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的能力不同于禁軍和士兵,他們接受過更為殘酷而專業的訓練,他們個個身懷一打幾的能力。
戍王爺只見無數蒙頭的黑衣人從四周冒了出來,而后對他們進行攻擊,見到這一幕,便是皇后父親都愣了愣。
“原來先皇把他們留給了你?”戍王爺震驚地喊。
他被保護的很好,顏景看不到他的表情,并未搭話,戍王爺哈哈大笑起來,對宮羽敬說道:“皇上,你多可悲,先皇把這些東西留給了她,沒給你,沒給你你知道嗎?”
“本王早就有所猜測,如今終于是得到證實了。”
在先皇在的時候,他就懷疑先皇手中有這么一股勢力,可先皇去世之后,這股勢力仿佛消聲滅跡了一般。
他以為,先皇會給新君,而按照新君的性格,一定會濫用這股勢力,從未見新君用過,他又以為自己從前的猜想是錯誤的。
“先皇可惡!”戍王爺怒罵。
“殺,都給本王殺!”他發號施令,宮羽敬還在他的手中,不知道宮羽敬對他是另有作用還是因為他不敢真正擔個弒君的罪責,他并沒有殺掉宮羽敬,而是一直強迫宮羽敬讓顏景住手。
現場亂作一團,打斗廝殺聲不絕于耳,顏景嘖了一聲:“快些。”
“殺得多有獎,取判賊首領人頭者,封地封侯!”她拋出了讓人無法拒絕的條件。
手下人更加賣力了,像是打了雞血,進攻更是猛烈,周圍彌漫地都是血腥味,有了暗衛的加入,戍王爺那邊很快不敵,且戰且退,而顏景萬萬不肯放過他,一直喊著誅殺逆賊。
“先皇這神兵利器,果真厲害。”戍王爺心驚而小聲地說。
看著對方被暗衛組織打得節節敗退,顏景露出一絲笑容,先皇留下來的暗衛,也是皇宮之中的最后一道防線,怎能不厲害。
映兒擠到顏景身邊對顏景說道:“公主,皇后的情況不太好。”
顏景:“哦。”
映兒:“公主,您不問問皇后到底怎么回事嗎?”
顏景看著她,說道:“如何叫本宮問,你如何不能主動說?”
映兒:“…”
公主的話很有道理,可公主此人的性格已經變得有些詭異,有些話,她不問自己就說,說了也沒用,公主似乎從沒仔細聽過。
“皇后為了騙夢歌吃下毒藥,自己陪著吃了,現在情況危急。”映兒說。
顏景露出一絲詫異,有些不可置信:“皇后她…”
“奴婢知道您想說說皇后蠢笨。”映兒對顏景已經有所了解了,知道她想說什么,她說:“雖然皇后這個辦法不是很好,可確實是幫了公主的忙。”
“皇后說想在臨死之前見公主一面,請公主萬萬要去。”
顏景看了一眼戰局,自己在這里或不在這里都是勝局,便對皇后父親說:“愛卿,本宮要先去看看皇后,這里一切由你主持。”
皇后父親停了下來,看了一眼被挾持的宮羽敬,臉上很是為難,顏景冷漠地說:“務必擊殺判賊。”
“是。”皇后父親拱手應道,長公主沒說皇上應該怎么辦,看樣子是讓他看著辦了。
顏景急急地趕到了皇后宮中,此時皇后宮中也一片狼藉,之前戍王爺帶兵來過,也從這里搶走了皇上。
一進去,皇后一直在咳血,身邊只有寥寥幾人侍奉在前,見顏景穿著盔甲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抬起頭,雙目含淚,哀聲道:“公主,您可算回來了。”
“外面還好嗎?一切都還好嗎?皇上呢?他怎么樣?”
顏景坐在皇后床榻之上,盔甲上有血,自不便坐在床邊,皇后見此,局促起來:“公主,這萬不可。”這地方,是下人坐的地方。
“不必拘泥。”顏景看了一眼皇后,她又開始咳嗽了,手帕染紅了,血流到金盆之中,她咳得兇,有一種隨時上不來氣就去了的感覺。
“讓你幫忙給夢歌下個毒,你反而要陪著她中毒。”顏景表情有些無語。
皇后咳了好一會兒才緩了下來,她虛弱地說:“那夢歌為人太過謹慎,我不吃,她又如何干脆吃。”
“事態緊急,為了父親在前朝順利一些,我只能抓緊時間讓她放下戒心吃了。”
顏景伸出手牽過皇后的手,神色緩了緩:“真苦了你。”
“本宮也不是責怪你,只是覺得你付出這樣的代價太大了,太拼了你。”
皇后無力一笑:“無妨,能解公主之危,皇城之危,也算有點作用了。”
“反正我也時日不多。”
顏景把住皇后的脈象,瞧著皇后的臉色,細細感受著,也跟老頭學過道家醫術,仔細想,皇后本就抱病已久,現在服下這毒藥,真的要葬送一條命。
“什么毒藥。”顏景抓腦袋。
她只是吩咐皇后趁著皇上上早朝時,把夢歌弄到她宮中去,給下點毒,讓夢歌出事,迫使皇帝必須回到后宮。
現在看起來皇后就要搭進去。
“我…我手邊暫時沒有其他毒藥,故而…”皇后無奈:“是我蠢笨了。”
“怎么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顏景看著皇后,該說不說的,傻的可愛。
皇后毫不意外在長公主眼中讀到那一絲憐惜,她更是希望得到公主憐惜,當看到想看到的,她便強行下了床,跪在地上對顏景說:“公主,臣妾臨死之前想見您一面是有要事相求。”
“你說。”顏景淡定坐在原地。
皇后目光悲傷,隨后又咳出一灘鮮血,擦了擦嘴角,她緩過氣了才說道:“臣妾的父親不止一次問過臣妾,是否要站在公主這邊。”
“臣妾每次都肯定的回答了父親,在公主回京之前,臣妾都始終相信,盡管這天下在公主的掌管之中,但臣妾的丈夫,依舊是皇上。”
“可臣妾萬萬沒想到,皇上他,他竟不顧情分,不顧您的功勞,想要把你誅殺在皇城之外,從那一刻臣妾心里拿不準了,臣妾怕您不會饒了皇上。”
今日之后,這皇宮就變天了,她知道,她喘著粗氣,一口氣總極難上來。
顏景瞅著皇后:“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