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眠例行修煉完,法力值達到119.6,“墓穴陰影”這個任務又只花了五天時間,后天下月的任務才會刷新。
她帶著小黑和小歌林出了附屬空間,驅使著魔法飛毯向華國境內飛去。魔法飛毯的飛行方向設定好后,陳眠便不用操心控制,只把魔法飛毯上墊了不少軟枕和毯子,舒舒服服的躺在魔法飛毯邊緣,半倚著著身子,看身下的景色。
魔法飛毯飛行的高度比藍星上的飛機低不少,又比大多數飛鳥要高,不用擔心會撞上。
小黑把玩著音樂盒,用手機播放著音樂,錄入音樂盒中,“啊啊啊,我們是黑狗警長…”陳眠本來覺得吹著微風,看著風景,心中十分寧靜,但這個背景音樂下,只覺得十分有喜感,瞟了小黑一眼,看它玩的正高興,陳眠也就隨它去了。
倒是小歌林完全把僵尸娃娃當成了孩子照顧,坐著吃果子時也要讓僵尸娃娃坐在旁邊,給它也擺上果子,雖然僵尸娃娃從來不會吃,甚至不會動,只有臉上的笑容大了很多,陳眠覺得僵尸娃娃現在的狀態應該算是高興,會帶來好運吧。
陳眠她們之前就已經位于泰蘭國邊境,離華國的云中省不遠,陳眠睡了一覺起來,天已經黑了,她們也已經到達了華國境內。
晚上陳眠仍然決定趕路,便在魔法飛毯上擺了一個小桌子,點上光亮術照明,和小黑他們煮了鴛鴦鍋來吃,小歌林也能吃清湯里燙的青菜。
吃完陳眠、小黑和小歌林排排躺在魔法飛毯上看星星,她們現在在云中省境內,算是華國環境污染比較輕的省份,星星還算明亮,但遠比不上做任務時的世界里的夜空明朗,看著看著就閉上了眼,進入了夢想。
夜里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魔法飛毯上卻依然干燥,只有刷刷的雨聲催人睡得更深,溫度降了下來,睡夢中的一大兩小憑著本能縮到了暖和的毛毯里。
陳眠早上醒來時,看見遠一點的天際陽光正好,朵朵白云閑適的飄著,近處越烏云遮頂,穿過分界的地方時,陳眠一時興起,控制著魔法飛毯直入云霄。
小時候陳眠看到天上形態各異的云朵總覺得云朵上藏著傳說中的神仙和天宮,即使后來知道云朵不過是凝結的水汽陳眠也忍不住奇思妙想。
這時候看著頭頂致密的云層,陳眠童心爆發,想飛進去看看烏云背后是否有漂浮著的天空之城和照顧花園的傀儡人。
飛行魔毯穿入云層就像是穿進了一團帶電的灰色棉花糖,什么都看不清,魔法飛毯的護罩牢牢的護著陳眠她們,穿過壓抑的烏云,陽光照耀在她們身上,身下厚厚的云層像一塊空空如也的灰色大陸。
這種穿破黑暗迎來光明的感覺令人通體舒泰,心胸都開闊了許多,陳眠看了許久,云上沒有神仙的天宮也沒有天空之城,但她并不失望,她一直以來向往的其實是神仙天宮和天空之城所代表的的神秘力量,而現在她已經擁有了。
“眠眠姐,那里有東西”,小黑盯著后方的云層說道,自從有小歌林后,它學會了做哥哥的表率,和小歌林一樣叫“眠眠姐”了。
陳眠聞言轉身看去,依然是烏泱泱的灰黑色云層,小黑必然不會說謊,那就是它看到了自己看不到的東西,也就是靈界。
陳眠給自己放了一個通靈術,然后就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饒是她看到眼前的一切也有些不淡定了。
云層上的物質界確實什么都沒有,但是靈界卻完全不同。
一座灰撲撲的古城漂浮在上面,帶有靈界物體普遍的腐朽,通靈術只能讓她看到靈界,無法真正進入,所以眼前的一切陳眠看得到摸不著。
她控制著魔法飛毯,扭轉方向向古城飛去,這是一座空城,城墻上的匾額上寫著“云中城”,魚鱗般的瓦片,大大小小的庭院,玲瓏精致的亭臺樓閣,清幽秀麗的池館水廊,街上各色的招牌,小販的攤位,如果不是顏色腐朽,仿佛罩了一層灰塵,這里簡直就是活靈活現的古代小城,只是鎮中無人罷了。
唐宋風格的建筑昭示著年代的久遠,一千多年的時光,城中的靈體都全部化為了最為純粹的靈魂能量歸于天地。
陳眠無法觸碰卻不妨礙她去看,她在街上和房屋中穿梭,一點一點在腦海中拼湊出這里鮮活繁榮的樣子。
小黑說過,靈界內的大部分建筑都和物質界一一對應,只有與靈體有某種深刻聯系的物體才會在物質界的東西消失后留在靈界。
所以藍星都市中靈界的樣子基本上很現代化,而這座“云中城”依然在靈界中維持著古樸的樣子,這說明在這里的物質界中曾經有一座“云中城”,但已然消失了,而這座城與某些靈體有深刻的聯系,導致靈界的“云中城”并未隨著一起消失。
想到這里陳眠問小黑,“靈體消散后,與之有深刻聯系的物體還會存在于靈界嗎?”
“不會”,小黑答道。
陳眠一驚,這說明與此城產生聯系的靈體千年之后仍然存在嗎?她剛剛在“云中城”上空俯瞰時確實沒有發現一個靈體。
陳眠一點點尋找著,每一個屋子都要進去看一看,掃過一大片區域,陳眠突然想到,千年仍然沒有消散的靈體必然生前實力強大,所以死后靈體才能抗住漫長的時光,那么靈體千年前很大可能住在比較核心的地方。
陳眠看向城中心的那座大宅院,徑直向那里飛去。
宅院上的匾額斷了半邊,只能看到一個“云”字,最終在后宅的正屋內,陳眠看到了兩團白色的靈體。
看不清人形的靈體已然失去了生前的意識,但他們有一部分相連,像是交握在一起的雙手。靈體漂浮在床上,像是并排躺著得兩個人。
他們對陳眠的到來毫無所覺,千年的時光不是那么容易捱過的,或許他們很長一段時間還有生前的記憶和喜怒哀樂,但最終被磨得只剩下了相互依靠的直覺。
陳眠覺得心里堵堵的,默默退了出去。