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蘊恨恨地說:“你贏了。”
“明天見。”他撂下一句話就掛了電話。
隨后顏景收到了一個地址。
“金蘊給我打電話,我說我在欺負你,他也不打算過來看你。”顏景認真地給林冉說。
林冉搖頭:“金蘊他最近很忙,我不忍心打擾他。”
顏景站起身來,丟下一句:“善解人意的小寶貝。”就出門了。
林冉捏著電話,好想給金蘊打電話,可她遲遲沒有撥出去,金蘊明明知道她被欺負了,為什么不給她電話?
為什么要任由姐姐欺負她?
林冉不知,金蘊也累了。
如今給林冉打電話,沒有往日的甜蜜,只有翻來覆去安慰的話,找不到別的說辭,顯得很蒼白,他不想說,他現在只想解決了顏景。
解決了顏景,一切就不攻自破。
而他也真的受夠了多愁善感的林冉,林冉每天都在問他她是不是克星,每天都在懷念她死去的孩子,動不動就說她要走,說她害怕克著他,她現在太憂愁抑郁,反反復復的訴說著自己的痛苦,剛開始金蘊還有耐心哄一哄,次數多了,只覺得她像祥林嫂。
一切都源于林冉內心的不安和恐慌,她既想把握住金蘊報復姐姐,又怕自己在金蘊心中的分量不夠,要走的話語無非是不斷測試她在金蘊心中的分量。
只有金蘊低聲哀求她,耐心哄著她,她才能稍微快樂一些。
小產半月,金蘊只來看過她一次,她感受不到受重視,她沒辦法四處走動,嬸嬸說,小產要在家好好養身體,她說要去找金蘊,金蘊也說讓她在家休養就好。
翌日中午時分,顏景坐在西餐廳里,位置是金蘊定下的,但金蘊遲遲沒來,大約立志要給個下馬威。
顏景也不生氣,耐心等著,等了半小時,金蘊才姍姍來遲,剛坐下,就被顏景拍了一張照片,金蘊察覺顏景的舉動,皺眉不虞地問:“做什么?”
顏景把照片發給了林冉,說自己要和金蘊進行浪漫午餐。
林冉收到信息,眼淚就掉了下來,自從出事之后,金蘊就沒有正經陪她吃過一頓飯。
林嬸偏了過去,看著照片,吃驚地問道:“金蘊和玥玥在一起?”
林冉點點頭,吸了吸鼻子,林嬸看了一眼林冉,只是短短一眼,她眼中的情緒就很復雜,權衡利弊和憂慮還有糾結。
“你努努力呀,好好把握金蘊啊。”林嬸說道。
林冉小聲地說道:“我知道了。”
“你還不夠努力。”林嬸說。
林冉猶豫片刻,痛苦地搖了搖頭:“我害怕姐姐,如果我真的和金蘊正式在一起了,我感覺不會安生,一輩子都要活在她的陰影之下。”
“你放心,你姐很好解決。”林嬸說道:“你知道最關鍵的是什么嗎?是抓緊金蘊的心,你什么都別想,只需要抓緊金蘊的心就行。”
“是嗎?”林冉愣愣地看著林嬸。
事情真的可以這么簡單嗎?
如噩夢一般的姐姐,晚上做夢都能被她嚇醒,夢到她在夢里聲聲質問自己。
顏景這邊看著金蘊,把自己頭發撩了撩,露出她新買的耳環,問道:“怎么樣,它好看嗎?”
金蘊擰著眉,直接看菜單點菜了。
顏景只有問衛隱:“這耳環好看嗎?今天第一次戴。”
“太好看了,你就像天上仙子一般美麗。”衛隱浮夸地說,他好期待哦,顏景會怎么做。
先哄著顏景。
面對虛假的贊揚顏景不是很滿意,她說:“不夠。”
衛隱:“?”
“天上仙子都比不過你這仙姿美容,你就是宇宙無敵第一美,天下第二美和你之間的差距都間隔了一個銀河系。”他捂著良心說道。
扯大謊,良心痛。
顏景這才勉強滿意。
金蘊點好菜了,點的很隨意,也沒問顏景想要吃什么。
“說吧。”金蘊雙手交疊環抱,靠在椅子上,試圖用居高臨下的氣勢碾壓顏景。
顏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不說話,雙方就這樣沉默著,周圍的空氣仿佛慢慢在凝固,金蘊也越發煩躁不安,他坐直了身體,手伸到桌上敲了敲桌子,叫回了正在想下午要去買什么的顏景。
“我時間非常有限。”金蘊沉著臉說。
顏景手撐著腦袋,微微點了點頭,眨了下眼,算是沖著金蘊放電,她自認為眼妝畫的很好,應該很迷人:“所以?”
想象很美好,然而她的放電收獲了金蘊更加厭惡的眼神。
“有話就說,不然想說也沒機會了,只給你半個小時。”金蘊抬起手,看了一眼他價格不菲的手表。
顏景身體往后靠,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微微瞇著眼看著金蘊,金蘊的傷都好了,頭發也長起來了,恢復往昔的帥氣。
金蘊目光投向顏景,此時的顏景顯露出一種難言的風情,她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是個運動手表,說道:“那我半小時之后再說。”
這讓金蘊的臉色微微扭曲,心里瞬間組織了一百種罵人的辦法,和腦補出顏景一百種慘烈的死法。
他緊緊地咬著牙齒,氣息不均勻起來,在幾番調整之后他沒發作。
菜上來的時候他也沒看,顯然沒心情吃。
顏景倒是慢條斯理的開始動自己的那一份,面對食物,她好像格外有耐心,細嚼慢咽,仔細品嘗,把金蘊當成空氣。
金蘊看了一眼時間,二十分鐘過去了,這個死女人還不開口說話。
“你一定要激怒我嗎?你不知道嗎?激怒金蘊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金蘊微微低頭,眼睛往上抬,看著顏景。
顏景的手頓了頓,然后繼續吃東西。
隨意金蘊此刻在爆炸的邊緣。
當半小時之后,金蘊做不到不管不顧瀟灑起身離去時,他知道,這場博弈他又輸了。
“說你的要求。”金蘊緊緊擰著眉頭。
顏景看了一眼時間,才開口說道:“怎么辦,我迫不及待想和你在一起了。”
“這么著急嫁我嗎?知不知道不矜持的女人不會被男人珍惜,只配做玩物。”金蘊眉頭松了些,滿懷譏諷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