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老也看著顏景,尹闌同樣。
顏景突然就接受了眾人目光的洗禮。
“嗯,我不計較,幾句口頭上的分歧而已啦。”顏景豁達地說。
柳藜和齊逍同時松了口氣。
“我們趕緊回去問問太上長老吧。”顏景很是熱情地說。
尹闌順勢應下,跟穆長老他們道別之后就回到了云鶴峰。
出來透透氣,顏景心情還不錯,而且也知道了齊逍的消息。
尹闌:“你怎么想?”
“什么?”顏景揪著尹闌的衣袖,御劍飛行好是好,就是有點冷。
尹闌:“你想幫齊逍討要萬曲乾元嗎?”
“我不想。”顏景明確的表態。
尹闌:“為什么,極品靈根就此毀掉的話很可惜。”
“那你幫他討要。”顏景并不阻攔尹闌。
尹闌無奈:“你這態度模棱兩可?”
顏景:“我不左右什么。”
“齊逍這人吧…”尹闌幽幽嘆氣,便不說話。
回到云鶴峰,他先去看太上長老,顏景去修煉了,太上長老聽尹闌說穆長老那邊打上了萬曲乾元的主意,冷笑一聲說道:“憑什么給他們?”
“是極品靈根,就此毀掉的話太可惜了。”尹闌說。
太上長老:“不可惜。”
“出去出去,我這忙著。”他不想多說,尹闌見太上長老并不愿意給萬曲乾元,也不多勸,躬身退走。
拿捏不準太上長老的心思,按理說太上長老應該會比較惜才才是。
尹闌也不懂事情怎么就落到云鶴峰頭上了,如果太上長老不愿意拿出東西,會背上一個心冷無情的罪名。
整個宗門乃至修煉界都會有人斥責太上長老不近人情見死不救。
穆長老那邊遲遲沒等到尹闌的回復,有點坐不住了。
“既然太上長老那邊不愿意,我們還是不要強求了。”齊逍失望地說。
穆長老拍了拍齊逍的肩膀:“我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毀掉。”
“我總要再努努力。”說完,他便出去,朝著宗主那邊去。
原是為了避免雙方尷尬才這樣做,但太上長老那邊不給情面,他又不能真的做到眼睜睜看著齊逍如此,便只能選擇最不合適的方法了。
帶著宗主前來云鶴峰拜訪,尹闌把他們都攔在外。
宗主無奈,太上長老地位傲然,全然不把他這個宗主放在眼里,穆長老心焦地對尹闌說:“我們愿意在此等太上長老忙完。”
尹闌回去給太上長老說:“看樣子他們不見到您是不會走的。”
“那小子那么得重視?”太上長老頭也沒抬。
尹闌咳咳兩聲:“極品靈根是多少宗門求不來的。”
“讓他們進來吧。”太上長老煩躁地放下手中的東西,隨意整理儀容,走到正殿端坐,等宗主和穆長老進了門,他也抬著下巴不予理睬。
穆長老賣慘,說自己徒兒有多可憐,而宗主又說這樣的人才多難得,求太上長老惜才。
太上長老掏了掏耳朵:“別念了,真沒有。”
穆長老和宗主臉上布滿愕然:“沒有?”
太上長老說道:“不是我不想給,是你們若是早個幾天,東西就還在。”
穆長老有點不信,如果沒有為什么不讓尹闌來回復他們,而是默不作聲不予理睬?
但看太上長老的神情,好像沒有騙他們。
“真的,就早個幾天,在齊逍出事前兩天我給用掉了。”太上長老竟然破天荒耐著性子解釋道。
穆長老心里很是難受,真的就沒有了?
厚著臉皮含蓄的問了問太上長老做什么用去了,能否追回,太上長老詫異地看著穆長老:“你瘋了吧?”
“我的東西我想怎么用就怎么樣,是你這小子能過問的?”
“是,是我錯了。”穆長老忙憋屈道歉。
太上長老:“走吧,真沒,可惜了。”他臉上一片惋惜不是作假。
越是如此,穆長老越是心絞痛,如果太上長老單純不想給還能掙扎,可東西用了,掙扎也無用。
來之前準備了好多措辭,備下了好多辦法,勢必要得到這東西,結果東西沒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之感充斥著他全身。
滿心遺憾和失落,回去到了齊逍面前,齊逍見師父神色,就知道事情不妙。
他雙手微微顫抖,大口吸氣,不太敢問出口。
“說東西用了,就在你出事前幾天用掉了。”穆長老痛心地說。
痛苦沖擊著齊逍胸膛,他捂了捂,故作豁達:“沒事,得之我幸,若不得也是我命。”
“師父,你別太難過,雖然我靈根如此,但并沒有完全毀掉,以后依舊可以修煉。”齊逍忍著巨大的痛苦安慰師父。
穆長老心說修行之路哪能如此耽擱,極品靈根被毀是人世間一大憾事,現如今的修行速度如何能追得上別人,與那下品靈根無二,即便是齊逍現在接受了,時間一長,道心會嚴重受損。
天才隕落成凡品的痛苦滋味隨時伴隨著他,將是他一生的心魔。
這苦命的孩子啊!在家族時就頗多苦難,如今亦未結束。
“世間不會只有一個萬曲乾元,說不得徒兒能再尋來一個。”齊逍安慰自己,強行微笑。
穆長老欲言又止,齊逍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小心地問:“怎么了師父?”
穆長老深深吸了口氣:“世間的確不止一個萬曲乾元,但萬曲乾元確實也萬分難得,我知曉的,只有太上長老身上有。”
“且萬曲乾元煉制的丹藥只是有比較大的幾率讓你恢復好,且隨著時間越長,若是個一年半載,即便是得到萬曲乾元煉制成丹藥,也難以救了。”
柳藜在門外捂著嘴偷聽,聽到這里再也忍不住推開門,質問穆長老:“那為什么不早些去給太上長老討要萬曲乾元。”
“丹方還是我急急去外面苦求來的,沒求來丹方之前我并不知道只差一味萬曲乾元,求來之后尹闌恰好上門,我沒耽擱。”穆長老痛苦地說。
再說早晚有什么區別,在齊逍出事之前太上長老就把萬曲乾元用了。
“柳藜!”齊逍呵斥一聲:“你怎么跟師父講話?”
“對不起。”柳藜無助地哭了起來:“我只是太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