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也不奇怪,我們人是優勝劣汰,喪尸也是。”
“弱的喪尸被我們打死了,強的喪尸跑掉了,那沒被淘汰的喪尸肯定是比其他喪尸強的。”
顏景想到異忘,只說:“但愿如此。”
希望只是如此。
“哦,對了,大隊長他,同意了我這個建議耶。”顏景笑,看著方同方,目光中帶著挑釁。
方同方胸口起伏了下,沉默著沒說話。
然后他在私底下找到顏景,質問顏景:“齊彩,你能告訴我,我哪里得罪了你嗎?”
“你總是不留情面的爭對我。”
顏景誠實相告:“有得罪我的地方。”如論因果,齊彩的死是方同方間接導致。
方同方追問:“哪里?”
顏景:“很久很久。”上一輩子。
“很久很久?”方同方疑惑地看著顏景:“我以前對你不差,捫心自問我沒有哪里對不起你。”
“嘿,你這人,就算沒有,我不能和你爭?不能和你搶嗎?你想往上爬,我就不能?”顏景懶得扯,反問他。
方同方被顏景誠實的話灼得心焦,他惱羞成怒地哼了一聲:“齊彩,我就祝你爬高一點,只是爬的越高,摔得越疼,你可得小心一點。”
顏景點頭:“我會小心。”
方同方帶著一肚子氣摔門而去。
何念云從房間里出來,很是不明白地說:“你為什么鐵了心要和方同方爭呀。”
顏景:“為什么不能,為什么要讓著?”
“沒有說讓你讓著他,只是這鬧得,隊伍里面就不和睦了。”何念云無奈地說。
顏景聳了聳肩:“我不怕。”
“行行行,你不怕,不過你隨便鬧,我肯定站你這邊。”何念云沖著顏景笑,顏景這才露出一絲很淡的笑意。
而方同方在這邊和姚珍珍開始商議有無辦法對付顏景,又跑到大隊長面前打聽小隊合并的消息,聽大隊長也是那樣說,方同方更加焦慮。
“當時就不該帶齊彩進基地。”姚珍珍憤怒地說。
方同方懊惱掐腿:“我也不知道齊彩是那樣的人。”
“現在好了,你隊長的位置都要丟了。”姚珍珍也沒想出什么好辦法來,方同方說道:“誰說我要丟,誰說我一定爭不過她,她不就是個剛來的,大隊長總不能那么不明是非。”
“呵呵。”姚珍珍露出譏諷的笑容。
方同方目光深了深,還在想辦法解決顏景。
嘉年和蕭幕走進研究室,隔著玻璃看著異忘。
“他怎么了?”嘉年問安博士,此時的異忘雙目猩紅,像是蜘蛛網上染上了一層厚厚的血霧。
他整個人躁動不安,在玻璃房里扭動掙扎,可四肢被結結實實的限制。
他的獠牙露出來又長又尖,發出憤怒的嘶吼,看得嘉年很是心驚。
安博士淡淡地說:“我給他用了藥劑。”
“不是說好不傷害他,可是你現在不就是在傷害他嗎?”嘉年心疼又焦急地質問。
安博士雙手疊在一起,淡淡地看著嘉年:“嘉年,你要明白,有些實驗是必須要做的。”
“尤其是關于喪尸的實驗,很多,無法避免。”
“可是異忘成了這樣!”嘉年慌忙地看向蕭幕,想讓蕭幕幫忙說話,可等來的只有蕭幕的沉默。
“我知道了,你等下就會說我不夠考慮大局,不夠大義,我知道你會說我只為異忘考慮,不為全人類考慮。”嘉年往后退了兩步,凄涼地冷笑起來。
安博士什么都沒說,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嘉年,嘉年。”異忘看到嘉年和蕭幕站在一起,覺得很是刺眼,他嘴里喊著嘉年,嘉年雙手貼上玻璃,心疼地看著異忘,這讓蕭幕又感到不虞。
他拉了拉嘉年,把嘉年拉出了研究室。
蕭幕說:“異忘不會有事,你不要太擔心,再說異忘進研究室之前就知道肯定會受一些苦,他是接受的,他也是偉大的,愿意為人類做貢獻。”
嘉年凄涼一笑:“是,所有人的都要異忘成全,蕭幕,你讓我很失望,這一路以來,你都在對我進行道德綁架。”
“所以嘉年,明明眼前有一點拯救人類的希望你也不抓住是嗎?可我做不到。”蕭幕嘆氣。
嘉年不知道該怎么說,也不知道該怪誰,年少時認為事情非黑即白,直到現在才明白,很多事情沒辦法論對錯。
蕭幕沒錯,她也沒錯,錯的是命運,為什么這個變異的喪尸一定是異忘?!
安博士追了出來,說道:“嘉年,我建議你這幾天不要再來看異忘了。”
“為什么?”嘉年問。
安博士說道:“異忘現在在觀測階段,但他見到你的情緒非常激動,很不適宜,很影響結果。”
“我答應過他,每天來看他。”嘉年有些奔潰地沖著安博士大喊:“他只有這一個祈求,這一個愿望,我都要食言嗎?你要我怎么辦?他會恨我的!”
安博士沉默。
蕭幕遞給安博士一個眼神,安博士更是不說話了,交給他。
他和嘉年溝通,最終,嘉年妥協。
他告訴嘉年,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沒有理由再放棄,放棄,她以后的心永遠也不會安。
他還答應,以后和嘉年一起彌補異忘。
嘉年卻不知,在研究室的異忘,幾天見不到她,就已經接近癲狂。
他滿腦子都是,嘉年騙了他,她出爾反爾,她食言了。
她把他送到了這里來,承諾每天來看他,這樣小小的愿望,她卻也只是堅持了很短一段時間就放棄了。
這對她來說很難嗎。
并不難,她只是沒上心,她只是放棄了他,她甚至利用自己對她的愛,把他留在了這個基地的實驗室里面。
異忘在被試劑折磨的同時,意難平。
安博士看著癲狂的異忘,起伏那樣的大,他有些哀痛地合上了眼,感到罪過。
上一世,那些人想利用異忘的特殊制造出和異忘同樣厲害的喪尸,給異忘做了很多試驗,把他折磨的不成樣。
這一世,自己的目的和他們不一樣,是為了人類在研究,但為了了解異忘全面的情況,同樣有很多試驗,對異忘,也同樣是折磨。
折磨,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