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溫書笑著笑著,發現顏景表情冷淡,不是多高興,他問道:“怎么了林小姐?”
“你好激動。”顏景說道。
馮溫書尷尬地揉了揉臉,金蘊是心頭大患,唯恐他真正起來,能把他打下去,自然高興。
“蔣茂勛妻子那邊的證據?”顏景問。
馮溫書興高采烈地說道:“她愿意配合我們,會以她的名義起訴金蘊,媒體那邊,也操作起來了。”
“至于他老公的治療費用,我愿意承擔,甚至醫院都給聯系好了,手術成功的幾率有五成以上。”
“只要開顱手術成功,簡單的溝通不成問題。”
“都是些什么證據?”顏景問。
馮溫書愣了一下,看著顏景:“你不知道?我以為林小姐知道。”
顏景不說話。
瞎蒙的,當然不知道有些什么。
馮溫書沉默幾秒說道:“蔣茂勛妻子手上有當時金蘊威脅蔣茂勛的證據。”
“既然威脅他,還要說出來予人把柄,怎么不直接做。”顏景嗤笑一聲。
蔣茂勛威脅金蘊,金蘊威脅蔣茂勛不準威脅他?
馮溫書:“…”
“金蘊一直都是那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衛隱對顏景說。
顏景:“什么人。”
“天吶,你這個人能不能有點記性,金蘊威脅過你多少次啦?還說過讓你陪葬,你以為他跟你開玩笑吶?”
“劇情里,委托者不是很慘嗎?金蘊一直盯著她,整治她。”
“你這樣的,金蘊但凡有機會下手,你還真得擔心你的小命,他還真不是說說而已。”
顏景哦了一聲。
“還有一條有力證據,蔣茂勛妻子手中,有著蔣茂勛出事前兩天汽車的檢修記錄和蔣茂勛出事之后這個車的檢修記錄,甚至車禍后車所有的照片她都還保存著。”馮溫書繼續說。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馮溫書問道。
顏景:“不知道。”
馮溫書說道:“蔣茂勛出事前兩天,他妻子閑著沒事恰好開著去做過維保,順便給車做了個體檢,車本身沒有問題,蔣茂勛出事之后,她意識到事情非同尋常,花了高價錢得到了一個真實的檢修報告,和一組照片,報告上顯示車被動過手腳,證明這場車禍并非意外,但他妻子并不敢貿然冒頭說什么。”
“多方證據,蔣茂勛出事也是平承設計,現在平承招了,也可以作證,金蘊應該是洗不清了。”
顏景:“挺好。”
馮溫書說道:“至于讓他開口的事情我會盡力。”
顏景:“好。”
馮溫書滔滔不絕講了一通,才發現對方惜字如金,又有一種給老板匯報工作的既視感,此時心情正好,也不多想。
顏景說道:“那現在就是最好時機。”
“現在?”馮溫書說:“我是打算等他進去再用那些資料。”
“不要浪費生命。”顏景意興闌珊地夾了口菜。
馮溫書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些:“現在也行,不過金蘊會被保釋,他是公司的核心,我感覺他能降低一些損失。”
“他能力挽狂瀾?”顏景放下筷子:“叔叔,隨你,謝謝你好酒招待。”她站起身來,讓馮溫書意料不到。
怎么聊著聊著還不高興了呢?
“我這就動手,林小姐你別生氣。”馮溫書不自覺的依著顏景。
顏景:“不是很在意,我喝了酒犯困。”
馮溫書:“…”
顏景也沒管他,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起來時,看到馮溫書的車順著公路消失在她的目光里。
顏景打開電腦,看起了新聞,民宿老板給端早餐來,放在顏景旁邊。
幾片民宿老板自己做的面包,一杯牛奶,好幾種水果一樣切了一點擺成盤。
顏景端起牛奶喝了一口,老板湊在電腦前看了一眼。
表情一言難盡:“你的男朋友出事了。”
顏景嗯了一聲。
“這新聞上說,你男朋友被人起訴了,起訴他買兇殺人,但未遂。”老板又說。
“是真的嗎?”她問。
顏景吃著面包片:“不知道真的假的。”
民宿老板:“…”
行,夠敷衍。
金蘊公司因芯片的緣故被大眾熟知,如今又因為金蘊身陷困境被大眾熟知。
大老板,買兇殺人?人們的心里有了這么個概念。
其實大老板買兇殺人不在少數,只要留意新聞,各地不時都會有這種情況出現,但是這個老板太大了,也出名過。
林冉在國外看到了這個新聞,震驚的無以復加,她打了個電話,給她在這邊認識的新朋友說自己要回國。
新朋友很不舍得林冉,已經喜歡上了林冉,但林冉心里只惦記著金蘊,不顧朋友的挽留,定下了機票。
金蘊在警局里面呆了一晚,什么都沒說,被保釋出去了。
出了這種事,金爸金媽劈頭蓋臉給他罵了過去。
“金蘊,公司交給你,董事會信服你,現在出了這種事,你覺得你還有能力繼續去公司嗎?”
金蘊沉默。
“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去公司了,現在董事們怨氣大得很,公司受此影響股票一跌再跌,很多人都坐不住了,事情鬧這么大,我不知道該怎么給你收拾爛攤子。”金爸說道。
金蘊痛苦地大喊:“我能怎么辦?一直有人盯著我,這件事早就有人知道了。”
“那你不查?”金爸質問。
金蘊:“一直沒查出來。”
“你不早點解決蔣茂勛讓他活到現在,又在這個風口動手?被人抓了個正著。”
金爸憤怒地說道:“現在董事們強烈抵制你,不同意你再參與公司任何決策,他們認為你就是公司最大的污點。”
金蘊覺得諷刺至極:“我給公司帶來巨大利益的時候,個個笑得眉開眼笑,現在出了事,就把我看成病毒。”
“你以為就你聰明,我從知道有人盯著我那天我就不敢輕舉妄動,他們隱藏太好,我害怕行不行?”
“那你現在動手做什么?你瘋了?”金爸越發憤怒。
金蘊哼了一聲,這就是他的父親,從來不會理解他經歷了怎樣的心理斗爭和恐懼,他被這件事逼的快瘋了,他有種預感,拖下去也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