹤不是陣亡。
曾文書點頭,“幾位隨我來。”接著將他們帶進了一間庫房。
打開庫房,曾文書指指角落,“腰牌都在那里,這都是每次打完仗之后,從陣亡的士兵身上摘下來的,登記過后就堆在了這里。”
他不好意思的道:“這軍營里也沒幾個識字的,這只能咱們一起慢慢找了。”
顧翡急忙走到角落,就見角落里的腰牌堆成了一座小山,怕不是有幾萬枚。
一個個木牌子,背后就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文書指著腰牌道,“這個,如果說是新兵,那腰牌應該就在外面一層。”
顧翡已經蹲下開始找了起來。
文書拿了個筐子過來,幾人蹲在地上,將看過的腰牌往筐子里放。
一些腰牌上面沾著泥漿,有的上面還有血跡。
總共五個人,都蹲在角落里拿起腰牌一個個查看。
顧翡蹲了一會兒,腿都麻了,她干脆往地上一坐。
曾文書見了一拍腦袋,走到門口喊士兵搬了幾把椅子進來。
即便有五個人一起找,可這小山一樣的腰牌也沒下去多少。
一個時辰之后,曾文書站起身,捶了捶腰,“要說是這次陣亡的士兵,那我看也差不多了。”
“咱們找了也有幾千枚了吧。”
蕭煜眉頭一皺,轉頭問道:“這次陣亡報的多少,實際陣亡多少?”
曾文書猶豫了一下,“實際陣亡兩千多人,報了三千,有兩百多人的出入。”
顧翡耳朵聽著,手里沒停。
一開始她每看完一個腰牌都小心的放好,這每一個腰牌背后都是一個為了保衛國家犧牲的軍人。
可腰牌實在是太多了,找得也太費力,到了后面,她只能看一個往框子里扔一個。
找著找著,天就黑了下來。
屋里點上了油燈,越發看得吃力,還是沒有找到。
曾文書終于忍不住了,“世子爺,我看,沒必要再找了,這下面的都是往年的腰牌,今年的應該全都找過了。”
蕭煜見顧翡手里沒停,“曾文書自去吃飯,我們再找找。”
曾文書也不敢走,又陪著找了一會兒,顧翡眼見筐子里已經堆滿了。
而墻角的小山此刻也矮了許多,露出的木牌有的都發霉了,一看就放了很久了。
她覺著也差不多了,站起身:“不用找了,或許三哥的腰牌沒在里面。”
曾文書也松了口氣,幾人正要出來,門口進來一個士兵,對蕭煜行了個禮,“世子爺,將軍在春風樓備了宴席,請世子爺賞臉。”
蕭煜微微點頭,“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前面帶路。”
士兵帶著幾人從營地里出來,帶著幾人走到大街上,進了一座兩層的酒樓。
上了樓,大堂里一個客人都沒有,一扇門開著,門口站著兩個士兵。
幾人走了進去,就見里面主位上坐著一個膚色黝黑的中年男人,見蕭煜幾人進門,眼睛迅速掃過,然后目光落在蕭煜身上,“世子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在下撫遠將軍劉威,今日軍務繁忙,才得了消息,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